感受到林子里面隐藏着一股亲近气息,袁承志心中阵阵奇怪;当他拿起不断颤动、几乎不能够握住碧血剑的时候,他明白现在有自己义父一生都牵挂着的情人来了,来寻找着一直就希望能够给予自己幸福的俏郎君来了。
风流英俊的义父,因为美女而成为了高手,可也因为美女而消磨了心中的狠戾,放过了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最终落得了一个筋脉尽断,旧恨未除、又添新仇,成为了一个无用之人,依靠等待传人为自己报仇的信念苦苦支撑了十几年;他如同自己父亲一般,在江湖之中留下无数神话。可他们一直在对待感情方面却大相径庭,父亲将大部分的精力都花费在了抗击后金的事业上、将剩余的稀少时间都用在了唯一爱着娘亲身上;义父却是一个浪子,虽然生命之中第一目标是为自己亲人报仇,可他一直犹如戏弄小猴一般煎熬着温家,让他们时时刻刻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太多的精力、太多的时间,让他在江湖之中留下了难以计数的风流情债。
在接受自己娘亲以前,他的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怎么处理风流义父的那些情人,那些爱慕者。杀害她们,那绝对不符合自己义父的秉性,他在天堂之中也不希望自己将他的情人们杀害。那些与风流义父关系亲密的人,必定可从剑鞘的装饰知道,自己拥有碧血剑;她们更会向自己打探“金龙”的下落,自己真摊上了一个烫手山芋。
非比寻常的苗疆风俗,古人制定的三从四德,让自己的岳母成为了自己的小妾;美妇人的体贴知心,成熟风情,美妙身子和比小姑娘更加强大的需求,都让自己获得了小女孩身上难以得到的满足。他心中不禁升起自己将义父情人都如同财产一般继承下来,让她们将来也成为自己的妻妾。每当手中拿着碧血剑的时候,这个想法就更加强烈,虽然心中一点未泯灭的良知不断告诉自己这样想法不好,不同于让苗人娘亲成为自己的娘亲,可头脑、身子仿佛总不受自己控制,对这样荒唐的想法充满激动和向往、时时刻刻地希望着遇见她们,让她们在自己身下**婉转,让她们不断地称呼自己乖儿子、好哥哥。
在华山将自己娘答亲变为自己小妾之后,心中充满了猎艳想法的袁承志就花几天时间,为自己制作了好几幅面具,每面都与自己义父完全相象,以备自己与义父情人见面使用,让自己用着自己义父的身份与那些美艳妇人来一次次真实的接触。
离开了马车,袁承志心中充满了骄傲,仿佛自己即将踏上一条星光大道,自己即将完成的事业是千百年年来,几乎没有人可以完成的伟大工程。心情激动之下,他没有来得及与自己妻妾告别,也没有来得及与仆人好好地谈论一翻,让他真正地忠实于自己这个小主人,离开前有意地表现出了自己强大的功夫,应该能够震慑住他那颗骄傲的心,兢兢业业地为当好自己的车夫。
一手紧紧握住碧血剑,一手将包袱中的面具戴到脸上,袁承志也不得不运气将剑的激烈颤动平息下来,防止林中的人听见剑鸣声而过早发现自己的身影。他迂回辗转地在林子的上空飞跃了一个小圈子,根据镇压碧血剑震动真气的大小强弱,让他判断出了女子的方向,同时指示着自己正确的方向。伴随着碧血剑向着西北方向展转穿行,隐隐看见几公里前的小道,而一顶彩色的大轿沿着羊肠小道的路径不断向前漂浮着,其速度还快于在华山阴阳潭与自己有一夕之缘的神秘女子全力施展轻功。
奇怪的大轿处处透露出神秘和邪意,与自己义父身上的气息有着三分相近,感受到那种亲近气息就是由那一定大轿中说散发出来,袁承志迅速地走上小道,整理了一翻自己身上继承下来的青色长衫,转着身子,嘴角浮现出与自己义父一般的浅浅笑意,迈着倾斜的步子不断地向着对面走着。
“站住,没有看见前面有人吗?难道眼睛长在头顶上了吗?”一阵软玉般的娇斥声,让人听得阵阵酥麻。
“三妹,你这哪里是在呵斥人啊?如果是不认识你的人还以为你正与他在打情骂俏呢?”另外一人粗声打笑道。
“是啊!我看三姐这个仙子也思春了,看上这个英俊的书生了吗?恩,他还勉强配得上我们仙子一般的三姐。就是没有练过武功,还需要我们女人保护他。”另外一个声音放浪地说道。
“二妹、四妹,你们二人都不要笑话三妹了,我看真正看上别人的正是你们二人啊!看看你们双眼看他的那副样子,真是恨不得将俊书生吞进嘴里。你们怎是有眼光,喜欢上了夫人一直所惦念的极品男人。三妹,还不赶快向我们的‘金龙’大人赔礼;否则,你的俏郎君就不要你了。”另一个稳重的声音说道,听她话中的意思,她还认识袁承志所装扮的“金龙”金蛇郎君。
听见了四人的话,袁承志新中是激动不已,迅速将头抬了起来。他感到眼前突然一亮。面前四个妙龄少女,正一字排开,宛如一片彩霞般地漂浮在彩轿的前面,柳眉杏眼,雪肤玉貌,一致地姗姗向着自己而来。看着四人缤纷的装着,有些眼花缭乱,定睛仔细地看起了四人的装束。
从左到右,四个少女分别身着淡黄、深紫、翠绿、粉红四色相同款式的霓裳羽衣,秀发宫鬓如同涂鸦一般地堆立着,头上各插一只与各自羽衣颜色相同的飞凤钗,头上点缀着数串珍珠,走起路来,珍珠也伴随着摇曳的步子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异常地吸引人的眼球。如此耀眼的装束,袁承志心中不禁感叹四个少女懂得怎样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有着如此的侍女,不知道她们的主人又是多么的没美丽,他心对彩轿中的神秘女子充满了期待。
四女姗姗而行,步子轻盈,脚不沾尘地到他面前,一字排开,敛身低头向他作福道:“飞天仙子座前四婢黄凤、紫凤、绿凤、粉凤见过金龙大侠,希望金龙大侠能够原谅我们四人先前的放肆。”虽然四人都是一副诚心致歉的表情,可八只眼睛却放肆地打量着眼前男人,挑剔而品评的目光,仿佛正为她们四人挑选着夫婿。
“哦,原来你们是小妹妹座前四位姐姐,我就说天下哪里会能够出现如此标致的四位仙女了?”说着,同时伸手将四个少女弯曲的身子拉了起来。亲昵的动作,让胆大的四人都害羞了起来,脸上一副娇艳欲滴的绯红表情。
一种特别的暧昧蔓延在五人中间。一阵很突兀的呢侬声从彩轿里面传了出来:“三哥哥,真是你来找我了吗?我真的没有做梦吗?”声音中透露出了惊讶、喜悦、不敢相信的感情,让外面的五人听得心中酸涩不已。
如果先前三侍女的声音说得上妙音的话,现在充满惊喜的声音就是天籁之音了,具有无穷的魔力,仿佛能够将人的魂魄吸走。这个时候,袁承志手中没有受到镇压碧血剑突然脱离出了他的掌握,如同急电一般飞向彩轿。
碧血剑飞得太快了,五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彩轿中。怪异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连忙走到彩轿的面前,询问里面的情况。
可这个时候,一阵子充满悲戚的笑声迅速地传了出来:“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哼哼!崇祯,你这个猪头,你没有想到吧!你杀害了二哥哥,让他死不瞑目。可他却留下了满腔的忠血,无穷的怨气,留下了让你的江山社稷覆灭的碧血剑。现在我们明教一旦使用上了这把碧血剑,就一定能够将你的项上人头砍下。”
原来这个女子不断认识自己义父,还与自己父亲感情深厚。现在装扮着自己义父的袁承志心中七上八下的,担心着里面女子时时刻刻都会揭露自己的身份,这个如同自己姑姑一般的女子一旦知道了自己身怀不轨之心,是否会将自己狠狠地责罚一翻呢?
彩轿中这个时候传出了一个命令:“你上来吧!我有话问你,四个小丫头。现在起吧。”充满威严的语气,让五人都按照她的吩咐行动了起来。
袁承志明白里面的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当着四个侍女面,没有揭发自己。惴惴不安的他刚跨进彩轿,就感觉到一阵眩晕,脑海之中一片空白,里面盘膝而坐的女子太娇媚、太美丽了。以前见过的任何仙子都不能与这个完美的女子相比较,不能够找到任何言语来形容这个女子的长相,眼睛也直直地盯着这个女子,心中恼恨自己娘亲没有让自己多长几只眼睛,让自己一次看个够。
二人一样的面容和长相,连身高、体形都相同,娇艳女子哀声叹了口气,对面前傻傻地看着自己的男子埋怨地说道:“几年时间没有见过面,现在你反而与我生疏了起来,还与我扮起了猜人头的游戏,难道你连小时候作弄过的姐姐也记不得了吗?”
提醒的话语,让袁承志也想起了面前让自己无比惊艳女子的身份。原来一直给自己姐姐般感觉、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姑姑,真正身份是明教的一个法王,江湖中艳名远播的飞天仙子莫非,心中感到很不好意思,伸手不停地挠头,脸色赤红地说道:“都怪姑姑现在长得太漂亮了,让孩儿根本就认不出来了啊。”
看着坐在自己脚边的男子,莫非脸上的悲戚神色更加凝重了,对着一直失神的袁承志说道:“哼,我说过你以后必须称呼我为姐姐,老是姑姑地叫着,别人还以为我是一个老太婆呢?现在怎么又忘记了呢?难道需要我再次使用那次用过的刑法吗?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他当年看也不看我一眼,将我一直当成小丫头,虽然对我很好,如同你的父母亲一般地怜惜我,可那却不是我所需要的。你还是将脸上的面具揭开吧!我看着这张脸心中就感觉难受至极。”
虽然隐约记得父母亲当年说起过自己的小姑姑很喜欢自己义父,可现在看见这个比自己大了仅仅十岁的姑姑如此的伤心,袁承志连忙揭掉了脸上的面具,尴尬地笑着道:“姑姑如果现在站在义父面前,他肯定比我表现得更加的不济,马上喜欢上姑姑的。”
一张如同女子般娇艳,可又透露出男子阳刚的俊脸迅速就显现了出来,让莫非一张红唇张得大大的,惊讶地说道:“没有想到小时候长得那般黑和平凡的小承志,现在不但长得一张让女子迷醉的俊脸,更是生出了一口的伶牙利齿了,连与女子相处的胆量也大了不少了呢?”
小时候的长相,袁承志现在一回忆起来,心中就感觉阵阵难受,真是太对不起英俊容貌的父亲和倾国倾城的娘亲了,自己那个时候就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他们二人的一点遗传基因。
可面前可恶的女子的话语之中,连续两次暗示自己小时候的丑事,又让袁承志心中恨恨不已。还不都是她那几年时间不断捉弄和折磨自己,才让自己对漂亮女子产生了畏惧心理。可后来寻找到了自己另外两世的意识,拥有了无数开放思想的袁承志,一旦想起那件事情,就恼怒自己小时候的窝囊,连忙将身子移近了一些,鼻子不断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阵阵如同梅花一般的香味,口中揶揄地反击道:“现在我的胆量大了不少,还不是小时候姑姑教导得好啊!一有时间就不断地为我增长胆量,让我早早就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后来那两年,我不断地寻找姑姑,可你一直就不到辽东了,让我的胆量一直就没有发挥的场所了。”
这个小男人直到现在还埋怨自己曾戏弄过他,可想起在他家中那段无忧无虑、如同小孩子一般充满了童趣的日子,心中感受到阵阵甜蜜,也对先前升起的对三哥哥逝世的悲伤驱散了很多。笑着说道:“你现在已经不是童子身了,所以胆量才增长了一点点,那种小孩子的把戏当然再也不能够让你胆怯了。如果你现在还会害怕那样的事情,你就让姐姐太失望了,因为你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缺少一个有用的把柄啊。”
这个姑姑,一贯就是如此放浪地与自己说话,听袁承志脸色赧然,心中羞愧。同时,他的心中更充满了疑惑,父亲那般刚直,遵守儒家礼法的人,怎么会与这样一个放浪的女子结为兄妹。看着这个姑姑一副出处可怜的期待神情,袁承志如同作贼被抓住了一般,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
彩轿中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再说话。
落日天辰 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