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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端起酒杯,说:“下午,我一手交钱。”
李厂长说:“我一手交货。喂,是先中央还是后地方?”
中平一怔,说:“喝酒还有分中央分地方的?”
当官的说:“这是C县的酒文化,喝一半叫‘先中央’,全部干掉,叫‘到地方’。”
中平一乐,说:“哈,酒喝出了花!今天学了个新鲜词,有含意。今儿个是在C县,自然是‘到地方’罗!”
********正文*********
李厂长一时透不过气来,端起杯自饮一口。
中平问:“彭经理,你和李厂长签下的合同,价格是按哪一级订的?”
彭蝶拿出合同,说:“二级价。”
中平说:“詹先生要的是几级皮?”
彭蝶说:“一级。”
中平说:“詹先生验收的五万尺,够的上几级?”
彭蝶说:“他看上了,自然是一级罗!”
中平说:“市场上级差价相隔多大?”
彭蝶说:“每尺差二毛左右。”
中平问完之后,转过身对李厂长说:“现钱现货,优质优价,咱俩先谈五万尺好皮。”
李厂长本身理亏,昨日是有五万元订金捏在手,对方不要十万尺,五万元就归自己。眼下不同,他不能硬下去,说:“你要五万尺也行,答应我两条,一是五万尺是你选的,要加价。”
中平胸有成竹说:每尺加二毛,你得给我开具正规**和完税证明;如果不开**,你必须在现价基础上减二毛。
李厂长说:“你是说不要我提供**?”
中平说:“你提供**更好呀!你若不想提供,税款由我去交,七元的5.6%的税是四毛,里外里的给你增加了二毛钱。”
李厂长和女会计细算完账没言声。
中平知道他同意了,说:“说说第二个条件。”
李厂长刁难说:“下午先交五万元进帐,余下二十九元全部要现款。中平佯装犹豫不决,一时不语。
李厂长脸上生动起来,乘胜追击,说:“你答应,咱俩喝;你怕答应,咱俩不用喝,也不用谈。”
中平见鱼儿上了钩,眼睛佯白,说:“我怎么相信,你收了我的钱,会把货给我?蛟龙压不过地头蛇。”
李厂长急急说:“请……二位公安的同志做保,当中间证人。”王科长心中有数,自然同意,当官的见李厂长请他,更不用说。
中平端起酒杯,说:“下午,我一手交钱。”
李厂长说:“我一手交货。喂,是先中央还是后地方?”
中平一怔,说:“喝酒还有分中央分地方的?”
当官的说:“这是C县的酒文化,喝一半叫‘先中央’,全部干掉,叫‘到地方’。”
中平一乐,说:“哈,酒喝出了花!今天学了个新鲜词,有含意。今儿个是在C县,自然是‘到地方’罗!”
两人咕咕又亮了底。喝毕,中平脸露难为情的神色,说:“我出去挂个电话,要出纳提现款押车到C县。小汪你吃完饭后,先将五万元进他们的账上。”
中平在厕所里用手指抠出酒秽物,进来惬意说:“詹先生,五万尺经你双手检验的货,晚上可以抵达W城。为这一成功,我们表示一下。”
詹阳由衷说:“我们是第二次见面,此刻唯一的感受,是相见恨晚。不过要说成功,眼下只能说一半,另一半还不知在啥地方呢?”
中平玩笑似的说:“另一半在你身旁呀!大陆有一句歌词,男人的军功章,有女人的一半。你放心好了,有了一半,就不愁有另一半。赵小姐,你说对不不?”
一直担心这次能不能带走货的赵小姐,本是性情中的人,哪有不懂中平的意思,她娇脆脆地说:“我已放下一半心,另一半需要我帮忙,我会尽心尽力。……我虽然见你只有个把小时,感受和他一样:相见恨晚。刚开始,还有点不识庐山真面目哩!”
中平不知她说些什么,忙笑道:“詹先生,难怪说夫唱妻合的,她的相见恨晚,是受了你的影响罗!……你在台湾的制革厂有多大规模?”
詹阳回答:“中等的。”
中平问:“销往哪些国家?”
詹阳说:“根据市场来定。一般情况,上等皮销欧洲,中等销本土,次等销非洲。”
中平:“李厂长余下的五万尺以你的眼光,算几等?”
詹阳:“参杂不一,把最坏的10%拿掉,平均三级皮。”
中平:“你们工厂不生产三级皮吗?”詹阳说:“生产呀!但我与彭先生的合同全是一级皮。”
中平说:“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呀!你若要三级皮,我随行就市,合同的价格可以降嘛!”
詹阳:“降价是个小事,关键涉及到台湾生产厂的计划,怕一乱……”
赵小姐佩服中平的循规导渐,见火候到了,用身子蹭了詹阳的身子,娇媚说:“市场经济,计划赶不上变化,下一单再补上去。二分钱放哪个口袋都成,为什么要分出哪是买醋,哪是买酱油的?”
詹阳:“好好,刘总,降十五个美分一尺。”
中平:“十五美分折人民币一元二元,我答应,问题是李厂长不会同意的,他做生意精灵,鸡蛋有几根骨头他都数得出来。我的意见,凑个整数,十美分。李厂长那边,降一元。如果你们二方同意,我还需要打电话落实款项。所以二位不要急,各人先算账,再表态。”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