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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和兰萍规规矩矩给月儿磕了三个头。月儿竟老泪横秋的哭起来,中平和兰萍左倚右傍,良久才使她平静下来。月儿将地契和存折等一大堆文件交给中平。
中平接过交给了兰萍,说:“这份量太重,还是你来理家。谋权机变,运筹帷幄算我的。”
兰萍小心地包好后,放进包里。
月儿平静后,对中平说:“你还未谈做酒楼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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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见他俩狼狈之相,乐得眼角绽出二簇菊花,边帮中平卸下怀里头的东西,边亲昵说:“看你们像搬家似的,反叫一家人生分了。”
兰萍噘着嘴说:“他是敬你一份孝心,说什么人子事亲,存乎孝敬,怡声下气,昏定晨省。我们虽然早晚不能陪伴你,不能问安问好,不能过问你的衣食住行,但做儿女的只要在事业上获得成功,您定会觉得欣慰,也算尽了我们对您的一片孝顺之心。”
月儿嗔道:“我懂,我懂。又要你这抹了蜜的嘴来帮腔。”
中平虔虔诚诚说:“伯姆您好!从您面色来看,福寿增禄,好日还在后头。这是您朝夕信善、修身养性的正果。”
月儿被捧得如醉如痴,说:“算命看相的都是这样说我的,福大命大在后半辈子。听兰儿讲,说你的生意做得像钱篓子,真就应了你当年说的,干一行爱一行干好一行。”
中平如实说:“她当着您的面,肯定会说我好话的。”
月儿不明这话里的含意,说:“这是啥道理?”
中平轻轻说:“她怕您老人家担心受吓,在你的面前尽捡好话说,把我说的完美无缺。”
月儿故意说给兰萍听:“是这个眼儿。俗话说,良禽择良木而栖。既然她选中了你,你哪怕是根木条,他也会说是良杉的。她心里有几根九九,还能瞒个当妈的?她才不怕担忧,她是自我陶醉的,自儿个唱赞歌!”
兰萍脸胀得猪血红,撒娇般的,说:“妈妈,老人家,您一个电话召唤我们过来,不是拿女儿来开心吧!”
月儿一下子变阴了脸,长叹一声,说:“还不是为这栋房子。今儿个人才服务中心的头儿来找我,说要把这幢别墅买下来。我没答应,心想,你们爸留给我二栋楼和二千万美元,当时划人民只有个把亿,放了十年,价值三个亿,不声不响增值二个亿,我犯疯去把它卖掉。他们还抱着文革里的那副腔调说,太婆还是识相点,党给你们落实了政策,我们也是有偿使用,你却还是那不开化的态度,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了四化的进程,谁负这个责,所以我们是非卖不可的。我没好言语说,你们还以为是那几年,棍子帽子满天飞!我厮守了这多年,还不是想把陈家的基业留下来,要卖,我早就留在香港不回W城了,还轮到今儿个你?他们说,不看你们陈家是政协统战的范畴,该用行政干与还得用……”
兰萍打断她的话头,着急说:“您一开腔就没完没了!他们没说多少钱?”月儿眼泪溢出,说:“八千万元。”
中平心里盘算,十年前,W城图书馆也是租界房,要卖给经贸厅,开价六千万。房子结构,占地面积都不如这幢楼,何况十年来地产增值多少倍?
兰萍推着了推他,说:“你来说个话呀,不是请你来当听长的!”
中平只得说:“伯母,眼下几十年不会拆,它是历史的一面镜子:租界房。不管产权归谁,只要这份基业还存在一天,历史自然就要注明陈家一笔;二是按现代经济价值观点,把死钱变活钱。卖掉后的钱,再凑一些资金,做一幢五星级宾馆,那也是陈家的基业,仍然流芳百世,同时还可以经营。经营的增值比等待增值的利润大,更要实惠;三是目前现阶正是地产的疯狂期,卖出房子是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难得于有下个店。按经济规律来看,形成一次**,少则四五年,多则上十年,低潮卖房划不来。既然他们在高峰期主动要买下它,您就要加价,他们最终咬牙也要买的。等待一二个月以后,这幢房子的价就要降下来了。这种结论根据我的分析得出来的。国家要整顿、要调整、首当其冲的是缩小房地产规模和投资。因为基本设施建设规模过大,会牵制基础行业的发展。因此,到房产最低潮时,再把这部分钱拿出来买地,或者购买已批租好的地,自己树一栋大楼,三四年以后,大楼起来了,国家经济调整时期也结束,又一次经济振兴来临。到那时,自己经营好,卖大楼也好,都是上等行情的。伯姆,只是我的揣测,电脑也有出故障的时候,定盘还是您。”
月儿嗔道:“你这孩子,生分了是不?这些财产有你的一份,并由我主持这份家业。口说无凭,我已写好遗嘱,连兰儿都不知道此事。喏,你们过来,让你们瞅瞅。”
说罢,带他们来到内室,打开一个精制的小保险柜,拿出一份纸稿,递给中平。
中平看完,果真如月儿说的一样,心里不知是苦是忧,沉甸甸的。
兰萍见他如此,知他又在想什么,倚在他身上说:“傻劲又来了是不?妈的做法明智明举,没有你就没有霖儿,这是铁的事实,何必要一张形式上的文纸呢?妈,我想把香港的黄金调点出来,兑换成美元。”
月儿扬眉:“要多少?干啥用?”
兰萍仍倚在他身上,眼睛却看月儿,说:“一千万美元,用在W城的一个项目上。”
月儿问:“中平,是你要用?”
中平如实说:“我想趁这个乱劲,赚一二千万元。在低潮时,现兑成美元,转到香港存起来。将后来,你同意在W城做一栋五星级酒店,再把钱打回来。”
月儿说:“你说的话似懂非懂,但十分顺耳。我信你是明理人,不会随便把这份家产轻飘飘败落掉。做五星级宾馆我也不反对,但要依我一个条件:酒楼要以你岳父的名字命名。”
中平沉吟说:“伯母,这是行不通的,在香港可以,但在大陆是不行的,这里面牵扯到政治和历史,不是用钱就能买下来的。为了纪念他老人家,我和兰萍商量过,用霖儿的一个字,用我儿子一个字,联在一起命名为酒楼的名字。”
月儿惊咤道:“兰儿,叫什么名字?这大的事不给老婆子说一声。”
兰萍哪与中平商量什么五星级酒店的事过,急中生智,说:“妈,名字叫三零大酒店。”
月儿思忖一会,问:“股份制的?”
中平忙答:“是的,儿子占51%,霖儿占49%。”
月儿眼睛一瞪:“不行。霖儿占51%,你儿子占49%,不允你重男轻女,排名次我外孙女还在前。”
中平一时窘迫,老老实实说:“按伯母既定方针办!”
月儿笑道:“是按岳母的意见办。我是过来的人,赞成来实际的,不计一张纸,不计啥名份。我那死鬼临死时,若按名份遗产,我就得不了这么多。”
中平恭敬说:“是伯……妈妈。”
月儿眼角两簇菊花再度绽开,高声答应一声,说:“这声‘妈’,我等了二十多年!你终于没让我失望,没让兰儿和霖儿失望。你们二个给我跪下,一是给我行过正式的大礼,二是我把陈家的财产凭证文书阂的遗书,正式交给你们,告诚你们三句话:富有了不能不思发展,否则会‘坐吃山空’;富有了不能放纵人欲,像孟子所说的‘为富不仁’;富有了待人仍要宽厚,不能恃财傲物,疏亲远友。唐代诗人说过,穷不忘操,富不忘道。”
中平和兰萍规规矩矩给月儿磕了三个头。月儿竟老泪横秋的哭起来,中平和兰萍左倚右傍,良久才使她平静下来。月儿将地契和存折等一大堆文件交给中平。
中平接过交给了兰萍,说:“这份量太重,还是你来理家。谋权机变,运筹帷幄算我的。”
兰萍小心地包好后,放进包里。
月儿平静后,对中平说:“你还未谈做酒楼的计划?”</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