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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蝶大窘，一时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说：“你……你这蠢洋马，少在这丢人现眼。你妈的逼儿，再说，老子拍死你！”

迪娅不但不恼，反而偎在他的身上伏低做小，说：“丢人现眼是什么东西？要不要许可证？你不要怒火万丈的。你曾经对我说，下等人是打老婆的，中等人是爱老婆的，上等人是怕老婆的。你说要做上等人，为啥不怕我的？我突然明白，你要嘛是当众害羞，要嘛嫌我不漂亮，给你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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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秀小心翼翼说：“老板不会故弄玄虚吧？我只晓得第二个原因。如果说在双零毕业是学本科的话，把我们单独拉出来是实习，要升级就读研究生。最起码可以节省向老板上交的承包费。菲菲，你说说看，兰萍妈妈遇害后，会不会真把老板吓得不敢回W城了？”

菲菲摇了摇头，说：“不会！说你们也不会相信的。就在夏游三峡的那一晚上，他召集身边的几个人开会，就宣阐到香港住半年，一是抽鸭子上架，考验我们几个人独挡一面的能力。二是香港单程，一进去必须住半年。三是灵感来了写篇小说。会上还布置了半年工作分了工。还未等会议散，W城打来长途电话，说老板娘的娘出了事。他怕扰了我们的兴，要我带队继续参观，而他和有关的人星夜赶回W城。这个案子很快就破了，搬家公司请的民工，大多数是流窜犯伪装的。白天搬家见保险箱小巧，老太婆又富有，晚上就出了手。二、三万元竟丢了条命啊！……总之，眼下混倒栽了，还没有彭经理腰粗腿壮，你坐的车是560的平治车，而他还是那辆皇冠。倒是要提醒你的，特别是今日的报纸出来后，树大招风，出门都得带上三五个保镖的。”

彭蝶兀自一笑：“到底还是老板的秘书又升了助理的，什么都要呵护的，我就没这份福气。听说老板注册了一个独资公司，仅注册资金就有八千万港币，没二下子是不能撑开门面的。又听说下半年做了三个亿的易货，哪还有不赚钱的！”

小菲嗤地作态：“国内的行情你又不是不懂？注册资金有几个到了位的？如今的验资报告，到会计事务所交足手续钱不就出来了！前几天的报导，说有个个体户，注册资金六亿三，他真的交足了六亿三？至于说到易货三个亿，这倒不假，老板的指导想很简单，广种薄收，3％的利润，你说能赚多少钱？今日见了报上说你的文章，我感慨万分，真是先生的眉毛，后出的胡须，长江毕竟是后浪推前浪的。”

彭蝶见她说得很有诚意，心中也随之一宽，正欲开口，迪娅却对他说：“用你们W城话来说，你好不讲良心的。我白天晚上都陪你的，这不是你的福气，又是什么？我们俄罗斯公司赚了几个亿的卢布，不是我给你带的福气，又是什么？你怎么还不满意我？”

彭蝶知刚才说漏了嘴，无意伤了她，在众人面前不甘在女人面前下气怡声，反以丈夫吼妻子的语气，骂道：“谁要你嘴贱，滚一边去！”

迪娅眼内水汪汪，辩道：“就允你有说话的自由，我就没有说话的民主？你们中国说的，妻子永远是正确的，我是你的小老婆，如果说错了也要参考的。”

彭蝶大窘，一时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说：“你……你这蠢洋马，少在这丢人现眼。你妈的逼儿，再说，老子拍死你！”

迪娅不但不恼，反而偎在他的身上伏低做小，说：“丢人现眼是什么东西？要不要许可证？你不要怒火万丈的。你曾经对我说，下等人是打老婆的，中等人是爱老婆的，上等人是怕老婆的。你说要做上等人，为啥不怕我的？我突然明白，你要嘛是当众害羞，要嘛嫌我不漂亮，给你丢了人。”

彭蝶一时又哭笑不得，对众人拱手让人，说：“各位不要见怪，我……的私生活。”

小梅心里倒有点酸，嘴上却夷然不屑，说：“鲁迅说过的，中国一向少有失败的英雄。你眨眼的功夫涌进了莫斯科，成了国际倒爷，而且是成功的，理所当然是英雄，是英雄就过不了美人关，有几个铜子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说怪也不见怪！这点风流韵事，大家都可以理解。”

彭蝶像遇到知音的，说：“谢谢你的安抚。鲁迅说的少有，还应该有三个。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这四个少有对我是适用的。从生意和感情上来说，若是不遇到迪娅，我只能是这四个少有的极端。”

小菲不拘形迹说：“你韧性的反抗，踢开了老板这一步选对了。成了倒爷也在情理之中，世界社会政治环境的巨大变革，俄罗斯商品市场的巨大需求，你不是武人，却也敢单身闯进昔日敌人的阵地，成了标准的敢抚哭叛徒的吊客！”

彭蝶不理睬她的冷讽，真诚说：“倒爷也好，吊客也罢。老板的对象是越南，我的对象是俄罗斯，大哥不说二哥，粗糠不说瘪壳。生意人的嗅觉，如同猎狗般的敏锐，同一的做法，用不同的观点，都有不同的解释。我的局部成功都归功于老板，我都是跟着他学的。”

小菲一时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彭蝶见好就收，说：“迪娅，还愣怔干啥，还不去通知开席？真他妈的大洋马，傻头傻脑。”

迪娅不生气，笑盈盈吻了他，给众人做了个飞吻，嘻嘻道：“你们中国伟大领袖，在陕北闹革命，不坐小汽车，只拣苏联大洋马坐，行军打仗的。”说完一阵风走了。</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