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提示

他们父子俩既然都争我，谁先得到我的身，我的后半身就托吩给谁了。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先钻了我的被窝，后与他黄脸婆打了脱离。儿子负了急，操起菜刀朝他砍了二刀，其中一刀把那玩艺给断了。父子反目成仇，做父亲的成了太监，儿子锒铛入狱。我才懂得女人是祸水的含义，也仿佛解了恨。恨我娘不该把我屙到穷山坳里，让城里人挑牲口挑骡子般的践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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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这我知道。第二次呢？”

妇人说：“是我主动约你在王子沙龙吃饭。当时我正好和男人闹离婚，约你是想请你解决我难处。我的老家是老苏区山坳坳的，山上穷得比人都还体面。我发奋读书，连白净净的班主任悄悄写情书，我也没动过心，图的是想跳出农门，不求做个不栉进士，只想换个户口本本。可惜老天没成全我，差八分差点进了大学。我只得窝在田地头刨了一年的地球，背着家人来到W城，进了当时不叫‘美人鱼’酒店做服务员，除了不陪人睡觉外，没哪事我不干的。刚来那阵子，一身山里织的、山里裁的兰布衫，配着笨拙拙的身板，和蒙着山沟里的彰锈斑病的脸，活剥剥的山里傻大姐。没等到三个月，W城的风水像涮羊肉水，几涮几涮就涮去了脸上的晦气，还了白里透红的本色，脱落成男人眼里的美人鱼。老板和只比我小二岁的儿子竞相打我的主意，我想好了，能嫁到大城市，也应了我高中毕业的梦想，算是跌到了福窝。不怕你好笑，刚到W城那回儿，跑了十几家酒店，没一家收容我，这家老板算是给了我一个栖身处和饭碗。他们父子俩既然都争我，谁先得到我的身，我的后半身就托吩给谁了。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先钻了我的被窝，后与他黄脸婆打了脱离。儿子负了急，操起菜刀朝他砍了二刀，其中一刀把那玩艺给断了。父子反目成仇，做父亲的成了太监，儿子锒铛入狱。我才懂得女人是祸水的含义，也仿佛解了恨。恨我娘不该把我屙到穷山坳里，让城里人挑牲口挑骡子般的践踏人。我要离婚，逃出樊笼，我找那些见了我就笑的局长主任，要他们盖个章办个边防证，他们再也不笑了，说我们有个内部文件，凡漂亮人到特区，都要集体研究的。我约你出来，说了好多好多话，也喝了好多好多酒，你只是要了身份证号码和二张半身相片，啥话都没说。我当时好冲动的，掉进水里的人，能抓根草也算是个希望，何况抓的是根碗口粗的木头，你埋完单后，我说头晕晕的，你去找间房我躺躺的，心想把身子交给你的。你仍二话没说，却把我送回了‘美人鱼’店。第二天又叫强强送来边境证，我第三天向法院交了离婚诉讼状，偷偷去了深圳我姨妈的什么亲戚家，靠做工养活自儿个，直到法院判诀离婚才回到W城，这间房是判给我的唯一财产。我后来找强强问起你，才知道你也在深圳，我好生后悔，怎么没在街上相遇哩，当我正准备第二次到深圳时，又听他说你杀回了W城……”

男人说：“你知我为什么要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

妇人说：“让我激起美好的回忆嘛！”

男人说：“便非如此。一个人要安身立业，一定要记住：大丈夫处事，要论是非，不论祸福：士君子立言，要贵平正，尤贵精详。我也是从农村进大城市的，不一样的是，我除私生活上身不由己外，每做一件大事首先考虑的是对是非。就说当初，你嫁人，贬低你的自我价值，把自儿个列入黑市户口那类人，低人一等，所以连爱情、贞节都降了格，没个是非。比如说眼下，排除外界因素，帮人去办赌窟，让人输得上钱庄租高利贷，你也没个是非。你成了瘾君子，欲退不能，沦落为做人不如人，做鬼不如鬼，你说你有个是非吗？比你小二岁的后儿子，他砍了他爸二刀是罪有应得，值不得人怜悯，我却认为他比你强，他只危害了社会的一个点，而你为虎作伥，干的不是人渣做的渣子事，危害了社会一个群体，反而还进不了大狱，继续堂而皇之危害人……”

妇人说：“不说了……”

男人说：“……”

小菲听不见声了，乜眼一瞅，妇人缩在男人怀里抽泣着，男人却轻轻拍打着女人的背梁，哄孩儿般的。

妇人不哭了。

见男人欲推开她，小菲忙收回眼神，支离耳朵继续听着。

男人问：“菲菲，包里装了多少钱？”

小菲没有回头，说：“一万美元。”

男人说：“芳芳，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做一件事，有没有毅力一股作气坚持下来？”

妇人说：“有。我是在农村爬滚出来的，有一股子吃苦的劲。有一次插秧赶季节，不顾好事在身，也不怕蚂蟥闻血腥往腿根上爬，硬是坚持泡在水里插完才休息的。”

男人说：“你就去戒毒吧！”

妇人说：“……”

男人说：“有勇气有毅力，是你吹牛不打腹稿的？”

妇人说：“不是吹的。我只是想，你为什么要这样？还准备一万美元，是娶我还是包我？”

男人说：“自然会有目的，但不是娶你也不会包你。因为我已经有三个女人了。”

妇人说：“除了你姨妹，另一个是谁？是眼前这个盯梢站岗的？”

男人说：“不是的。记得第一次到大排档，坐我边上哪一个。”

妇人说：“做你老婆倒是般配，算最佳人选的。不过，做情妇嫌老，老菜苔一根……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怜我吗？”

男人说：“也不是。我私人想在W城竖一栋六十六层的大酒楼，按深圳一建速度，连做带装修三年能拿下来。”

妇人说：“真是对着棺材说白话，哄鬼的。六十六层得多少钱？少得也要翻过十个亿。听彭蝶说，你去年休息了半年，赚的钱还不如他，你到哪里屙钱，来搭积木的？”

男人说：“这大的事我还能哄人吗？我去年是没赚到钱，但不一定就盖不了酒楼。菲菲，你说详细点给她听。”</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