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提示

小菲破涕笑了：“这个时代毕竟不是梁祝那个时代，我们也比上梁祝那般伟大，大可不必为此而担忧。我虽然做了你的小，却比做人家的大要强。他们活了几十年，懂得这鸡头凤尾的逻辑。”

中平不吱声，只觉得今天才意识到，为她的出路着想已晚矣，悔不该当初不问后果，一冲动开弓就上了，岂不知，开弓没有回头箭。

小菲当然比他想的多，说：“上路吧，没必要向自己的良心作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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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这样想着想着就倒头睡了。

等他一觉醒来，身上沉多了一件中褛女式羊皮服，知是小菲替他盖上的，就一动不动瞅着正在办公的小菲，发现她脸上最动人最能吸引人的是嘴唇，与上下敲打电脑的键盘的手指头，默契迎合，含哺而熙，鼓腹而游。

她忙完活，转眼嗔道：“看鬼！我不叫醒你，你倒一旁偷油。”

他忙闭上眼，仍是一动不动的。

他睡觉有个习惯，不希望人家唤醒他，就是他自己醒来，还要赖在床上睡几分钟的醒瞌睡，哪怕是提前一分钟，那种感觉就是睡足了。

小菲拢近身捏住他的鼻子，说：“我让你装！装得一辈子躺在这里、没人收尸那才算有本事。”不等他睁开眼，起身倒了开水，拧了条毛巾替他擦脸。

擦毕，他睁开眼，一副行家老手的腔儿：“真看不出咱小菲呵，还有手绝活儿，桑拿浴女子般的技巧，热脸热动了心。”

小菲脸一寒：“本来就是的。”

他知比喻不对，几分讪讪扭开头，瞅见了沙发旁的大包小包的礼品，说，“这是为我活动准备的？我想不出W城，还有谁值得我大动干戈？”

寒了脸的小菲更是加了霜，手指着自己的鼻头，眼盯着他，抱屈衔冤的。

中平好半天从她眼里读懂了内容，沉默良久：“合适吗？”

小菲泪水汪汪：“他们养了我二十六年，把人不明不白交给了猪狗，难道说让猪狗屈尊装一次人还不成吗？想当初，猪狗趴在沙发上，说过适合还是不合适了吗？偏生上了手，口一开就拿合适不合适挡驾了？”

中平说：“我不是那意思？”

小菲说：“是什么意思？在你认为，你一旦上了我家的门，我赖上你明媒正娶了？你以为，你我融为了一体，我一辈子认定了你，过了你这一村，真的没有下一店了？”

她一反常态，第一次露出女人泼妇劲儿的峥嵘，几个问号问得他心一阵发毛，和一脸的委屈与无助。

她倒是识相，见好即收，脸一抹可怜兮兮的，说：“给我一点面吧！他们虽庸俗活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不想多求，只想得到上帝赋给他们做父母的那份权力。何况，没有他们就没有我……”

中平说：“我去还不行吗？！其实，我早已想过了的，瞅他们是小事，若是捅穿了纸，我不能给你名份，这不等于拿刀在杀他们吗？”

小菲破涕笑了：“这个时代毕竟不是梁祝那个时代，我们也比上梁祝那般伟大，大可不必为此而担忧。我虽然做了你的小，却比做人家的大要强。他们活了几十年，懂得这鸡头凤尾的逻辑。”

中平不吱声，只觉得今天才意识到，为她的出路着想已晚矣，悔不该当初不问后果，一冲动开弓就上了，岂不知，开弓没有回头箭。

小菲当然比他想的多，说：“上路吧，没必要向自己的良心作汇报。”

中平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突然想起需要换衣服，说：“这身皮要吓倒人的。”

小菲说：“吓人的实际上是哄人。既然是哄他们，就得哄出个名堂来，煞有介事，煞费苦心。倘若他们用买牲口的目光挑剔你，盘问你，你就会后悔我这多此一举。”说着要他先下楼，她过几分钟上车。

女人天生的精灵，每走一步都得三思而行，楼上楼下都是职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菲的爸虽说没多大的出息，住房却要比常人宽敞，三室一厅算得上小康之家了。

兴许小菲先前打了招呼，她爸她妈见了他们竟然不意外。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连门上的对联，湿迹也未干。

中平进门，叫了声伯父伯母，老两口子乐得一个个长哈哈没有完。

小菲爸穿了身西装，系了领带，见中平比想象中年青了许多，眼角上的菊花盛开，说：“坐，坐！小丫头诳我说，咱俩一般大，这一看顶多三十大几岁，后生有为，有为！”

手不习惯摸了摸颈上的领带，端了椅子往中平的头塞。

小菲妈轻打了他的手背，嗔道：“老糊涂了，还是乐得没了主张？板凳冰凉像冰窟窿，待我放块坐垫子。”

小菲爸听了她的话，待中平坐下来，又指挥她说：“去，把我们主任送的龙井茶拿出来，好好尝一尝茶叶真品！”

小菲妈像天生挑他刺的，不留面子说：“你少给我丢人现眼，你抬出个街道主任算啥子，真是！”

虽这样说，也乐颠颠泡茶去了。

小菲爸“嘿嘿”几声，说：“宾入堂中皆同志，客登卒上无贵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表达表达欢迎你的心情：进了咱家的门，就是咱家的人。”

中平很是感慨，却也不能说他们势利，心想这与《红楼梦》里晴雯哥嫂初见贾宝玉可有区别，可区别在哪又说不清。

当初若是披着这身皮进了兰叶家的门，那个殷情味丝毫不例外，湘茹第一次见他的眼神，就不会像挑牲口买马的……</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