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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杉推开她，不自然说：“我懂，是爱……的结果。但不能因为她不要回报，咱们就不报呀？”说罢，四下瞅了瞅，手半遮了嘴巴，送到她耳边，说，“我这样做，是给姐姐看的。”

她吓一跳，忙蹲，轻声问：“你姐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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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生是个赌徒的命，所以用形容赌徒的十字令来替我画相：一心赢钱，两眼血红，三餐不食，四肢乏味，五业荒废，六亲不认，七窍生烟，八方借债，久（九）赌必输，十灾临头。”说罢，走到酒柜，开了一瓶茅台就往嘴里送，瓶底朝天，一口气尽吹干了。

陈书记急着要去夺，老校长竟破例拦住他，说：“心里装满愁肠，让酒去烧吧！一觉醒来，什么忘记了。”

陈书记说：“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让他一瓶酒给打发了。我好说，熟人可以不当回事，可人家好歹是邻居，远亲都比不过的。”

中平边抹嘴边说：“后天随我到深圳，起飞后怎么谈就怎么谈，要谁谈就找谁谈，甚至找深圳的姑娘们谈谈心，我都替你们安排好！”

嘿嘿嘿，怪怪地笑起来，硬撑了身子走出了屋，直到下楼梯，才踉跄一跳。

标姐妹抢上前搀着，一边扶一个上了车。

标姐问：“上哪儿？”

中平已找不北了，说：“到没人的地方。”

标姐说：“去坟墓！”

标妹说：“不，上月球！”

不一会，中平就歪在车后座睡觉了。

标姐说：“人是铁，饭是钢，十来天才真睡死了一回。”

标妹说：“痛苦憋在心里，谁知道？喂，这会儿只有咱两姐妹，我替他改一下十字令，就成了的真实写照：一瓶酒醉，二眼关闭，三餐不食，四肢休会，五业照备，六亲沾油，七故乞随，八方求援，九灾临头，十心不坠。姐，主母去了，她给我们订的二条禁令，是不是随之作废？”

标姐说：“我又不是主母，怎会知道的？”

芳芳在灵堂一站就是四个小时，竹叶他们进进出出，频频繁繁，只好由她坚守阵地，接待吊孝的来客。陪着她的还有瑞杉，一动不动地站着，连个姿势都不轻易改变一下，只动着一对黑眼珠，密切注视灵堂来往的人们。

趁了没有人的时候，她手揽过他的肩，悄然说：“杉，站久了，你不累的？”

瑞杉从前面收回眼珠，上下打量她，惴磨她话里的意思，反问道：“你呢？除了四个保安，就你阂站的时间最长。”

她顶喜欢他这一点，不像他爸大咧咧，对周围的事不加留意，她说：“我？全身像种了老陈醋的，好酸好酸。”

实际是心酸。她一早就听说中平要回来，直到现在还没有打上照面，人站在这里，眼盯了门口没有停歇，希望见到他，却又怕在众人面前见到他，望来望去，只见到他的车来回路过着，知他忙得不可开交，听瑞傻：“跟我一样的，像咬了口青葡萄。”才醒过来，忙说：“那你去歇一会，我来守着。”

瑞杉眨眨眼白说：“这样好不好？三姨们来来往往，是有事。我没事，不来守，不太好。”

她知道他还不清楚中平和竹叶的关系，仍称竹叶三姨。按说该叫三妈，知道了，他会叫吗？心里这样在想，口里却说：“你这么小，就知情达理的。”

瑞杉白了她一眼，说：“大人常说的，知恩必报。除我和妈到香港这事，我们家有今天这个样，都亏了大妈的。妈和爸有事不能守，我就多守一会。”

芳芳心一颤，不觉呆了，好个知恩必报，童心无欺，不觉手一紧，把他揽在怀里，泪水汪汪，说：“你大妈九泉之下，已听到了你的话，激动不已了，大妈对你爸所做的，并非要图报，是……心甘情愿的。”

瑞杉推开她，不自然说：“我懂，是爱……的结果。但不能因为她不要回报，咱们就不报呀？”说罢，四下瞅了瞅，手半遮了嘴巴，送到她耳边，说，“我这样做，是给姐姐看的。”

她吓一跳，忙蹲，轻声问：“你姐怎么啦？”

他说：“你还没注意到？她这几天对爸不理不睬，刚才进来还是气呼呼的。”

她说：“我怎么没发现？她一句话都没吭，你怎么看得出？”

他说：“她……这里一起一伏，肯定和爸爸又有不愉快！”

用手拍胸脯。</li>红杏八部：《倚墙候红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