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们!脚下是苏维埃大地,我们一往直前,步伐更坚定。空降兵生来自由不羁,这里的战士个个是雄鹰。伞兵翱翔在晴朗天空,年轻人壮志在心胸,我们奉劝那挑衅者:小心点,玩火者必**!”曾经孕育俄罗斯人一生敬畏的死敌—成吉思汗麾下蒙古铁骑的草原之上,一队队苏联第76空降师的官兵们正在放声高歌着。
“不错,不错!我们的小伙子们就是要有这样的士气才行。”坐着1981年参加巴黎国际航展时才改名为米—17的米—8MT型多用途直升机的瓦西里.菲利波维奇.马尔格洛夫大将看着低空掠过的一个又一个野战机场,面对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双翼步兵”,他那由于苍老而松弛的面部神经又重新跃动起来,似乎从那盖过了直升机螺旋桨振动的雄壮歌声之中又回复了青春。
“是啊!再过几个小时,这样的歌声便将在中国的首都北京唱响!”站在马尔格洛夫大将的身旁现任苏联空降兵司令苏霍鲁科夫面对自己的前任恭敬的宛如一个列兵。尽管对方在5年前已经退休,而苏霍鲁科夫也于1982.12.16晋升为了大将。但是两人之间在阅历上的差异却是无法用军衔来衡量的。
马尔格洛夫大将在苏联空降兵中权威并非单纯是由于他是已故国家领导人勃列日涅夫的同乡,更在于1928年他加入苏联红军之时,苏霍鲁科夫等一批后起之秀还在哑哑学语呢!1931到1940年间,从白俄罗斯中央执行委员会联合军事学校毕业的马尔格洛夫几乎参加了斯大林扩张苏联势力范围的所有战争—从白俄罗斯解放进军到苏联和芬兰之间的雪原鏖战。
而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马尔格洛夫大将更以独立步兵团团长的身份直接参加了艰苦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在接近地进行防御作战中用“莫托洛夫鸡尾酒瓶”迟滞了保卢斯麾下精锐第6集团军的履带。并在战役后期成功完成突破了罗马利亚第4集团军在德军侧翼的防线,将5个军22个师的德国法西斯包围在了以领袖之名命名的城市之内。
而从1944年到战争结束,马尔格洛夫在乌克兰第4方面军和第3方面军编成内任近卫步兵第49师师长,指挥该师胜利强渡第涅伯河和德涅斯特河,纵横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南斯拉夫、匈牙利和奥地利的辽阔战场而。由于强渡第涅伯河时的英勇顽强,马尔格洛夫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同时也让他的师获得少有的荣誉称号:赫尔松师。而这个时候苏霍鲁科夫刚刚得以加入苏联。
马尔格洛夫大将一身除了“苏联英雄”的称号之外,还获得过列宁勋章3枚,红旗勋章2枚,二级苏沃洛夫勋章、一级卫国战争勋章,红星勋章和三级“在苏联武装力量中为祖国服务”勋章各1枚,奖章及外国勋章、奖章多枚。可以说正是他们那一个时代的苏联军人用生命书写了“把法西斯侵略者全部赶出苏联国土”的壮丽史诗。
而在空降兵领域,马尔格洛夫大将更是当之无愧的先行者。他曾于1954年到1959年和1961年到1979年两度担任苏联空降兵司令。苏联空降兵在其领导下,无论是空降运输工具、军事组织、装备组织和使用方面均获得了巨大发展。而他将自己的儿子—儿子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上尉送上仍在实验阶段的伞兵战车,进行苏联首次载人战车实战空投演习的事迹至今仍在苏联空降部队之中家喻户晓。
“经过考验的可靠的空降兵军官,我的儿子是第一个!”马尔格洛夫大将昔日的豪言壮语至今仍在每一名苏联空降兵的耳旁回荡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都是马尔格洛夫大将之子。“参军当兵它并不轻松,可是当伞兵何等荣光!他象天使翩飞在云霄,转眼又似魔鬼从天而降。伞兵翱翔在晴朗天空,年轻人壮志在心胸,我们奉劝那挑衅者:小心点,玩火者必**!”雄浑的歌声在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草原之上显得尤其的壮烈。
“集团军司令员同志!首批抵达北京的伞兵部队情况怎么样了?”看着自己的机窗外那一队队在歌声中整齐的迈向停放在野战机场之上的伊尔—76型军用运输机的战士。马尔格洛夫大将突然关切的向身边的大将询问道。苏联或许是世界最为重视空降部队的国家了。虽然苏联空降部队空降兵不是武装力量的1个军种,而是1个兵种。然而它是1个独立的兵种,不属于武装力量中的任何1个军种。平时,它直接隶属于国防部长,战时则隶属于最高统帅。
在80年代全世界可以真正用于环球范围兵力投送的师级空降部队只有13个。而其中的8个便属于莫斯科统治之下的红色帝国。每支苏维埃帝国的长臂—空降师在行政上和作战上统由1名司令官负责。这个职位在苏联武装力量的序列之中显得非常重要,虽然他指挥的部队只有8个师,但其军衔却是大将。要知道苏联陆军总司令的军衔也不过是大将而已,但在他指挥下的部队则有近200个师。
这或许是因为在苏联陆军部队之中有许多是只拥有30%~50%兵员的B类师,所有的空降兵师在平时即达到战时的满员编制,士兵都是精心挑选的。空降兵部队在人员选择方面享有优先权,甚至可以排在自认为最受宠的战略火箭军和海军潜艇部队的前面。
在以往苏联方面的军事行动之中,空降兵部队大多数时候以1一3个师组成的战术集群配合地面部队投入战场。作战时可由战略方向的总司令控制,他们也可实施独立作战。但是如果1—3个师的兵力集中在某一特定地区实施伞降。那么由临时成立的空降兵军指挥机构负责协调他们的作战活动。新组建空降兵军由苏联空降兵的一名副总司令指挥。
如果使用的兵力达到4—5个空降兵师时,则要临时成立1个空降集团军指挥机构,空降兵集团军可能由空降兵总司令本人负责指挥,或由1名副总司令负责。此时苏联空军军事运输航空兵的全部兵力,在实施空降突击作战时。也将统一由空降兵司令官控制。尽管这一预案早在70年代便由马尔格洛夫大将提出,但是真正变成现实却是在他卸任之后的今天。
这是苏联军队拒绝变革的又一个最好体现。苏军总参谋部和苏共中央对于将空降兵改变成苏联武装部队的1个独立军种,即第六军种的问题,已作过相当长时间的讨论。他们设想这个独立的军种辖有:4或5个伞兵师,很多数量的运输机,几个新组建的陆战步兵师,登陆艇部队和几艘载运固定翼飞机和直升机的航空母舰。但是这一切却似乎永远都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
“第98和第106近卫空降师的部队目前都在和中国首都卫戍区的地面鏖战,情况不是太好!但小伙子们都是好样的。他们在北京城外顶住了中国人最优秀的重装集团军。而在城内他们已经建立了稳固的登陆场,只有第二波次的空降部队顺利降落,我们有信心将中国人赶出自己的首都。让明天的早晨成为一个亚洲全新秩序的开始。”现任苏联空降兵司令苏霍鲁科夫不无骄傲的回答道。
“但愿上帝保佑我们英勇的伞兵!”马尔格洛夫大将在胸口划着十字。此刻他的儿子正统率着苏联第106近卫空降师在北京作战。窗外那歌声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部分:倘若要派人去火星,训练有素莫过于伞兵。让我们打头阵,别人再等等~伞兵翱翔在晴朗天空,年轻人壮志在心胸,我们奉劝那挑衅者:小心点,玩火者必**!”
位于北京市安定门外大街东侧的地坛公园之内,此刻建于明帝国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的中国皇家祭大地的神坛之上来自遥远北国的异族的战车正在狼奔豕突着。在身着墨绿色和土黄色的斑点状边彩服的苏联第106近卫空降师师部直属警卫部队的簇拥之下,师长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坐在一辆BMD-K型空降指挥战车之上无言的注视着不断从各条战线上被后送回来的伤兵。
作为苏维埃帝国的长臂,苏联空降部队从建立之初便明确其战略空降的任务便是夺取敌方纵深内500至1000公里或更远的重要城市—政治、文化、工业中心,交通枢纽、大型港口和海、空军基地等战略目标。但是所选择了目标选择里本不应该包含北京这样的城市。作为一手缔造了今天的苏联空降兵的军中元勋—瓦西里.菲利波维奇.马尔格洛夫大将之子,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从不怀疑莫斯科用武力解决中国问题的决心。
但是在目标城市选择的问题上,他更倾向于苏联伞兵部队战略投送最佳选择应该是兰州或锦州这样的枢纽型城市。在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的概念之中,与中国这样幅员辽阔又拥有全世界最为庞大人口基数的国家展开全面战争无疑是一场灾难。即便是强悍的苏联最终也会陷入这没顶的泥潭而无法自拔。所以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曾倾向于用一场局部战争将中国人逼到谈判桌上来。
“最理想的战场无疑是满州或者东土耳其斯坦地区。”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从兴致勃勃向现任苏联空降兵司令苏霍鲁科夫大将建议道。在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的概念中中国的东北三省和新疆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本土。因为在苏联的历史教科书之中明确写到中国的领土在很长时间之内都局限于长城以内。因此马尔格洛夫少将便想当然认定这两个地区相对于中国的其他省份而言更容易被占领甚至割让。
而更为关键的是,中国的东北三省和新疆都只有狭窄的陆路通道于中国内地相连接。如果苏联空降部队在兰州和锦州地区展开战略空降,那么将顺利切断河西和锦西走廊,将中国的东北三省和新疆与中国内地完全隔绝开来。而在这两个方向之上,而中国庞大的地面部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从遍布全国的驻地开赴战场。这无疑对于需要持续较长时间独立作战的战略空降部队而言相对有利。
“如果1941年10月之前希特勒在莫斯科城下对斯大林同志说:只要你们同意放弃波罗地海沿岸、乌克兰、白俄罗斯以及其他之前属于苏联的领土。我就给你们和平。你认为克林姆林宫会同意吗?”但是面对马尔格洛夫少将的建议,现任苏联空降兵司令苏霍鲁科夫大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正面的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假设。
“当然不会,伟大的俄罗斯人不会接受这种施舍一般的和平。我们会奋勇战斗,直到将入侵者全部赶出苏联的土地,并在柏林那些阴暗的巢穴之中揪出那些战争贩子,砸碎他们的狗头。”作为一名卫国战争中的英雄之子,马尔格洛夫少将不假思索的给出了他的回答。
“这就对了!俄罗斯人不会接受的和平,中国人又凭什么就会心甘情愿的俯首帖耳呢!即便我们顺利的夺取了是满州和东土耳其斯坦地区,中国也会源源不断的将他们的部队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那么这场战争同样会成为一台不停运转下去的绞肉机。”面对自己的心腹爱将,苏霍鲁科夫大将不得不道出了自己的隐忧。的确对于大多数俄罗斯人而言,他们始终都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顽强无畏的民族并非只有他们一家。
最终第一批苏联伞兵跳出运输机的地方是中国首都—北京的上空,比起大多数日后带着疑虑和抱怨踏上中国战场的普通苏联士兵而言,第106近卫空降师或许是最早知道自己未来命运的部队。在位于莫斯科以南165公里的图拉州,在昔日苏联人民犁开冻土,把最后一个妇女营也投入到德军的机枪火力之中,拼死挡住古德里安所指挥的德国国防军第2装甲集团军群的地方。苏联第106近卫空降师早在9个月前便取消了所有人员的休假。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在由苏联陆军工程兵部队所修建的“富有东方风情”的演习区域内进行了漫长的针对性训练。而这么作对于克林姆林宫而言无疑是为了夺取胜利,而对于马尔格洛夫少将来说,目标其实更多简单和直接—那就是他想让他的部下又更多的机会可以在未来那片陌生的战场上活下来。长期以来在西方世界的眼中,苏联军队永远是装备低劣,指挥混乱,完全靠的是漠视士兵生命的人海战术去夺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而所谓的督战队制度更成就了斯大林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中无能暴君的形象。
但是事实上没有一个国家的军队会真正视战士的生命为无物。当西方世界以“苏联的每一寸国土之上都铺着了一层白骨”来形容这个国家的暴虐之时,他们似乎忘记了为什么这个国家在短时间之内损失了数以千万计的军队之后仍可以将强大的入侵者赶出自己的家园,如果仅仅是依靠少数的政委和架设在攻击阵地后方的机枪是无法挡住数以万计丧失了斗志的士兵的,人类战争史上曾有无数的战例证明过这一点。
“为了挽救局势,捍卫祖国,在军队中建立起严格的纪律、严格的秩序,完全有必要的,这个命令制订,对惊慌失措者、胆小怕事者,可以不加审讯就地枪决,从今以后全军必须遵守一个铁的纪律。”这个曾经在卫国战争最艰难时下达的第272号命令至今仍在苏联人民的记忆深处。
而比斯大林的呐喊更为久远的是奥斯特洛夫斯基在他笔下借助保尔.柯察金所说的那句“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每个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当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或许将自己的生命献给自己的祖国和这个国家所担负的未来使命已经成为了绝大多数苏联军人毕生的信仰。
尽管在着陆之初马尔格洛夫少将很想象自己参加“半人马座”空投试验时那样告诉自己父亲:“我很好,一切顺利。”但是事实证明战争并不是一次试验,随后事态的发展便对苏联空降兵而言急转直下。根据预定计划,隶属于莫斯科军区的第98和第106近卫空降师所属的各部队应该在阻击部署于北京市郊区的中国警卫第3师和第4师的机械化部队的同时,先行攻占以中南海和为核心的北京中心城区,随后再以中心城区为基础,并向南发展与攻占南苑机场的第345独立近卫空降团建立防御体系,在后续增援抵达之前,挡住源源不断开进北京城区的中国野战兵团。
可就如同许多军事理论家所指出的那样,没有一次战争是按计划进行的。在这次代号为“雷帝”的行动正式开始之前,马尔格洛夫少将便发现一个最为致命的弱点。按照苏联方面的战术操典,一个空降师需要6至9个空降场,其总面积不得小于30×40平方公里。而每一个伞兵团则需要2至3个空降场,总面积应在9×12平方公里。
在辽阔的平原地带,这个面积的着陆场并不难找。但问题是为了达到突袭的目的,苏联最高统帅部希望更多的伞兵部队可以直接空降在北京的市中心。这无疑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头疼的要求。苏军空降作战选择空降地域的条件是:首先地形必须开阔,易于从空中识别,有可供伞降的场地。其次附近不能有对方的坚固工事和部队驻地,特别是不能有装甲部队。然后是地面不能有妨碍空降兵着陆的障碍物,有良好的道路网和组织地面战斗的良好条件。夜间空降时,通常还需要减少空降场数量,扩大空降场面积。为应付紧急情况,还选有预备空降场。
按照这个条件进行选择,那么在北京市区只有日坛、月坛、天坛、地坛、青年湖公园等少数城市公园。而这些公园绿地最大的一个—的天坛公园,事实上也仅能容纳苏联空降部队2个团的降落需要。因此经过一番讨论之后,第98和第106近卫空降师的在北京市内的空降计划大体如下:
第98空降师师部及直属部队及第217伞兵团在天坛公园空降,第137伞兵团在陶然亭公园空降,第318团则抽出二个营在石门桥一线着陆。相对而言每个伞兵营所需要的着陆场面积就小的多了,只需要1个3×4平方公里空降场就可以了。另一个营及团直属部队则在修建之中北京大观园景区空降。而第331团则只能在北京西北郊外的东北旺乡一线空降,直接被用于抵挡从南口南下的中国第6装甲师的钢铁洪流。
与第98空降师相比,第106近卫空降师的空降散布面积更广,几乎难以在第一时间组成一条连贯的战线。师部其下属的4个伞兵团分别在地坛、日坛、青年湖公园、月坛及南礼士路公园、东单公园等散布在北京城区东北的空降场零散的登陆。
根据战前的部署,第98空降师的任务是迅速控制北京西北郊外的东北旺乡一线和西南的凉水河一线阻挡驻守在北京郊外的中国陆军第38集团军和警卫第四师进城。而第106近卫空降师的任务除了阻击从北京城东的朝阳、顺义、怀柔一线警卫第三师之外,更为重要的工作便是利用分布在北京核心城区东部的几个空降场,第一时间组织兵力配合隶属于克格勃的“信号旗”特种部队拿下包括中南海在内的关键区域。
但是事与愿违的是“信号旗”特种部队乘坐“套娃”滑翔机对中南海的突击最终不仅没有起到“中心开花”的效果,反而白白浪费了宝贵的突击力量。虽然至今仍未那些倒霉的同僚联系上,但是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相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应该已经光荣的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即便有少数还活着,此刻也可能正在中国士兵的严密看管之下。
而在登陆之初便抽调了4个伞兵团各一个主力营对北京核心区域的地面进攻进展也异常的艰难。一方面是因为在苏联模式那粗暴的空中电子压制之下,己方的无线电通讯也相当的困难。分别隶属于4个团的4个营很难形成了协同。等到亚历山大.马尔格洛夫少将意识到这一点,派遣自己的副师长赶往第一线进行协调。但为时已晚,最有可能夺取胜利的第一波进攻此刻已经被中国方面的警卫第1师和中央警卫团击退了。
“妈的!阿尔巴特军区的那些老近卫军把这里当成喀布尔了,可就算是在喀布尔他们也派出了坦克支援我们攻打阿明宫。可在这里,比柏林还要难啃的北京,他们却只给我们这些脆弱的伞兵战车,中国人用高射机枪和仿造的RPG式火箭筒就可以轻松的把我们干翻!”抵达前线的列别德上校在无线电通讯中向马尔格洛夫少将抱怨道。
1950年4月20日出生的列别德,青少年时期体格健壮,生性好斗,喜欢拳击。他19岁进入空降兵学校,开始了军旅生涯。1981年,列别德作为空降营营长,奉命参加苏军在阿富汗的战争。此后便由于屡立战功,不断晋升。但是对于副师长,年仅34岁的他未必年轻了一点。之所以将他提升到这个位置完全是考虑到在激烈的战斗之中,这个副师长开始在关键的时刻指挥部队冲锋陷阵。但是即便是他这样的悍将此刻面对中国方面的警卫第1师和中央警卫团的防线也表现出了无能为力的态度。
“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我马上再给你2个营的兵力。务必在天明之前拿下北京中心的‘皇宫’!”面对副师长列别德的抱怨,马尔格洛夫少将只能给予更多的支援。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此刻手里的兵员还有富裕,相反面对着从东面赶来的中国警卫第三师的进攻,第106近卫空降师4个伞兵团的兵力都已经捉襟见肘。所谓的2个营的增援其实也只将师部直属的通信营、运输营、维修营、折伞营、卫生营的后勤人员临时拼凑起来的战斗部队而已。
“师长同志,您手头也不富裕!现在的问题不是依靠单纯的增援兵力便可以解决的。我的意见是从一线进攻部队之中抽出一个营的兵力……。”但是出乎马尔格洛夫意料之外的是列别德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相反提出了从一线进攻部队之中抽离部分兵力的要求。
“这绝对不行!如果不能迅速夺取‘皇宫’地区,我们整个师便将被压缩在狭小的东部城区之中,你部必须在天明之前攻占目标区域,这是命令!我可以再增加一个营的兵力给你……”列别德的回答显然激怒了此刻焦头烂额的马尔格洛夫,身为师长的他深知目前局势的严重性。
作为战略空降部队,第106近卫空降师很可能必须在敌后独立作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究竟是3天、一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并不由马尔格洛夫和列别德决定,甚至也不取决于远在蒙古共和国的苏联空降兵司令苏霍鲁科夫大将,而是要看从明天黎明才开始行动的苏联陆军的行动。而在这段时间之内,防御纵深对于苏联伞兵来说无疑是最为急需的。如果不能拿下北京中心城区,那么先期空降的第98空降师和第106近卫空降师都必将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
“师长同志,我拒绝再把我们的战士送上去作中国人的靶子!这里不是斯大林格勒,我们的身后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可供消耗。我认为我们必须停止对‘皇宫’地区的进攻。在其周遍街区先构筑稳固的防御体系。与此同时,用一个营的兵力向南发展,与第98师取得联系。”但是对于在阿富汗的战场已经出生入死多年的列别德来说,“这是命令!”这样的官僚术语吓不倒他。对于目前的战场态势,他有着足够敏锐的洞察能力。
事实上对于北京核心区域的第一波进攻除了第106近卫空降师投入的兵力不足以及各部队协同之间的问题之外。列别德也注意到了防御方拥有着雄厚的兵员储备。即便马尔格洛夫许诺的增援全部到位,且都是百战精锐的战斗步兵,他也没有信心依靠7个营的兵力夺取将近1个半师驻守的工事群。而与其把手头不多的兵员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攻坚之上,不如先确立防御优势,并抽出一支精锐的机动力量,打通与在天坛方向降落的第98空降师的战略走廊。
“好吧!副师长同志,我听取你的意见。为了支持你下一步的作战部署。我将支援你一个营的兵力。请你务必在2个小时之内,控制住从你部战区到第98师防区之间的主要街道。”与大多数苏联军官相比,年轻的马尔格洛夫还不算死板。他从容的接受了列别德的意见,毕竟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师与友邻部队之间仍存在着一条狭窄的真空地带。马尔格洛夫并非不知道这种割裂和孤立的危险,只是他原定计划是在夺取了核心城区之后,再与第98空降师建立联系。
“师长同志!保证完成任务!另外我希望得到师直属防空炮兵营的支援!”事实上早在半个小时之间,列别德便已经自作主张的派出了一个由1个装甲侦察连、2个伞兵连、1个工兵连混遍的先遣集群脱出战斗,沿着前门大街和大江胡同向南搜索前进。从目前传后的情况来看一切顺利。这支先遣集群虽然遭遇了几支零星的中国警察和民兵部队,但是在空降战车的掩护之下,均顺利的将对方击溃,估计再有半个小时便可以与第98空降师建立地面联络了。
按照苏联空降师的编制每个师属防空炮兵营应该拥有18门ZU—23—2型牵引式高射炮及总数在120具以上的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而考虑到小口径速射高炮对地面集群目标的压制作用,第106近卫空降师不仅没有伞兵团下属一个防空火炮连,师属防空炮兵营更拥有比正常编制多近1/3的兵员和装备。而这些原本用于防御天空的武器,在降落之后的战斗中已经越来越成为苏联伞兵的防御中坚了。
因此当列别德提出要求之时,马尔格洛夫多少有些舍不得,但是考虑到列别德的部队此刻正掩护着自己虚弱的后方。马尔格洛夫还是忍痛割爱,从师属预备队中抽调出6门ZU—23—2型牵引式高射炮由GAZ-66型2吨空降卡车运往列别德的防区。相比高射炮来,在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方面,马尔格洛夫大方的多。在得到了近50具被北约称之为SA-14“小妖精”的“箭-3”9K34型防空导弹之后,列别德初步构筑起了针对北京城区核心部分的空中防御体系,不过他并不急于阻挡从西山通往中南海的空中走廊,因为他在期待着对手主动从堡垒中发起盲目的反冲击。
与列别德相比,政治副师长安东诺夫上校的工作则显得轻松的多。虽然全师上下几乎都知道这个臃肿的胖子是克格勃的人。但是不可否认他却是第106近卫空降师之中唯一一个真正了解中国和到过北京的人。此刻他正率领着由防化连、供给连、卫生连所组成的一支特殊部队,在战区里四面出击,从北京居民手中收集补给品。毕竟空降部队的致命弱点之一便是补给困难,持续作战能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