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2月8日上午,北京正式下达作战命令,并要求部队无论战果如何,在攻克高平和谅山后不得恋战,即行撤回。同时,与苏联、蒙古接壤的沈阳军区、北京军区、兰州军区、新疆军区均进入临战状态,这四大军区的乙种步兵师补充人员装备扩编为战时甲种师,各野战军离开营区进入野战地域。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北京市中认为主要的威胁在北方,因此才会在1979的越南战场上投入的兵力仅是次要力量。
当时广州军区于1979年1月8日上午完成战术准备,四个野战军、三个地面炮兵师和高射炮兵师、铁道兵三个团、一个通信团、一个防化团、航空兵十三个团另六个大队全部进入待命地点。空军高炮和地空导弹部队也同时完成战术部署;海军南海舰队在川岛以西各港口集结各型舰艇一百二十余艘和作战飞机一百七十余架。
而昆明军区则是临阵易帅,杨得志司令员1979年1月7日中午抵昆明上任,8日至10日军区扩大会议研究作战部署预案。12日总参、军区、军、师各级领导赴边境调研。同时参战的第11军、第13军、第14军和云南省军区边防部队,以公路、铁路两种输送手段紧急开进,至1月10日凌晨完成战役展开,2月9日深夜完成了作战准备。
1979年2月17日的《人民日报》发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评论文章:“越南政权三番四次挑起边界事端,严重地骚扰了中国边民的日常生活和生产活动,中方一再发出警告,越方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中国政府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发动边界自卫反击战,对越南实行惩罚。”正式宣告将与越南方面在有限的时间、空间、规模内进行自卫反击战。
而越南的河内之声广播电台则声称:“北寇妄图侵占邻邦的领土,以遂其称霸亚洲的狂妄野心,党中央和政府号召全体军民再次奋起反抗外族侵略。”同时指责‘北京扩张主义集团’这是在对越南进行野蛮侵略。
由于1970末期正值苏联与美国在全球发生着广泛的利益冲突,而中国由于与苏联交恶,这个时候的越南问题也就显得突兀了些。所以,在莫斯科甚至苏军主要将领们看来,从另一个意义上说,中越战争是北京在向神圣的苏维埃联盟在示威,是绝对不可被原谅的。
而中队在撤退回中国的过程中回收了此前援助越南的物资,使越南的村庄、公路、铁路遭到巨大破坏。使得此时的苏联不得不去分散精力照顾南方的盟国。
而就在今年,中越之间再一次爆发大规模冲突,也就是被中国人称作为‘两山战役’的战事。战斗以4月2日,中国炮兵开始对两山地区进行长达26天的炮火轰击为起点。
4月28日,中国步兵开始进攻,40师一部仅仅花了7分钟占领662.6高地,战斗开始5小时20分之后,中队就攻上老山主峰。当天下午又两个主力营向船头、八河里东山方向推进,并攻占了越军控制的十余个高地。至5月15日,中队全面攻占八里河东山。
6月12日,越南军队发起反扑,偷袭老山侧面那拉方向的阵地,守卫该阵地的中队一个连几乎全部阵亡,但随即中方再次将阵地夺回。7月12日凌晨,越军再次进攻松毛岭,但战在猛烈的炮火封锁下,越方阵亡数千人,却一无所获,而两山战役也达到了。
这样的大背景下,苏联军队对于中国的进攻也将很大程度上牵制住昆明、广州军区对于河内方面的压力。但最重要的问题便是在于如何迅速的达成作战目的-即歼灭中队的主力,尤其是北京军区、沈阳军区的作战力量。
作为近卫摩托化步兵第11师的师长,伊洛巴维奇少将很清楚自己被赋予的责任,为什么要强行在满洲里一线打开突破,这不仅仅是进攻的开始,更是整个战略意图的所在。
远东方面军司令员兼远东军区司令员-特列季亚克大将同志;后贝加尔方面军司令员兼后贝加尔军区司令员-波斯特尼科夫上将同志;远东方面军群第一副司令员兼西伯利亚军区司令员-夫-斯涅特科夫上将同志;远东方面军群情报部长兼远东军区情报部部长-基尔连科斯基中将同志以及第36集团军司令员-波尔塔夫同志所反复强调的也正是这点。
“告诉斯特林杰卡同志,必须在天黑前拿下满洲里城,否则等着上军事审判庭吧~”伊洛巴维奇少将断然的命令到。而随着他的这个命令,整个满洲里城也随之被推上风口浪尖。
最为猛烈的攻击随着命令的下达而很快的展开了,最后的阵地也在这样之人的火力下注定了惨烈的的牺牲。那些隐蔽在废墟中临时构筑起来的工事掩体中的机枪火力在大量杀伤暴露在火力之下的苏军的同时也承受着苏军最为猛烈的炮火的洗礼,几乎所有的机枪手都已经损失的殆尽。而那些迫击炮阵地更是被苏联人的炮火给覆盖在其中。少数在烈火钢雨中幸存下来的炮手们干脆的拿起枪,自动的加入到阵地中的防守中。
而正面防线的崩溃几乎就是在刹那间,三道街那早已经支离破碎的防御线再也无法阻挡住苏军装甲集群的碾压,稀疏呼啸而出的40火在击毁了几辆苏军战车后最终的损失殆尽了,仅存的反坦克火箭发射手也倒在了T-64坦克沉重的金属履带之下。
成群的T-64主战坦克和БРДМ步兵战车、БTР-60P运输车在轰鸣声中碾压过阻挡了他们数小时之久的中国人的防线,更多的步兵高呼着“乌拉”冲了上去。
废墟中不断响起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那是受伤的中国士兵拉响了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手榴弹密集的枪声也渐渐的稀疏下来,偶尔的一两声急促的点射声。
孙如磐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作为旅部的参谋,自己本应该是留在相对安全点的旅部的,至少现在本应该是在固若金汤的正武山要塞的,可是现在,因为昨天满洲里市委、市政府、人武部的民兵基层工作报告会结束之后,自己被旅部作为当地驻军代表派来参加晚上市委市政府的招待晚宴,但谁也没有想到战争会恰恰在这个时候爆发。
是自己的运气不好?还是太凑巧了?孙如磐不知道,眼前的一幕幕让他感到了阵阵的心乱。整个满洲里国境守备队的守备第3队都快在这座已经快成废墟样的小城内拼光了。看看吧,昨晚上这里还是一座美丽幽静的边境之城,静静的坐落在茫茫苍绿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可是仅仅24个小时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幽静再也不见,隆隆的枪炮之声打破了本该具有的安宁;燃烧的烈焰和钢铁毁灭了这座美丽的城市,小小的满洲里城此时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一片瓦砾。
更难以让孙如磐接受的是,当自己从被炮弹震晕后的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面对着自己的居然是黑森森的枪口和苏联军人那充满着轻蔑的冷笑。
自己被俘了,这是孙如磐从浑浑噩噩之中醒来后所见到这一切之后的当即懵了。
“绝无被俘之中人”这样的口号难道到了这里就成了终结?蒙边守备6旅的旗帜会因为自己而蒙羞吗?孙如磐不知道,但他的耻辱感很快的便是消失了,因为此时他知道自己应该活下去,至少要活着逃出去。因为从几个苏军军官们的对话中,孙如磐听到了一个令他感到吃惊的情况,苏军一支坦克部队已经从三叉河秘密南下,直扑扎赉诺尔一线了。
必须要活下去,活着去告诉旅长他们,现在的蒙边守备6旅已经很危险了。孙如磐讲得一口流利的俄文,但此时他始终让自己装做什么也听不懂,至少那些苏军军官在肆无忌惮的谈论着军情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在意到此时身边的这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国人。
“唔,军官?”看着面前的这个满脸茫然的中国人,近卫摩托化步兵第11师副师长-卡林洛夫上校还是很快的辨出了孙如磐是个军官。虽然中国人已经下发了新式军服,但基本上才刚刚开始换装,许多部队都还是穿着老式的军服。要想辨认出是否是军官,只要从衣服上的口袋就可以看得出,这种老式军服的衣襟扣为五粒光面扣,衣袋为内挖袋,干部服为四袋,胸袋扣内藏;战士服为两胸袋,袋扣露于袋盖之上。
师长伊洛巴维奇少将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如果没错,在这个中官的红色领章背面还有一些东西。中国人的这种老式军服的领章很有特色,正面为红色平绒布,背面为白棉布,有部队代号、姓名、血型的印戳,以便为战场上伤亡军人采取救护、统计措施提供依据。
但此时伊洛巴维奇少将显然并不想去麻烦,甚至他连询问这个中国人相应情报的兴趣都没有。考虑到一整天的激战下来,近卫摩步第11师遭到了不小的重创,而满洲里城虽然已经快是拿下了,但部队实在是过于疲惫。
也因此,伊洛巴维奇听取了政工军官的建议,让这个自开战以来,唯一被俘的中官带回一份劝降信,从而用这种手段去结束这场糟糕的战斗。毕竟劝降信的价值要比炮弹更有一番意义,因为这份信的起草人太是在中队内具有影响力和一定的号召力了。
“但愿一切顺利。”政委-伊万科维奇上校看着那孤零零的远去的中国人的身影,忽然冒出了一句。而这句话显然让伊洛巴维奇少将骤然的紧张了一下。
是啊,打了这么一天,连俘虏都没抓到,中队的指挥员真的会因为这份劝降信而停止抵抗吗?伊洛巴维奇少将不知道,但他此时也只能寄望在此了。远处的满洲里城内的枪声已经稀疏了许多,那便的战斗该是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