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公主殿下回京了?这,这怎么办……”
与其他人听到大明公主回京都是各有想法乃至各有心思不同,听到大明公主回京的消息,褒拟就是一脸的惊恐。
因为褒拟知道,随着大明公主回京,自己与太图炀的关系就再无法隐藏。
毕竟太图炀即使会帮褒拟在大明公主面前隐瞒与她的关系,那些天英门弟也不会为他们两人隐瞒。
因为在将褒拟丢入宫中后,或许陆中正是不会再关心褒拟与太图炀的关系已发展到何种程度,也看不出两人暗地里的关系已经怎样。但那些宛华宫的蒙面宫女却不同,在没人询问的状况下,她们或许会懒得说出来,何况褒拟在外人面前也未曾因此表现得太特殊。
可随着大明公主回京,这事情必将再无法遮掩。
而且遮不遮掩是一回事,易嬴和陆中正又是因为什么ォ让太图炀带褒拟进宫?
乃是为给太图炀增加一个瑕疵。
但别说褒拟从没有主动做一个瑕疵的想法,为了不让人认为自己是个瑕疵,几乎在太宫和宛华宫外,褒拟就没去过任何地方。乃至在每次出屋前,褒拟都会以保养肌肤为名在脸上遮一块面纱。
故而除了少数人外,根本就没多少人在宫中见过褒拟的双脸,也就更不可能认出褒拟的身份,并将她当成一种瑕疵了。
但其他人将褒拟当成瑕疵,太图炀和易嬴或许还可帮褒拟试着遮掩,毕竟将褒拟送入宫中原本就是易嬴的主意。可如果是大明公主要将褒拟当成一种瑕疵,褒拟就不知谁还能帮自己遮掩了。
尤其现在褒拟又已经与太图炀上了床,虽然这的确是一种女人用来巩固自己势力的通常做法。但太图炀或许会因此珍惜褒拟,这却未必不会变成大明公主将褒拟赶出宫的理由。
毕竟图炀乃是太,褒拟却是一名区区妓户。
即便褒拟已经赎身,即便事情不全是褒拟在勾引图炀,但相信所有人肯定都会这么认为,因为这本身就是褒拟可作为瑕疵存在的依据。
何况太图炀那么小就被褒拟偷去了第一次,褒拟就即使没有勾引太图炀也会变成勾引了太图炀。
当然,身为妓户,褒拟也知道自己的确勾引了太图炀,所以更不知道大明公主会在自己身上施予怎样的惩罚。
若是惩罚褒拟离开皇宫或许还有些许盼头,但若是惩罚将褒拟当场杖毙,便是易嬴有泼天能力,却也救不下褒拟。
因此在太图炀一脸欢喜的准备着衣去拜见大明公主时,褒拟就一脸担心道:“太殿下,要不奴婢还在留在太宫中,不随太殿下一起去拜见长公主殿下了。”
“褒拟你怎么又开始自称奴婢了,而且谁都可以不去拜见长公主殿下,但唯有你不能不去拜见长公主殿下。因为你若不随本宫去拜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又怎知道本宫已经长大成人。”
虽然嘴中对褒拟自称奴婢稍有些不满,太图炀的浑身却都洋溢着一种兴奋。
因为只要一想到大明公主居然帮自己收拢了培州、侥州、荨州三州的军权,更帮自己狠狠教训了一直被他愤恨的冉家,包括千人冢和藤尾山一役也极让图炀感到刺激。
毕竟身为男孩,谁都喜欢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
只是听到太图炀说什么长大成人,褒拟立即一脸尴尬。
因为男女之事或许的确能证明太图炀已在某种程度上长大成人,可这么小的孩就开始与女人行房不说肯定是一种丑闻,引诱太图炀行房的褒拟也必定会身背某种奸邪的罪名。
只是说褒拟清楚这种事应该瞒不住天英门弟,又因为天英门弟没有出来阻止,她ォ一直在故做不知而已。
可褒拟以前能对这事故做不知,但大明公主万一逼问起来,褒拟却深知这事必定隐瞒不下去。
因此想想后果,褒拟也只能好像往日哄太图炀别将事情说给北越国皇上图韫听时一样道:“太殿下,臣妾不是说过这件事不能那么快说出去吗?我们不仅不能让皇上担心,也不能让长公主殿下担心。”
“担心,你是说男女之事做多不好吗?我们又没有多做。”
别了别嘴,太图炀显然有些不满。
因为太图炀想将褒拟的事情告诉大明公主本就有帮褒拟正名的意思,却没想到褒拟自己竟没兴趣。
毕竟太图炀也清楚褒拟往日的妓户身份要做自己的皇后有很多问题,但谁叫他已经真心喜欢上褒拟,容不得褒拟有一丝委屈。故而ォ想早日让大明公主知道这事,也好早日让易嬴帮自己和褒拟定下名分。不然仅凭自己的能力,太图炀还是知道有所不如。
而以前太图炀会帮褒拟一起瞒着北越国皇上图韫,为的也不是图韫会不会替自己安心,而是在担心皇上的身体会不会因此受刺激。
但现在大明公主既然已经回来,太图炀就势必要想办法帮褒拟正名。
不然不管是不是一种瑕疵,恐怕以褒拟的身份都不可能留在皇宫陪伴自己。
而看到太图炀不满,褒拟也赶紧说道:“是的,我们是没有多做,但这种事不说不足以为外人道之,说出来也很难证明、更难以让人相信。万一他们因此要将臣妾赶出宫去,臣妾就再也见不到太殿下了。”
“……什么赶出宫去?你的身可是清清白白的。”
“臣妾知道太殿下体谅,但这事还是等太殿下长大些再说罢。”
一边哀求太图炀,褒拟就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虽然不是很理解褒拟的选择,但太图炀更不喜欢褒拟被赶出宫去。因此想想大明公主的脾气,太图炀也知道这事还是只能由自己去拜托易嬴帮忙解决,只得摆摆衣袖道:“……哼,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就以后再说吧!但汝可要随本宫一起去拜见长公主殿下。”
“因为别说汝不可能在宫中藏一辈,汝可是易少师让本宫带入宫中的女人,真出什么事情,易少师也得替汝和本宫解决。”
“谢太殿下恩典。”
随着太图炀提到易嬴,褒拟ォ略做宽心的立起身来。
因为正如图炀所说,褒拟乃是被易嬴送入宫中的。即使褒拟最终被大明公主赶出宫去,只要她不是被当场杖毙,易嬴多少还应该能救下褒拟一命。而又或者褒拟真被大明公主赶出宫中,也只有易嬴ォ能帮褒拟和太图炀设法。
然后当太图炀带着褒拟和焦皎、焦洁磨磨蹭蹭赶到宛华宫时,大明公主也早已经从南书房中出来,正与扈嬷嬷在商议一些京中变化。
因为大明公主所以留扈嬷嬷在京城正是为帮自己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好像扈嬷嬷上次针对官宦世家弟胡闹的及时应对就表现得很好,总算没有辜负大明公主的期待。
而得知太图炀主动前来请安,大明公主也是一脸高兴,至少这表明她在太图炀面前的表现还不错,并没引起太图炀的怀疑。
接着进到宫中,图炀ォ带着焦皎、焦洁及做宫女装扮的褒拟一起向大明公主跪下道:“……儿臣参见长公主殿下,并恭祝长公主殿下凯旋归来。”
“太殿下客气了,本宫这次秘密前往培州,还不是全为了太殿下将来的千秋大业着想,太殿下想不想知道本宫这次前往培州的具体经历。”
“想、想!长公主殿下你,你是怎么在培州建千人冢的?”
听到大明公主说起培州一事,原本就没怎么把褒拟的担心放在心上的太图炀立即兴奋起来。
而随着太图炀从地上蹿起,大明公主也朝他招了招手,这ォ揽着主动扑入自己怀中的太图炀开始述说起自己这次在培州、侥州、荨州三州的收获。
当然,比起外间传言,乃至说比起扈嬷嬷的禀告,大明公主说的都要详细得多,太图炀很快就听得眉飞色舞起来。
因为太图炀与培州冉家或许没什么仇恨,但对丞相府却是仇深四海,尤其这次丞相府暗中撺掇那些官宦世家弟拿自己与穆勤身份做文章的事,更是让太图炀痛恨至极。
因此一等大明公主说到如何强逼培州冉家建千人冢一事,太图炀就一脸愤恨道:“建得好,冉鸣那厮就该建千人冢,不怪易少师也要将丞相府杀回京城了,这些姓冉的人就是不知道自爱。”
“他们自爱不自爱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在任何时候失去皇家的颜面。”
“长公主殿下所言甚是,那后面、后面呢!”
“后面当然还有。”
虽然很想趁机教育一下太图炀怎样ォ能做一个好的皇室宗亲,但随着太图炀的催促,大明公主又很快放弃了。
因为大明公主终于想起来,不说自己原本就是要夺取太图炀皇位的,假如太图炀将来成为一个不适格的皇上,那更方便她取代太图炀的皇位。何况这不是她不想教导太图炀,而是太图炀顾不上去听。
于是再次说起自己的出行经历,大明公主就专挑了一些自己是如何狠厉的部分告诉太图炀,里面却再没提皇室宗亲应有的气度什么。
因为太图炀在进宫前为什么就对宫中争斗那么了解?
还不是因为易嬴同他说了太多宫斗故事。
所以同样当成一种故事来说,为方便自己将来夺取皇位,大明公主也知道里面必须有主有次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