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潘鬏或许还会跟着斗一斗嘴。但不说本身希不希望图漾与吴邛罢手,对于曾经指点自己学问的胡倥,潘鬏却也不可能随意戏弄对方。
故而没在城墙下多说什么,随着潘鬏主动上去搀扶,两人就一起上到了城楼内。
只是一等两人进入城楼,城楼中的育王府官员和程优等已经投效李睿祥、投效朝廷的将官就都一下转过脸来。
因为不得不说,潘鬏和胡倥这个组合可是太稀奇了。
而看到两人直奔自己过来,育王图濠也都是点点头,示意覃赞给两人在自己身边安下椅子说道:“胡老,你和潘中书一起来了,莫不是为了城下吴邛与二公子的战事?”
“王爷言重了,老夫就是前来陪王爷欣赏一下二公子与吴将军的武艺,就不知潘中书又是为何而来……”
以胡倥的来意,自然能谋定而后动。所以不仅胡倥一脸平淡的将视线望向潘鬏,不奇怪胡倥的选择,众人也都是一起朝潘鬏望去。
潘鬏脸上也是没有太多表情,淡淡说道:“让王爷挂心了,下官也是前来陪王爷观战的?”
“哦!潘中书不怕二公子有什么意外?”
看到潘鬏格外淡定的样子,不仅众人一脸诧异,育王图濠也是饶有兴致的追问了一句。毕竟图漾现在虽然并没有输给吴邛的迹象,仅是两人交手的时间拖得越久,对图漾也就应该越不利。
潘鬏却依旧是不太在乎,张眼望了望城下缠斗在一起的图漾与吴邛两人才说道:“有劳王爷挂心了,但以小王武艺,下官相信王爷往后也会同下官一样对小王有信心的。”
“哦!潘中书的意思是,想要二公子与吴将军继续战下去。”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哗一声。
虽然潘鬏的话与他对梁谅的说法完全不同,但乍听潘鬏要求。众人还是忍不住喧哗起来。因为在座之人能选择育王府和李睿祥作为投效对象,谁又不是老jiān巨猾之辈。因此不说商谈,没人不知道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可没想到潘鬏同样想要让图漾继续与吴邛战下去,众人根本就想不出为什么。
因为就凭图漾的身份。除非他能确保杀死吴邛,否则拖得越久,肯定对图漾越加不利。
还是说,潘鬏真有把握图漾能杀死吴邛?
只是低头看看城下已经双双受伤的图漾、吴邛,即便图漾能杀死吴邛又如何,这根本不能保证他的声望再度增加。反而因为伤势积累,说不定即使图漾杀死了吴邛。也会影响后面与图晟的对战了。
故而略做诧异的望了望潘鬏,育王图濠就说道:“潘中书确定要让二公子与吴将军继续战下去?为什么?”
“因为下官不仅确认小王能击败吴将军,相信育王爷也不希望看到吴将军丧命于此吧!”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甚至胡倥也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因为育王图濠或许为了打击图漾势力,有可能继续让吴邛与图漾战下去,但作为育王府的第一高手,育王图濠却也未必舍得让吴邛丧命在这种没有把握的意气之争中。
而育王图濠却是望了望仍在城下你来我往交手的图漾、吴邛两人,又或者说是望了望下首坐着的赵傈。等到赵傈一脸沉稳的朝自己点点头后。育王图濠才一脸舒心的笑道:“潘中书还真有信心,但本王同样对吴将军有信心。”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不过以小王身份,某不会允许任何外人打扰小王与吴将军一战的。”
虽然说不上有多凌厉。潘鬏却是横眼一扫城楼上的众人。
只是望望城下的图漾与吴邛两人,赵冱就向身边的赵傈压低声音道:“父亲,那潘鬏凭什么这么有信心。好像二公子使不出那种双手使单枪技巧后,儿臣都可看出吴大哥的机会越来越多了。”
赵傈先前为什么要向育王图濠点头?
那就是因为比起赵冱,赵傈更了解吴邛的武艺。而且从观战角度出发,赵傈同样不认为吴邛轻易会败给图漾,又即使吴邛败给图漾,那也未必会被图漾斩杀。
所以只要人不死,育王图濠就没必要因为担心而打断两人交手。
故而随着赵冱询问,赵傈也是打量了城下战斗两眼道:“为父也不认为吴邛会输。至少吴邛绝对不会死在二公子手中。”
“那就好。”
听到这话,赵冱也点了点头。
毕竟只要人不死,事情就好办多了,而且赵冱也想趁着图漾与吴邛的交手学习一些武艺,双眼很快就转向了城下的战场中。
而随着潘鬏坚持,育王图濠也是若有所思道:“潘中书对二公子就这么有信心?”
“这不是某对小王有信心。而是小王绝不能退,也没必要退。”
绝不能退?没必要退?
虽然不好说潘鬏认为图漾没必要退是不是太过自大了些,但听潘鬏说什么绝不能退时,城楼上的官员却也有不少人在跟着点头。因为别说图漾败给吴邛会带来怎样影响,若是众目睽睽在城下退却,那同样会导致图漾的声望大损,乃至说无可挽回的声望大损。
所以要想双方罢手,唯有育王图濠一方主动退却才行。但这就要看育王图濠会不会为吴邛退却,有没有必要为了吴邛退却了。
而不知城楼上的纠葛,虽然图漾的双手使单枪技巧看似已被吴邛封住,但从rì上三竿一直战到午后,乃至说单手战了吴邛好一会,渐渐熟悉吴邛的枪法、招式后,图漾也开始起了一些新心思。
当然,这种新心思不是说什么新的招式、战法,而是图漾又再次开始使出自己的双手使单枪技巧。
然后啪一下。
随着图漾左手拍出,即使已经对左肩上的伤势有所准备,在咧了一下嘴后,被图漾拍出的枪头还是毫无意外的刺向了其他方向,乃至说刺向了其他图漾完全没准备的方向。
只是说图漾虽然无法控制自己双手使单枪的准头。可要避开接着冲上来的吴邛招式却并不难。
毕竟一、两个时辰下来,不说已经摸头了吴邛的招式,假如吴邛再没有其他绝招,图漾却不必担心吴邛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能力。
但吴邛还藏有绝招吗?
当然藏有。只是没有图漾的双手使单枪那么jīng妙、那么杀伤力巨大。而也正是因为还没看出吴邛使用出自己的绝招,赵傈、赵冱才对吴邛保有着足够的信心。
跟着一次不行,两次、三次……
随着图漾再次使出完全失去准头的双手使单枪招式攻击自己,虽然吴邛不能说没有趁机占到便宜,双脸却更加严峻起来。
因为在失去准头后,图漾为什么还会继续使用双手使单枪技巧?
那就是在已经熟悉吴邛使用过的招式后,在确保能逼开自己因为失去准头而造成的破绽状况下。图漾却正在试图重新恢复双手使单枪的攻击效果,或者说是恢复双手使单枪的准头。
这就如同准心如果歪了,没办法调整准心,那就去适应歪掉的准心。
所以当图漾一次次再度使出没有准头,或者说越来越有准头的双手使单枪技巧攻击吴邛后,不仅吴邛的双脸越发严峻起来,甚至城楼上的育王图濠等人脸sè也都全变了。
然后啜了一口侍女送上来的茶水,胡倥就望向潘鬏说道:“潘中书。二公子的双手使单枪技巧已经恢复了吗?或者说,这就是潘中书不想让任何人中断比试的原因。”
“胡大人言重了,或许小王依靠调整准心的确可以加强攻击力。但这却并不是真正的双手使单枪,至少在下官看来,单凭这点,并不是小王的取胜之道。”
呃!
不仅胡倥,乍听潘鬏话语,城楼上的众人几乎全都噎了一下。
因为谁又能想到,潘鬏居然会这样点评图漾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攻击节奏,真不知道潘鬏说这话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而育王图濠也是略带诧异的望了望潘鬏道:“潘中书这话说的还真坦荡啊!或者说,潘中书认为二公子的取胜之道究竟在什么地方?”
“取胜?下官从没说过这话吧!”
淡淡一笑,潘鬏却满脸傲态道:“下官只是说。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打断小王与吴将军的交战而已。”
呃!
再次被潘鬏噎了一下。
虽然早知潘鬏投效了天英门,甚至潘鬏也只能投效天英门,但在其他人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潘鬏时,李睿祥却就在一旁想想说道:“难道潘中书的意思是,拖时间……”
“……呵!下官可没这么说。但在入夜前小王如果仍无法与吴将军分出胜负,不会李大人和育王爷还会逼着小王与吴将军挑灯夜战吧!”
“原。原来如此……”
不得不说怔愣了一下,听到这话,包括赵傈在内,众人都有些恍然大悟了。
因为很显然,除非图漾或者说吴邛能拿出新的杀招,并且在入夜前直接将对方杀死,以现在双方都已经受伤,而且明显没有杀死对方的能力状况下,如果要说入夜还不能分出胜负,那的确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双方休战了。
再加上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随着入夜休战,整件事情就会全都消停下来。
即使图漾的声望多少也会有些受损,但这也并非不是一种能够接受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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