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仅凭圣母皇太后一道懿旨撑起来的大明武学,虽然一开始不是没人想要观望一下,但由于事情关系到自己的顶上乌纱甚至于脑袋,到是没有什么官员胆敢真正将事情放在一边。
毕竟与现代社会乃是寸土寸金不同,由于对场地没有太多要求,甚至于那些女武师的酬劳也只要从那些有意学习真正武艺的女人手中抽取即可,所以即使不是放任自流,随着大明武学的渐渐普及,很多地方官都不再将大明武学的设立当成什么伤筋动骨大事。
因为这就好像喝茶、吃饭一样,若是练武也变成一种女人的日常活动,隔三岔五来上一次,这也不足以让任何男人大惊小怪。
只是真来到咸阳城的大明武学,咸阳公图时还是有些汗颜。
因为由于溟娘的关系,在大明武学初建时,咸阳公图时很难对任何有关天英门的事抱以好感,所以大明武学就被设在了咸阳城中的一个废弃校场中。
虽然晴天要在校场中练武是不算什么,可适逢昨夜的一场春雨,校场中的地面也有些泥泞不堪。
别说没有练武的女人在校场中活动,甚至咸阳公图时自己也有些不知该怎么立足。
好在校场里面多少还有些房屋,咸阳公图时也只得在辘辘向前的马车内向图辟疆汗颜道:“辟疆,汝说天英门会不会对大明武学的场地有意见?”
“……意见?她们又能有什么意见。要知道除非是京城,其他地方的大明武学场地可未必比得上主上的咸阳城。最多主人日后给大明武学该一个大殿。再以青石铺地,也耗费不了多少银钱。”[] 佞2688
“这,原来如此!”
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解决,虽然图辟疆是一脸不在意样子,咸阳公图时却有些更加尴尬道:“但这不会显得我们往日更不用心吗?”
“不用心又怎样,错非有支持天英门男女平等思想的需要,天英门也别想在其他地方讨得到好来。尤其大明武学这种东西看似不会占用多少资源,实际又会有多少男人欢迎?只是面对圣母皇太后懿旨,没有敢反对罢了。”
“所以主上只要能在日后做好支持天英门男女平等思想的事,往日的忽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毕竟不仅主上会忽略大明武学。除了圣母皇太后坐镇的京城及盂州城、西齐城两处。其他地方的大明武学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是吗?那还好!”
看到图辟疆依旧还是一副轻描淡写态度,咸阳公图时也松了口气。
因为这不是说咸阳公图时有多信任图辟疆的问题,而是这事若真存在罚不责众状况,咸阳公图时就没必要太过紧张了。
毕竟若不是为了自立成功。咸阳公图时也不会支持天英门的男女平等思想。何况这什么大明武学。
然后一路去到校场里面的房屋前。由于没有院墙甚至房门都没有,咸阳公图时甚至还在马车上就看到屋里居然有一蒙面宫女正在教导一个小女孩习武。或者说,在小女孩习武时。蒙面宫女一直在旁边看着。
而咸阳公图时即使已经不记得上次在自己面前出现的蒙面宫女身形,但他却毫不怀疑屋里的蒙面宫女肯定是一天英门女子。因为别说宫装不能轻易穿,除了天英门弟子,咸阳公图时可不相信现在北越国中又有什么天英门外的女人敢做蒙面宫女装扮,江湖人也不行。
所以一边佩服图辟疆的判断,咸阳公图时也同图辟疆一起从马车内走了下来。
然后在图辟疆示意下,咸阳公图时并没有急着让人通报,而是在附近几间屋子外面转了一圈才又重新回到了那间有蒙面宫女在的屋子前。
毕竟以咸阳公图时的身份,即便对方乃是天英门弟子,咸阳公图时也不可能说出求见的话来。
所以在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的状况下,咸阳公图时也只需要等到那小女孩练完武,再看蒙面宫女打算怎么交谈就好了。
不然真的开口却没人搭理,咸阳公图时可丢不起这个脸。[] 佞2688
只是看了一会那小女孩练武的样子,虽然看得不尽明白,咸阳公图时还是望向一旁示意自己等待的图辟疆说道:“辟疆,江湖人练武都这么专注的吗?”
“专注不专注看个人状况,或者说看各人师父的要求,不过有些武艺在修炼时确实不能中途打扰。所以在不尽明白的状况下,我们没必要抢这个时间。”
“……原来如此,但她们既然不阻止我们观看,应该这武艺也没有太秘密吧!那辟疆汝也练过武,汝又有什么收获吗?”
“主上言重了,但各种江湖武艺的秘密不同于其他秘密,因为有些注重招式的武艺或许会严禁别人观看练武情形,但有些注重内功乃至注重内功配合招式的武艺,光是看是绝对看不明白的,因为很有可能某些看似寻常的武艺在配合上一定特殊功法后就会爆发出超乎想像的强大攻击力。”
“……看来隐逸先生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虽然不算滔滔不绝,但图辟疆与咸阳公图时的对话却并没有避开蒙面宫女,也不可能避开蒙面宫女。
所以对于蒙面宫女的『插』话,不仅图辟疆不意外,咸阳公图时也不意外对方竟会知道图辟疆的江湖名号道:“……敢问女侠怎么称呼?”
“吾名苘,是咸阳城大明武学教头,不知咸阳公和隐逸先生此来又是为了何事!”
当苘开口,正在练武的小女孩不仅立即停下了手,甚至在第一时间就绕到苘的身后,显然明白这并不是自己练武的时间。
而即使对小女孩和苘都没印象。咸阳公图时还是微微一抬手道:“某家不敢,但以苘女侠的耳目,相信应该知道某家正待做的事情。”
“咸阳公是想说自己意图自立一事?进来说吧!”
虽然在大门都没有的状况下,屋中东西自然也是少得可怜,但不管是为了见客方便还是什么,咸阳公图时早早就看到屋中一角摆着两套老旧的桌椅。
只是其他人会在乎这种事情,咸阳公图时却不会在乎。毕竟即使不是有求于天英门,在于溟娘相处时,咸阳公图时也知道天英门不喜欢太在乎这种细枝小节。
于是在苘的示意下,咸阳公图时就走进屋中并直接在桌旁坐下道:“……某家失礼。竟让苘女侠一直在这样简陋的地方教导大明武学中的课业。但还请苘女侠相信。等到某家自立,一定好好整修大明武学。”
“这不要紧,还是先说说你们的来意了吧!”
虽然咸阳城一直有天英门看守,但在知道咸阳公图时的自立意图后。天英门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盯着咸阳公图时不放。
所以无意听咸阳公图时寒暄。也不在乎咸阳公图时是否看重大明武学。苘就一脸随意的挥了挥手。
但苘的态度换个时候或许会让咸阳公图时不满,看到苘的漫不经心,咸阳公图时却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因为即使知道天英门不会阻碍自己自立。咸阳公图时也不希望自己被天英门无时无刻盯着。
于是点点头,咸阳公图时说道:“事情是这样,某家打算在自立时,先将让女人参加科举当成一重要的仁政,不知苘女侠是怎么看的。”
“让女人参加科举?汝仔细说说!”
突然听到咸阳公图时话语,苘不仅望了望咸阳公图时,更是望了望站在旁边的图辟疆。
因为天英门和圣母皇太后即使并非没有同样计划,但也知道这事非得等到圣母皇太后坐上皇位才行。可在没有任何消息泄『露』的状况下,图辟疆居然会建议咸阳公图时向女人开放科举,这确实有些出乎苘的预料。
但没有提什么大明女学和废除连坐制度一事,咸阳公图时就将有关女人参加科举和给大明武学的教头也就是苘封官的事情说了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不知苘女侠有什么建议没有。或者说苘女侠如果不想抛头『露』面,也可向某家提出一个明面上的教头人选。”
“……这事等等再说,但咸阳公既然能做出这些许诺,却不知自己又想要得到什么?”
迟疑了一下,虽然不至于懊恼自己怎么就忽略了监视咸阳公图时一事,以至于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略做思索,苘也很快想到现在的最大问题并不是天英门能从咸阳公图时手中得到什么,而是咸阳公图时想从天英门手中得到什么一事。
而不奇怪苘问话,咸阳公图时就说道:“苘女侠客气了,但某家所求就是天英门不要阻碍某家自立,并且不要听任朝廷要求用天英门武力对付某家。当然,最好天英门也能给予某家一些支持,至少到三年后的科举开考时为止。”
“当然,这不是某家要拖延时间,而是若没有足够的温习时间乃至宣传时间,即使某家现在就开科举,恐怕也没有女士子愿意应考。”
“咸阳公所言甚是!”
随着咸阳公图时不是提醒的提醒,苘也很快意识到女人要参加科举并通过科举入朝为官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因为这不是说朝廷给不给机会的问题,而是要在同等条件下让女人通过科举入朝为官,若没有足够准备,别说女人能不能通过科举,敢不敢科举都是个大问题。
毕竟北越国现在的科举,乃至大陆上的科举即使都不允许女人参加,其中会在科举中落第的士子都不知道凡几。
所以在没人保证女人参加科举就一定能中第的状况下,想想那些落第士子的数量,又有几个从没经历过科举的女人敢去参加科举。
因此这固然是件有利于男女平等思想的好事,却也无法做到说怎样就怎样的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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