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公图时为什么能资助隐逸先生图辟疆建立隐逸山庄,不仅因为两人素有交往,更因为隐逸山庄本就建在咸州境内。毕竟若不是建在咸州境内,图辟疆也不可能接受咸阳公图时的资助。
只是真与阳鼎天一起来到位于阳明湖附近的隐逸山庄,咸阳公图时却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所震惊了。
因为身为山庄,而且以隐逸为名号,隐逸山庄所处的位置肯定相当偏僻。除非是刻意上门,一般情况下根本就应该看不到人迹才对。
可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虽然算不上摩肩擦踵,但在完全敞开的隐逸山庄大门处进进出出的江湖人不仅非常多,一眼看去,隐逸山庄中也几乎是人满为患。
于是随着车马不得不停下,咸阳公图时就有些愕然道:“鼎天,隐逸山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江湖人聚会。”
“咸阳公稍候片刻,某上去问问再说。”
示意了一下,阳鼎天就赶紧迎上了那些江湖人。
因为阳鼎天近段时间由于一直在为咸阳公府的事情忙碌,所以对于江湖动静的确了解不多。可即使如此,看到隐逸山庄已完全与隐逸二字无关的样子,阳鼎天也迫切想要了解一下江湖中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只是出去转了一圈后,阳鼎天很快就带着一种怪异表情回到了已经停在隐逸山庄前马车旁边。
而看到阳鼎天的表情不对,咸阳公图时立即追问道:“鼎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江湖上又有什么大动静。”
“这确实算得上大动静吧!或者说,咸阳公可还记得幽冥教藏宝?”
“幽冥教藏宝?难道他们终于找到幽冥教藏宝了?”
随着阳鼎天的话语,咸阳公图时的表情也跟着怪异了一下。因为幽冥教藏宝什么的即使与咸阳公图时无关,但从幽冥教藏宝的消息第一次传出时,咸阳公府就一直在留意这事。只是说随着图晟军开始动作,咸阳公府才不得不将注意力转了过来。
没想到就在咸阳公府降低对幽冥教藏宝的关注度后,幽冥教藏宝的消息又再次冒了出来,到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阳鼎天则是点点头道:“据说是这样没错,而且山箕子前辈现在就在隐逸山庄中。咸阳公汝看我们要不要等等看消息再说……”
“……还是不要了。或者说,我们还是先去与图辟疆谈谈再说。毕竟幽冥教藏宝再怎么说就仅仅只是藏宝而已,与我们的大业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业?这怎么又是大业了?还是我们的大业。
虽然满脸怪异了一下,阳鼎天却没有多说什么。随着咸阳公图时就点点头道:“某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进去求见隐逸先生。”
跟着有阳鼎天带领。在避开那些江湖人与隐逸山庄的人接上头后,咸阳公图时也很快被领入了隐逸山庄内院中。
然后没过多久,刚刚坐下开始喝茶的咸阳公等人就等到了隐逸先生图辟疆。
而由于隐逸山庄完全是由咸阳公图时资助建起。图辟疆在进入屋中时也是一脸热情道:“呵哈哈,原来真是兄长到来,愚弟未能远迎,兄长勿怪!勿怪!”
咸阳公图时为什么会资助已经离开朝廷的图辟疆建筑隐逸山庄?这不仅因为两人的深交,更不是因为拐弯抹角的图氏亲族关系,而是图辟疆原本就属于咸阳公一脉的旁支。
只是咸阳公一脉的旁支不仅不会被禁止进入京城,甚至里面根本就没人知道咸阳公嫡系一脉手持先祖帝遗旨一事。
所以在早年也曾在朝廷中供职的状况,图辟疆离开朝廷并遁入江湖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区区十多年。
而由于图辟疆一上来就热情扶住自己双肩,咸阳公图时也只得跟着站起道:“贤弟客气了,愚兄到不知道贤弟的隐逸先生竟然已经传遍江湖,甚至于还有这么多人在隐逸山庄中聚会。”
“……这还不是兄长一直不愿关照隐逸山庄的缘故,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
“贤弟知道这是说笑就好,毕竟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虽然贤弟是已经遁身江湖,愚兄可不能轻易给人拿着了把柄。”
“那是,那是,但兄长这次又是为何来到隐逸山庄?难道也是为了幽冥教藏宝的事?”
虽然并不是要故意揶揄咸阳公图时,但由于咸阳公图时并不否认自己对江湖人、江湖事不感兴趣,图辟疆就有些意外咸阳公图时的来意了。
而在图晟军正式被朝廷宣布为叛逆前,咸阳公图时或许真会对幽冥教藏宝多少有些关心,但现在也只能一脸淡然道:“贤弟说笑了,虽然愚兄是早听说过幽冥教藏宝一事,但愚兄此次可不是为了幽冥教藏宝而来,全是为请贤弟出山而来。”
“……出山?难道兄长也有意自立为王?”
虽然刚听到咸阳公图时说什么出山时,图辟疆的脸色是怪异了一下。但跟着图辟疆直指自己想要自立为王,咸阳公图时却没有太过坚持道:“让贤弟见笑了,但愚兄若是真的想要争上一争,不知贤弟又可否出山辅佐。”
“……兄长可以详细说一说吗?”
对于咸阳公图时的毫无掩饰,图辟疆同样也没有推三阻四。
因为图辟疆即使早已经隐迹江湖,但围绕皇位的争夺,北越国朝廷几乎每当皇位更迭时都会持续混乱上一段时间。所以多少知道一些朝廷中的状况,图辟疆却也想要仔细了解一下咸阳公图时的想法。
而与图辟疆一起坐下,咸阳公图时就说道:“让贤弟见笑了。但愚兄一开始或许确实没有自立为王的多余念头,只是随着事情的发展,乃至说了解的增多,愚兄也不得不有所考虑了。因为……”
跟着咸阳公图时说出自己了解的一切,图辟疆就有些满脸动容道:“什么?居然丞相府也想要自立建国,朝廷有糜烂到这种程度吗?”
“这个愚兄就不知道了,可据冉丞相所说,其是早在先皇在世时就已经在策划自立建国一事。而愚兄不说是不是不甘人后,但也不愿继续守着先祖帝的遗旨过一辈子了。”
“先祖帝的遗旨?兄长可以将先祖帝的遗旨给愚弟看看吗?”
“请……”
对于图辟疆的要求,咸阳公图时不仅不奇怪。甚至还有些隐隐窃喜。立即就将随身携带的先祖帝图景的遗旨拿出来交给了图辟疆。
毕竟不说图辟疆若是真答应辅佐咸阳公图时,咸阳公图时就必须将先祖帝遗旨拿给图辟疆观看。若想取信图辟疆,咸阳公图时也必须将先祖帝的遗旨拿给图辟疆证实一下。
而在仔细看过先祖帝图景的遗旨后,图辟疆就一脸感叹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咸阳公一脉的嫡系从不进京。可先祖帝居然只用这一份遗旨就将咸阳公一脉困在咸阳城几百年也够狠了的!”
“贤弟所言甚是。所以不是说机会难得,愚兄也早就想替咸阳公一脉打破先祖帝设下的樊笼了,但不知贤弟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要某辅佐兄长是不难,但兄长却必须先等愚弟弄清楚一件事再说。”
“贤弟想要弄清什么事?”
“就是圣母皇太后究竟想干什么?”
随着咸阳公图时一脸喜意的望向自己,图辟疆的脸色却顿时严肃起来。
只是不管图辟疆是怎么回事,看着咸阳公图时在图辟疆面前表情变化多端的样子,阳鼎天的心中也是同样诧异不已。毕竟咸阳公图时在外面一直都是冷面示人,阳鼎天即使不是完全没见过咸阳公图时的表情变化,但却绝对没有今天这么多,这么自然。
而这说明什么?
说明图辟疆确实不是咸阳公图时的外人,咸阳公图时也用不着用冷脸来伪装自己。
只是突然听到图辟疆提起圣母皇太后,咸阳公图时就有些惊讶道:“圣母皇太后究竟想干什么?贤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愚弟可不相信兄长真不知道愚弟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若不是圣母皇太后,北越国的政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若是不能弄清圣母皇太后究竟想干什么,愚弟是真不可能给任何人做嫁衣,而相信兄长也不会高兴给任何人做嫁衣吧!”
“做嫁衣?贤弟的意思是说,圣母皇太后在利用我们,乃至说故意给我们创造自立的机会?”
“没错!不然不说别的,以圣母皇太后同天英门的关系,她们又怎可能容忍图晟军一直猖狂至今。只是若非兄长要求,在已经退隐江湖后,愚弟是无意再去多管圣母皇太后究竟有什么企图。可兄长既然也有自立想法,愚弟就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圣母皇太后乱闹下去了。”
“原来如此,但圣母皇太后如果什么都不说,或者说贤弟如果一直查不出圣母皇太后的企图又怎么办?”
“这个兄长大可放心,愚弟保证可在一个月内查出圣母皇太后的企图。或者说只要愚弟去宛华宫询问,圣母皇太后必然无法再在愚弟面前隐瞒自己的企图。”
不管自大还是自信,图辟疆很快就大包大揽起来。
而犹豫了一下,咸阳公图时也没有再去给图辟疆泼冷水。毕竟真有机会,咸阳公图时同样想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在北越国朝廷中闹的这一切究竟是想干什么。
不然咸阳公图时即使不会因此就放弃自立为王,恐怕也难免被圣母皇太后利用做嫁衣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