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忠带着五百兵马往商民的皇子府赶去时,路上看到的民众不仅有些惊讶,更有些紧张。毕竟五百兵马虽然不多,但当他们在城中奔跑起来时却有些威势逼人,甚至会令人恐慌。
因为在城中这么安全的地方居然还有大军行进,假如这不意味着什么战乱危险,那就是有什么人要被抄家灭族了。
所以尽管知道商忠这只是为保护自己,听到消息的商氏皇族无不感到有些不屑。
因为这即使不能说是商忠滥用职权,但显然商忠不仅控制局势的能力不足,更有火上浇油的嫌疑。或者说,争夺皇位这种本当放在暗中解决的事,商忠居然一开始就通过曝尸示众来曝光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这已经足以让人不将商忠放在眼中了。
但不管别人怎样看待自己,一路来到商民的皇子府附近,或者说远远看到商民的皇子府时,商忠就有些隐隐的得意。
因为不说这几日的连番遭遇,往日商忠就一直很嫉妒商民居然能辅佐商术管理邯州城政务一事。可即使商民现在仍把持着邯州城政务,但手上只要有足够兵马,商忠也认为自己才是现在邯州城中的第一人。不然那些人又为什么要选择刺杀商忠,而不是刺杀商民。
所以不仅是要威慑那些妄图刺杀自己的敌人,商忠之所以带着五百兵马前来商民的皇子府也是要让其看看自己的厉害。
当然,如同商忠想像的一样。随着商忠的队伍越靠近商民的皇子府,沿途的人群散得就越快,或者说后面跟着人就越多。
毕竟在猜出商忠的目标是商民的皇子府后,不仅那些升斗小民只能逃得远远的,只要稍有权势的人就会想要弄清商忠的真正目标。因为不管商忠是不是为了查封皇子府而来,这里面都蕴藏着巨大利益。
然后一直来到临近皇子府的最后一条街,看着再次轰然一散的摊贩,商忠就有些洋洋得意道:“严植,汝看商民究竟是怎样治理自己的皇子府的,居然让周围滞留这么多的摊贩!”
“二皇子英明!”
虽然嘴中应了一声。严植心中却有些感叹不已。
因为商忠或许不知道商民为什么要容忍那么多摊贩在皇子府周围聚集。但知道的人都清楚这里面绝对有商民的耳目,甚至于真有什么人想要对付商民时,恐怕这些商贩也将成为商民用来抵挡敌人的最后一道屏障。
而与个人安全相比,所谓的杂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了。
只是想到什么屏障不屏障的。严植的双眼就往那些正向四周散乱的摊贩身上望去。因为严植即使不相信商民现在就会让藏在这些摊贩里的人手袭击商忠。但接连遭遇两次刺杀。谁又知道这些摊贩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有心人。
毕竟商忠的队伍距离皇子府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再怨也怨不到商民的头上。
可没等严植放下心来,一声暴喝就压下了所有摊贩乃至士兵的炫耀。
“杀!为门主报仇!”
跟着几道黑影从街角冲出。不仅商忠脸上立即有了怒气,早有准备的士兵也立即挡住了刺客靠近的方向。
因为再怎么说,商忠前面都已遭遇了两次刺杀,而适逢乱世,这些士兵不仅没有轻忽大意的理由,甚至这也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毕竟商忠为什么要带五百兵马前来商民的皇子府,为的就是防范再有人刺杀。
只是与前两次刺杀相比,这次刺杀商忠的人不仅没有穿黑衣,甚至也没有故意破坏容貌,凶悍程度更是远在前两次刺杀之上。
因此看到几个刺客越来越逼近商忠,严植也禁不住拉马挡在商忠前面道:“二皇子,这次刺客好像与以往不同,我们要不要先退回去。”
“……退什么退!门主……,门主……,原来要刺杀某的竟是这些杀胚!”
“二皇子知道刺杀自己的是什么人?”
听到商忠话语,严植就满脸怪异了一下。毕竟两人前面一直都在猜测究竟是商民还是拿个想要争夺皇位的商氏皇族派人刺杀商忠,但区区一个门主就能让商忠明白过来,或许里面就有其他什么蹊跷了。
而似乎知道严植在想什么,商忠就满脸阴郁的摇摇头,同时目光也死死盯向几个正在奋勇冲向自己的刺客道:“某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他们应该与前两次刺杀某的人无关,不然给他们抓到前两次刺杀某的机会,某还真难以逃掉。”
“原来如此,难道二皇子曾经招惹什么江湖恩怨!”
看出几个刺客的武艺都有些不凡,严植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比前两拨武艺不高却仅仅只能作为死士出现的刺客,眼前几个明目张胆的刺客武艺也实在是太强了些。证据就是,区区四人的刺客现在居然已经砍杀了数十名士兵,纵然他们现在也人人带伤,但还真难说会不会突破到被重重保护的商忠面前。
而一听严植话语,商忠却更是怨怒无比道:“江湖人又怎样,江湖人就能无视朝廷,无视皇上吗?”
“……无视皇上?难道这事还与皇上有关!”
望了望商忠脸上隐隐约约的不甘心,严植就有些明白了。
毕竟以商忠在邯州军中都只能说是不入流的地位,严植可不相信他又真会去主动招惹什么监护恩怨。因为商忠即使是商家唯二的武将,由于商忠的习武资质太低,商术就从来没给过商忠任何优待。
所以商忠真去招惹什么江湖人,那也只能是为了商术去招惹江湖人。
只是这些江湖人的真正报仇对象即使应该是商术才对,但不说商术身边的守卫更多、更严密,若是不能成功刺杀商忠,这些江湖人就更别想有机会刺杀商术了。
而且他们好在是选择今天来刺杀商忠,不然换成前两次刺杀,严植也不知道商忠究竟逃不逃得脱了。
但这既然是在为商术挡灾,那也可说是一份不错的功劳,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