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位眼神迷离的贵妇,陈恪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别装糊涂啊,亲爱的。”贵妇慢慢走了过来,把手伸给陈恪,“我花了大价钱,为的可不是让你对我横眉立目。来吧,你在比赛时已经让我着迷了,刚才的表现,更是让我欣赏,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了。”她用充满挑逗的眼神看着陈恪,其意不言而喻。
“抱歉。”陈恪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我事先并不知道游戏方的用意,不然的话,我不会到这间屋子里来。”
“现在我要反过来问你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贵妇显然是被陈恪的冰冷所激怒,“你*的玩家,是一枚供我们娱乐的棋子而已,竟然敢这样对待贵宾?”
“贵宾?”陈恪冷笑一声,“我看不出你们‘贵’在哪里。我对你们这样的人没兴趣,至于你花了什么价钱,游戏方又承诺给你什么,那是你和游戏方的事,与我无关。抱歉,失陪了!”
说完,他绕过贵妇,大步离去,贵妇气愤得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陈恪的胳膊微微一动,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便将贵妇的手震开,她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惊叫着:“我的手!”
“只是麻上一会儿而已,不用大惊小怪。”陈恪一边说着,一边离开房间,反手带上门。屋外,那位带他前来的服务小姐惊讶地看着他,他一挥手:“这件事由你们游戏方自己处理吧,以后最好不要让这种事和我沾边,否则你们一定要失望。”
回到大厅,塔尔立刻迎了上来,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快……”陈恪一把揪住塔尔的领子,将他提到自己面前,皱着眉说:“回去告诉你的上司,我虽然是这个游戏的玩家,但并不是你们的奴隶,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会听你们的安排!”
“明……白。”塔尔一脸的惊恐,陈恪将他放下后,他脚一软,差点跌倒。但他并不害怕陈恪,一得到自由,就立刻抱怨起来:“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你的代理人,要知道我们将来还要一起合作,直到夺取总冠军呢,我们是伙伴。还有,这事有什么不好的?那些有钱的贵妇主动*,你又不会损失什么,就当是玩了免费的妓女不好吗?说真的,你们这样的艳遇可让我这样的小人物羡慕得很呢。”
“那么你也去杀个把人,进入到这个游戏中来吧。”陈恪看着他,“那样你也有这种机会了。”
“我可敬谢不敏。”塔尔连连摆手。“你真是个怪人,连享受也要拒绝。”
这时,那个贵妇气哼哼地从走廊中走了过来,经过陈恪身边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陈恪分明感觉到,那目光中除了恨之外,更多了些别的东西,他不由大感头痛:“明明是受到了我的羞辱,却对我更感兴趣了,这个女人的心理真是接近病态。对了,这些无聊的家伙,本来就都是病态的,所以才会追求这种血腥的刺激。”
这时,大厅里已响起了音乐,人们成双成对地跳起舞来,方才那位服务小姐走到陈恪身边,微笑着问:“刚才真是对不起。现在,有位女士想请您跳支舞,当然,这也是游戏方的收费项目之一,不过不会支付给您报酬。您愿意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盘着头发的高个美女就跑了过来,站在服务小姐身后看着陈恪,满脸的期待。服务小姐发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忙说:“姬丝小姐,我正在帮您和陈恪玩家沟通,您……”
那位姬丝小姐迫不及待地说:“我怕你把事情弄砸了。”然后冲陈恪一笑:“陈恪先生,我没有一点轻视您的意思,只是……只是觉得您非常有男子汉气慨,对您的表现感到着迷。我想您不会拒绝一位崇拜您的女性的邀请吧?”
看着她那张真诚的脸,陈恪的确无法拒绝。“好吧,多谢您的青睐。”他微微躬了躬身,将姬丝小姐揽入怀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加入舞动的人群。
“崔斯迪几乎气疯了。”姬丝一边起舞,一边看着陈恪笑了起来,“她这个人平时高傲得要命,以为全世界都是她的,这回可是丢尽了脸。”陈恪让体内的精神能量默默地运转,很快便感觉到有一股带着负面能量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顺着感知到的方向望去,发现那正是被自己拒绝了的贵妇。
“你看,她现在一定嫉妒得要死。”姬丝瞥了远处的崔斯迪一眼,高兴地笑了起来,又马上板起脸,怕被对方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抱歉,陈恪先生,您一定觉得这很无聊吧?”
“没错。”陈恪平静地回答,“我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热衷于这种玩弄人命的游戏。”
“因为无聊吧。”姬丝叹了口气,“生命的意义是什么?这问题无数人有无数个答案,但对我们来说,却没有任何答案。我们的生命缺少激情,太过平淡,所以我们不断寻找各种刺激,让我们活得有意思一些。有的人尝试飞车,有的人热衷于赌博,有的人喜欢拳赛,还有的人衷情于虐待游戏。然而当我们习惯了这一切后,它们也失去了意义。然后当我们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游戏后,就不能自拔地陷进来了。这里有我们想要的一切刺激――血、杀戮、意外、惊喜、巨大的失落与收获……我们无法不爱上这个游戏,我们不知道如果没了这个游戏,我们那无聊的人生还怎么继续下去。”
“太可悲了。”陈恪自语着,姬丝一笑:“你觉得我们可悲吗?”
“不,我说的不是你们。”陈恪冷冷地说,“是这个世界。”说完,他松开了姬丝的手,礼貌地躬身一礼后,回到了大厅边缘。一直到舞会结束,他没和任何人跳舞,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进入第二重境界的修炼之中,好让时间过得更快些。
很快,晚会就宣告结束,各位贵宾带着或满意或不满意的心情离开。陈恪坐上送自己来的那辆车,重又回到那座军事基地,高高的围墙内伸出那巨大的活动走廊,为他打开了回到卧室的路。
脱下那套礼服,陈恪好好地洗了个澡。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没被杀戮场污染,却被那晚会上的肮脏气息污染了,想起晚会上那些衣着华丽貌似高贵的人,他却忍不住联想到了电影中成群的僵尸。
“你不该拒绝。”休拉兰特从墙上的显示器中出现,“游戏方今后不会再给你安排这样的应酬了。”
“那最好。”陈恪冷冷回应。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休拉兰特摇着头,“难道你就没有生理上的yu望?难道你对女人没有兴趣?”
“我对女人有兴趣。”陈恪看了他一眼,“但我对那些行尸走肉没有兴趣。”
“行尸走肉?这词我喜欢。不过正是这些行尸走肉养活着我们,没办法。下一轮游戏明天开始,你的武器依旧已经放在小书桌里,新的衣服放在卫生间,你做好准备吧。”
“杀戮的游戏还剩下八轮。”陈恪喃喃自语着,“地狱敞开大口在等着我。好吧,我会来,但不是现在。”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盘膝坐下,进入意想境界之中。当休拉兰特再次从屏幕中出现,提醒玩家一小时后开始第三轮游戏时,陈恪才慢慢从意想境界中退了出来。这样盘膝坐了一夜,他不但没有肢体酸痛的感觉,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如从前一般洗澡用餐换衣服后,那扇暗门刚好缓缓打开。
第三轮游戏缓缓拉开序幕。
走进那间大厅,陈恪见到了其他的六位玩家。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其中只有一人身上带着强烈的气场,其他五人气场都很弱,看起来只是接受过格斗训练的普通人而已。带有强气场的那人,一见陈恪进入大厅,便立刻盯着他打量起来。陈恪知道,他也看出了自己是懂得气的人,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首要的对手。
“各位能坚持到第三轮,可敬可佩。”休拉兰特出现在大厅中的屏幕中,做着夸张的手势,说:“第三轮的比赛,将在新的竞技场内进行,规则方面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允许使用枪械了。这是最后一轮互相厮杀的竞技比赛,本轮的胜利者,从此就要独自面对接下来的七轮游戏,而再不会见到别的任何玩家了。”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陈恪的身上,他是大厅内惟一没有携带枪械的人,而其他人手中或背上,都有枪械。在那些普通人眼里,他的命运可想而知,但那个同样拥有精神能量的人却不这么看,他望向陈恪的眼神,反而多了一些戒备。
“按惯例,还是先来介绍本轮的玩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