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你又要惹哭我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回到自己房间,我颓然地趴在床上,把自己藏进被子里,眼泪是无声的,我的思念也是无声的。
手机响了。
“亲爱的,你到家了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个手机是康瑞云的吧,那个手机今天忘记给你了,我还保存着,上次差点扔了,你在哭吗?”
“没有……我没有哭!”
“辛拉……我要转学了!”
“啊?你要转学去哪里?不过也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不是,是我一个人……”
“为什么要转学?你一个人去哪里?”
“如果你不出国,我就转学!”
“妈妈今天跟你说了这件事?我就看出了你的神色不对。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你不走,我就转学,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学校上学!”
“阮晴,我的心脏很脆弱,你不要一再伤害它好吗?就算要留学我也要带你去。”
“辛拉,我不会去!但是,你一定要去!”
“不!阮晴!”
“辛拉,你是想让我逃离这里吗?是希望我为了你去陌生的地方吗?辛拉,拜托你!让我们过各自的生活吧!能够和你在一起过,已经是我最美丽的回忆……”
“我不要回忆!不要回忆!阮晴,我就说过不能和你离开一下。只是离开一下你就会说出绝情的话来!”苏辛拉哽咽地声音。
“辛拉……我会和云哥哥一起,他喜欢了我许多年,我不想辜负他了……”凛着心,硬硬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辛拉,不要心碎,不要心痛……对不起……对不起……
“阮晴,你撒谎。你是为了让我走所以这样说的!”
“我没有……你留下来,只会看见……我和他一起……我在他的身边……”
“阮晴。不要,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不要我!”苏辛拉已经泣不成声。
而我,轻轻地,轻轻地挂上电话,不让自己崩溃的哭声传过手机。
辛拉,我深深地爱着你!
对不起,辛拉。也许许多年以后,我们会重逢,或者,是从报纸,从电视看见你的消息,你成为闪亮的星,唱着你喜爱地歌。
41
“阮晴,这几天都没见到你……怎么眼睛这么肿。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云哥哥问。
“云哥哥,苏辛拉要离开了,是我非逼着他走……我到底做对了吗?”
“他要出国留学了?只要按照自己心意做就好了,没有对错!”
“可是,云哥哥,我觉得好难过呀!心好疼。我真的伤害了他!”
“会好起来地,阮晴,我会陪伴着你,给你勇气给你力量!看!动感光波!”云哥哥学起小新的语气逗我乐。
我笑了。
“阮晴……”我的心一颤。是苏辛拉,憔悴的脸。从对面走过来。
“辛拉,你的病好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等你起床,阮晴,不要离开我,好吗?”
“阮晴,你和他好好谈谈。我在前面等你!”云哥哥说。
“不要走。云哥哥!”我拉住云哥哥的手臂,让他给我力量。
“阮晴。你是为了让我留学才这样的吧!不要紧,我们慢慢想办法!但是你不要放弃我,好吗?”苏辛拉轻轻地说,他地眼里都是虚弱,他已经被伤害得遍体鳞伤。
“辛拉,好好唱歌,等有一天我买你的碟!我会很自豪地告诉别人,你曾经是我的同学!”
“不!我不会走!”
“辛拉,我已经决定和云哥哥一起了,他比你更适合我!”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快虚脱了。
“云哥哥,我们走吧!”云哥哥,快带我走,带我走呀!我快没力气了。
“阮晴……”苏辛拉上来拉住我。
“放手!……请你尊重阮晴的决定。如果你喜欢她的话,要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振作起来!”云哥哥说。
苏辛拉缓缓地放开我,他的眼神那样悲伤。
我低下头,坐上云哥哥地单车。
苏辛拉在身后了……
我的心也遗失了……
“阮晴……勇敢一点!”云哥哥说。
“谢谢你,云哥哥,我会变得很坚强很坚强!”
“是呀,我们加速了——抱紧哦!”
风呼呼的。我仰起头来,那些粗大斑斑的梧桐树,有了些许黄色的叶子,它们要凋谢了吗?树,会疼吗?看着它们凋落,是多无能为力呀!
“阮晴!”米希亚站在学校门口等我们。眼睛却一直在看着云哥哥。米希亚也是傻瓜,站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吧?
“康瑞云。我马上就过生日了,记得你答应我的,要送我港版地阿童木哦!”
“你要过生日?是今年的第几个生日呀?”
“康瑞云,你想赖账吗?”
“不会……阮晴,你回教室吧,好好上课,有事过来找我!”
“好,米希亚,我上课去了!”
“等等,阮晴,你眼睛怎么这么肿?”
“没……没睡好!”
“你一定是晚上喝太多水了,睡觉前不要喝水,要不眼睛就会肿起来。这些美容小知识,我以后再慢慢教你!”
“好啦,我走了!再见!”
对云哥哥和米希亚挥挥手。看着米希亚跟在云哥哥身边“找碴儿”,我真希望。云哥哥能接受米希亚。
苏辛拉和蓝蔻都没来。苏辛拉今天不会来上课了吧,他要准备出国的事情了。
我坐在座位上直发呆,看着苏辛拉空空地位置,心里也空空的。
一整天都不晓得教授在讲台上讲些什么。
刘丽传了N张字条给我,问我苏辛拉是不要出国了。我没回。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再提及关于他的话题,会觉得很难过。
“阮晴。对不起,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竟然是古斐传了张字条过来。
“呵呵。没有什么啦!你没有对不起我呀!:)”回他字条。
“其实上次你被诬陷作弊,还有写情书的事,我都知道是谁……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帮你说明,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古斐,谢谢你现在告诉我,表示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生你的气。当时真的觉得很诧异,因为他们……我现在知道他是真地喜欢你了!”
“古斐,一定要帮助他,让他实现音乐地梦想!”
“你呢?”
“我也会支持他,默默地支持!”
“你放他走?”
“他本不属于我!”
“阮晴,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你了!”
可惜地是H2O组合还是要解散了,苏辛拉和蓝蔻离开,只剩下古斐。还有曾经响亮地名字。希望以后,他们还能在一起唱歌。
42
“阮晴,快来!”米希亚心急火燎地来找我。
“怎么了?……慢点……”被她拖着一路飞奔,气都喘不过来了。
“壁画,快去看壁画!”
“壁画?”我真不明白壁画有什么好看的。
学校大礼堂外面的围墙一直是漆成纯白的,今天怎么画了画?好多人围着在看。
“好美的海水呀!”
“画得真好看……”
“会是谁画的呢?”
……
听着他们地议论。我抬眼望去。
是大海。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礁石上那个迎风而立的男孩,他的眼神那样忧伤。在礁石下面,是一个穿花裙子的女孩,她在沙滩上堆建城堡……
眼泪漫了上来。是辛拉,是苏辛拉画的。那是我们相遇的地方,那些日子,我一直在他不远处默默地关注着他。
他大鸟一样展翅跃入海里……然后我们结下这段缘分……
辛拉,你是用这样地方式纪念我们的感情吗?
“到底是谁干的?太不像话了。损坏公物——不过画得倒是挺好!”院长也被吸引过来。
“阮晴。我总觉得那个女孩挺像你,是你吗?”米希亚悄悄问。
“……”
“阮晴。会是谁画的呢?”
这幅壁画在后来几天里被不断地添加着,有离别,有拥抱,有哭泣……女生们在看见那画的时候越来越沉默。
“好感人,他们要分开了吗?”有女生噙着眼泪说。我呆呆的,心里好难过。
“阮晴,是苏辛拉画地吧!你们在祠乌就认识了?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奇怪的男生吗?”云哥哥看着壁画问我。
“嗯。”
“不和他告别吗?他离开前,不和他说再见吗?”
“我怕,我怕我一开口就想留下他。”
“阮晴,苏辛拉……是用这样的方式向你告别,在画的时候,他心里一定非常悲伤,他想让你知道,他不会忘记……去找他,和他说再见,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云哥哥……”
“快去吧!”
我赶紧跑向苏辛拉的家。辛拉,辛拉,我还没有和你告别呢!没有和你说再见,就算我们不会再见面,但是,我心里也会期盼着那一天,期盼,奇迹出现……
枯叶打着旋在我面前跌落下去,我也踉跄起来……
终于看到了苏辛拉家。
“拉,行李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其实不用太麻烦,过去买就是了!”蓝蔻和苏辛拉从石阶上走下来,我赶紧侧身藏到石柱子后面。
“拉,好开心,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妈妈已经安排了住处,我们可以住一起,每天一起上学放学……”
虽然明知道苏辛拉会和蓝蔻一起,但为什么我还是充满了嫉妒呢?我是坏孩子吗?我竟然那样那样嫉妒蓝蔻。
“我不会和你住一起,我去那边是学习!”苏辛拉冷漠的声音。
“拉……”他们走远了。
我慢慢走出来,好迷茫。我就这样放弃苏辛拉吗?心里有好多的不甘,可是,我无能为力。颓然地坐在石阶上,我抱住膝盖哭起来。
“阮晴……”我抬起头来,是苏辛拉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