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赵锦还有庄园里的一干仆人轻装上路,赵久带剑锦、庆梅乘着朴素的马车,任谁也认不出这是王爷和公主上京的队伍。他们走的很慢,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赵锦不管到了哪里,总要游玩一番才肯继续上路。
这日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建康府(今南京),赵锦心心念念的想去看看赵久口中的秦淮画舫和那第一美人,在建康府的客栈里赖着怎么都不走。
庆梅从小便疼赵锦,但赵锦要去的地方是女子不该去的地方,她哪能同意?即便是赵久也不想带赵锦去那种烟花地里玩。如此这样僵持了三天,赵锦连绝食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才迫的众人答应带她过去看一眼。
换好男儿的衣服,赵锦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比赵久还要像个贵公子。
“哥哥,怎样?我这样子总没人认得出了吧。”
赵久不想打击她,她这样子只能偏偏笨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装了。
“快走吧,老实跟着我,说好了转一圈便回来!”
赵锦的头如小鸡啄米般点啊点,赶紧跟随着哥哥的脚步往秦淮河走去。走到半路,赵锦忽然想起一事便问:“哥,你既然来过这种地方,那是不是说云哥哥也来过?你们……你们都不是好男人!”
赵久愕然,慌忙解释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和那些人不一样,我们当初可是为了救人才来的!”
当年年少地他们听说画舫之上有被拐骗地女子,便逞强来相救,谁料他们将秦淮河闹了个鸡飞狗跳也没有救出一个人。只因为那些被卖的女子都不愿意跟他们走。
回想起当年冲动的往事。赵久不禁摇头,他们当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即使救了那些女子出画舫,她们又能去哪呢?最终还是要回去的,何苦还多此一举讨顿打呢,自然是没有人原因跟她们走的了。
一段柔转千回的软腔小调传入他们二人耳中,赵锦兴奋不已朝河边跑去,赵久担心她走失,急忙追上。只见一艘极为亮丽的大型花船缓缓靠岸,顿时引起岸边的一阵骚动。
有一些在岸边等久了的公子少爷向船中走出地老鸨抱怨道:“妈妈今日来的好晚,佩如姑娘今日身子可爽快?莫又要我们空等了!”
身穿艳丽红衣的老鸨满脸堆笑的说:“程少爷莫心急,我这不正是将佩如从别院接过来,才耽误了开张的时间吗!来来。快请上船。佩如在里面候着大家呢。”
见那程少爷上了船。赵锦二话不说跟在后面跳了上去,赵久只好作陪。二人一面在船内找了地方坐下。一面听赵锦说:“这叫佩如地女子似乎挺有名气地。我今日倒要瞧瞧看,她到底有多美。”
众人三五一桌在船内坐了一会。就见画舫渐渐离了岸,而后一个碧衣女子环佩叮咚地走了出来,对众人行了一礼说:“奴家头几日身子不适回别院休养,让众位牵挂了,今日佩如特准备了几只小曲,唱给众位爷听。”
佩如长相的确很美,可是那皮相却总让人觉得有些庸俗,赵锦听她唱了两支小调,渐渐没了开始地新鲜味道,就疲了。可是画舫在河中央,他们一时也不能走,二人只好出了船室,站在外面透气。
“我还当是怎样特别地地方呢,好没意思,不知这些男子怎么这么喜欢,我以后是再也不来了。”
赵久听着妹妹的抱怨,只笑了笑。画舫之所以吸引众男子地地方并不在这几只小曲,其中奥妙赵锦肯定是不知道了,赵久也不会让她知道。
二人闲闲的说着岸边的灯火,忽然一个黑影从船角闪过,赵久心中一凛,这人的轻功真不错,不知在这船上鬼鬼樂樂的做什么。
赵久对赵锦说:“站在这里等我,哪里也别去,我马上回来。”
还未等赵锦说话,赵久便转眼消失了。赵久寻着黑衣人的踪迹找到船底的船舱,只见船舱紧闭的木门外,一个影子正在和门上的大锁做着抗争。
赵久出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黑衣人吓了一跳,转身拔剑护在胸前说:“你是什么人?”
赵久轻笑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好奇你在做什么。”
“既然是过路,就不要多管闲事!快走开!”
赵久侧耳去听,船舱中传出嘤嘤的哭声,应该是关的一些没有训练好的年少歌女。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于是,他了然的问道:“你想救这些女子?”
黑衣人一愣,打量着赵久,见他不像是画舫上的人,便说:“我就是要救她们,那些老鸨丧尽天良,尽抓些小姑娘,我要救她们出火海!”
赵久听这黑衣人的声音还显稚嫩,料定他年纪不大,便问:“你救了这些女子出来又能怎样呢?送她们回家吗?她们本就是被家人卖到这里的,她们除了呆在这里,便没有地方去,她们不会跟你走的。”
“怎么会?她们一定会跟我走的!”
黑衣人不信,尚在踌躇中,却惊觉赵久已经出现在了他身边,见他出手将大锁轻轻一握,铁芯便被震断,大锁应声而落。
木门背后,大概五六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团抱在一起,模样甚是可怜。
赵久指着她们对黑衣人说:“喏,她们就在你面前,不信便去问问,看看她们跟不跟你走。”
黑衣人大步走进去,赵久负手站在门前,听他们在舱内争执了一会,果然,黑衣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怎样?”赵久反问道。
答案不言而喻。
看着黑衣人垂头丧气的样子,活脱脱和赵久当年一个模样,满腔热血想做好事却无人领情,那种失落甭提多难受了。
“哈哈……好啦,想做好事多的是机会,不用气馁。”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拍黑衣人的头顶。
黑衣人往旁边一闪,惊诧的抬头望着赵久。船上的灯火透过夹缝射到黑衣人脸上,此时二人站的近,赵久才看清楚他的模样。虽然从声音他便料定这黑衣人年纪不大,但是当他看到眼前这张略显孩子气的稚嫩小脸时,他才真正惊讶,心想:这小子最多和锦儿一般大小吧。
赵久还在心中惊叹着,忽然听到一声怒吼:“是谁在下面!”
“不好,快走!”赵久二话不说,拉起黑衣人赶紧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