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达志根本不待弓辰春答话,蓦地拔刀出鞘,刀气隐含,芒光流转,气势迫人之极。
众赌客瞧见居然有人开始打斗,未免惹祸上身,都纷纷退出厅去。能进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自然知道赶在明堂窝内动手,意味着什么。
而可达志这一行云流水般摆开架势,连闻采婷都不免神情凝重起来,低骂道:“这突厥蛮子,又要欺负人了。”
风萧萧好奇道:“他经常这样动不动就拔刀?”
闻采婷无奈道:“他乃是长林军的人,武功比他高的人不能动他,武功比他低的人又动不过他,这段时间长安城里,就属他最威风了。”
风萧萧扬眉道:“他是李建成的手下,越是威风,你该高兴才对嘛!”
闻采婷冷冷道:“可他还是突厥人,有颉利给他撑着腰,自然越发不可一世,别说李世民的天策府被他打了个遍,连我们自己这边都也被他以观摩中原武学的名义,废了几个好手。池生春上次被他找借口踹了一脚,差点气得发疯,还是让尹祖文强行按了下来。”
风萧萧皱眉道:“不对吧!颉利鞭长莫及,管得到中原吗?你们该是别有原因吧?”
开玩笑,魔门最讲究睚眦必报,以血还血,你胆敢给我一拳,我便去杀你全族,除了比较忌惮佛门与三位大宗师外,对别人可从没这么忍气吞声过。
闻采婷叹道:“其实还是与毕玄大有关系,谁也不想在他将来长安的档口惹事,免得让‘武尊’找到借口大开杀戒。”
风萧萧“唔”了一声,便是认可这个理由,目光重新转到可达志方向。
那两人早已迅疾的过了一招,可达志的狂沙刀法果然刚猛无伦,一施展开来,便立刻给人种风暴飓卷,燥热的大漠狂沙摧枯拉朽的肆虐气势。
尤其风萧萧曾经亲历过严酷之极的大漠环境,居然在可达志的癫疯的刀劲中,生出种重回大漠的切身感受,可见此人在东/突/厥能与跋锋寒齐名,的确算得上年轻一辈中最为出色的高手之一。
“金枪”梅洵瞧得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有种被人比下去的气馁感,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实难接受。
薛万彻仍是那副深藏不露、莫测高深的神气,手中攥着几块筹码在赌桌上轻敲,看似毫并不关心眼前龙争虎斗,但他的注意力其实全集中在可达志身上,对弓辰春不太关心。
风萧萧却恰恰相反,他的注意力全落在弓辰春的身上,目中露出少许惊异,旋即转为疑惑,眼光幽深隐闪,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这弓辰春于狂沙肆虐般的刀气中处于明显的下风,看上去像是拼命才抵挡住第二刀,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姿态动作依旧潇洒自如,悦目好看,隐然有大家之态,与他节节败退的剑式大不相符。
这种细微之处外人很难察觉,或许会以为这弓辰春长在身法,剑法与之相比,很是差上不少。
不过风萧萧乃是剑法大家,一生浸淫剑道,能清晰的洞察分明,这弓辰春虽然手上拿着剑,也舞着剑,但用得绝非剑法,更像是施用专门近身短打的兵刃。
把三尺青锋当作寸许匕首使,武功自然大打折扣,不吃亏才见鬼了。
但就算这样,弓辰春居然仍能抵住可达志两招不败,让风萧萧惊异之余,又变得疑惑起来。
弓辰春正在掩饰本身的武功,这一点已毫无异议,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徐子陵。
要知徐子陵惯常空手对敌,一双手掌便是他最好的武器,甚至都能入得风萧萧的法眼,但其他什么兵器都使得不精不灵,根本不会什么短兵刃,自然也没法以糟糕的短兵刃技法来掩饰他那更糟糕的剑法。
可达志目光忽然变得无比锐利,冷喝一声“好”!第三刀倏然出手。
厢厅中顿时斥满隆隆风震,仿佛滚滚黄沙正一粒粒的滑着尖啸,往弓辰春铺天盖地的激/射而去。
弓辰春猛往横斜退,然后才发招,于千钧一发之际,一剑封住实有无可抗御威势的狂沙刀击。
“呛”!
刀剑相交。
弓辰春跄跟跌退两步,将狂沙刀险险挑开。
风萧萧本来幽闪的瞳孔也跟着一凝,嘴角露出了然的微笑,心道:“原来是你小子,这回算是露底了吧!”
“弓辰春”迫于发自可达志恐怖的刀势,终不免显出些许本身的武功,原来根本是把剑当扇使呢!除了擅使美人扇的“多情公子”侯希白,还能是谁?
约定好的三招已过,可达志横刀不动,目显愕然,显然真没料到对面这“弓辰春”居然能毫发无损的接下他全力三刀。
薛万彻忽然长笑而起,道:“弓兄能挡可达志三刀,足可名扬京兆,果然不愧是能得秦王看重的人才。”
“弓辰春”自是立刻还剑鞘内,可达志却笑道:“弓兄确没有令达志失望!不过今趟若非以武会友,达志的狂沙刀法将会如狂沙滚滚般攻往弓兄,弓兄认为可接本人多少招呢?”
风萧萧斜眼瞄着显露狂妄姿态的可达志想道:“以侯希白的武功,若用的是这把不趁手的剑,不出二十招他便会惨败,但若换做是美人扇,则胜败难料,不过无论用剑用扇,你想杀他……只能等下辈子了,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虽然他不会幻魔身法,但真要施展开步法,你累死都别想打中他。”
薛万彻见可达志竟毫不给自己留面子,仍放狠话,神情虽然依旧平静,心下却甚是不悦,嘴上淡淡道:“依薛某之见,今日不妨到此为止,否则坏了明堂窝的名贵器具与字画,大仙怪罪起来,齐王自不免也要责怪在下。”
一直没有做声的胡小仙忽然掩嘴轻笑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们在这儿若打不够,奴家现在就叫人拆了四面之墙,定要让你们打到尽兴为止。”
可达志还刀入鞘,哈哈一笑,目光尤其灼热的上下扫视着胡小仙,柔声道:“全是可达志不对,扰了胡小姐的赌性,今日我就再陪小姐赌个天昏地暗,直到尽兴为止,权当作赔礼啦!”
只看看他那**裸想将胡小仙衣衫扒光的眼神,就知他对这个娇媚无匹的女子怀有什么企图了。
ps:结尾难结,越临近结尾,越难!所以俺十分卡文,只能放缓剧情进度,好整理下思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