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把木梳的花纹独一无二很好看,值得珍藏。”潇潇翻看着梳子上的花纹纹理,用喜爱掩饰着自己的心意。
“只是喜欢木梳?”
“当然,非常喜欢。”潇潇用梳子梳梳枕旁垂落的发,随手把它压于枕下。
轩辕睿遂视她好似随意的举止,轻勾唇角不再追问,处理她的伤口是当务之急。动手把她的衣衫完全退下来,她上身只余一件抹胸,肩头、手臂和腹部都裸.露出来。
潇潇红着脸,紧张地不敢抬眼。
轩辕睿用湿巾擦去她手臂上的污秽血迹,伤口浸水的刺痛令潇潇纠结的心绪转移到伤痛上,轻呼一声,“哦,好痛。”
“忍着点,我轻轻的,伤口上沾着泥血,必须擦洗干净。”他低声安慰,仔细为她处理伤口。
潇潇疼的身子颤抖着。
“出了这么多汗。”轩辕睿见她额头沁出细汗,感觉出她的疼痛,很是心痛,把她揽到怀中搂着她清洗,“痛就叫出声来,忍成这样让人心痛。”
“我能忍住。”潇潇实在无力支撑,倚在他的肩头,咬着下唇,抓紧他胸前的衣襟。
“脸都白白的,嘴上还是蛮不在乎。”轩辕睿低声责备,很快上药包扎好,为她穿上衣裳,安置她躺下。
“上了药,还很痛?”
“现在好多了。”疼痛减轻许多,潇潇虚弱地躺在床上,躲开他温柔的目光,她……承受不了他这般的温柔。
“睡一会吧。”轩辕睿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沉默的人儿,心中浮上一丝伤感,她何时才能不疏离,容留他在身边相守。
真的好累……她阖上眼,片刻气息均匀地睡熟了。
三祈进来收拾地上的污秽软布和一堆血染的破衣,小雪把两盆污水端出门外,叶子端来一盆清水。
“王爷,韦大人请求觐见,已等候多时。”肖义在门外已经候了好半天,见打开房门连忙禀报。
“不见。”轩辕睿皱了皱眉头,一边净手,一边冷冷吐出两字。
韦妃胆大妄为,竟敢用催情香承宠,他绝不会姑息这种女人,定然要重重惩处。韦大人求见定是为韦妃受罚之事,他可不愿见到韦大人那张哭拜的老脸。
擦干手走出房间,瞥一眼门口规矩站成一排的丫鬟和仆人们,犀利的眸光射向三祈,“你可知罪?”
“奴婢失职,请王爷责罚。”三祈跪在地上等待惩罚,小雪和叶子也跟着跪下。
“今**们主子受伤不易惊吓,暂且饶过你们,若有下次,小心你们的脑袋。”轩辕睿冷然道。
“奴婢时刻保护小姐的安危,谢王爷宽恕。”三祈磕头谢恩。
潇潇喝了半个月的苦汤药,伤痛基本好了。新居也在管家亲自督工,工匠们日夜赶工下修葺完工,房屋和院落换然一新。
潇潇回到新居,几个丫鬟见满室奢华一切用品皆是充盈过度,一点不逊于西殿,脸上露出了喜色。
潇潇为新居起了名字——馨兰小居。
怕王爷不允许,不能马上出府,只得耐住性子呆在馨兰小居,有时会去滟水亭弹曲发泄自己的情绪,有时在花园默默坐上一两个时辰,饮茶边聊天。
几个丫鬟也喜欢跟小姐闲聊,馨兰小居在王府对丫鬟来讲就是个世外桃源。主子不纵势欺奴,下人们的日子也过得舒心。
“我回来了。”
叶子从总管的院子回来,将手中的药包放到桌子上,“小姐,王爷让太医又配了一付药,总管说了,这付汤药是滋补气血的药,很昂贵的,用了几百两银子呢,让小姐一定不要扔下。”
叶子性情好动,喜热闹坐不住,馨兰小居只要有需要找总管或王爷的差事,潇潇都派叶子去,这可圆了叶子的嗜好,整日跑的屁颠屁颠的。
“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潇潇皱皱眉,王爷还真是执着呢,一付汤药又一付汤药的送过来,喝得她满嘴的苦味。
小雪端来一壶热茶放到桌子上,随口问了一句,“叶子,今日在紫轩殿又听到什么消息?”
“今天王府来贵客了,王爷在饭厅摆酒席盛情款待贵客呢。”叶子扬了扬眉毛,来了说兴。闲着没事她就喜欢打听这些八卦消息,抓了一把盘子中的瓜子坐在亭边一边磕着一边聊八卦。
“祥王又来了?”潇潇淡淡地问了一句,昭王府能称得上贵客的只有尊贵的祥王,其他大臣们在这些丫头嘴里,都是普通客人。
“今日的贵客不是祥王,是段小姐,听说还要住几天呢。段小姐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咱们王爷的表妹。小姐,你说她是不是贵客?”
“自然是贵客临门了。”潇潇蹙蹙眉,段家强权干政,就差挟天子以令诸侯了,谁敢说不尊贵?
“听说皇后娘娘开始为王爷和段小姐筹备大婚,王爷就要娶王妃进门了。”
潇潇缓缓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热茶,听着丫鬟们的八卦闲聊。王妃一词在心里犹是多了些压迫感。
“听说王爷不是很喜欢段小姐,婚事拖了好几年。”小雪为潇潇的杯子续满茶水,不经意间给叶子的热门八卦泼点冷水。
“喂,不要乱讲。”叶子吐了嘴中的瓜子皮,溢出一脸的崇拜,“段小姐又美貌又高贵,是未来的皇后,王爷为何不喜欢?王爷娶了段小姐,将来还要做皇上呢。”
“呦,照你这么说王爷不娶段小姐就登不上皇位?”小雪不服气,用力白了叶子一眼。
“你以为登上皇位那般容易?皇上一直都没立太子,皇后娘娘和段侯爷在扶植王爷登太子之位。”叶子一时嗔怒,扭脸瞪了小雪一眼。
“别吵了,做下人的休得议论主子的事情,小心祸从口出。”三祈睨了一眼云潇潇,小姐看上去淡漠如水,依旧没事人似的品着茶水,看不出她的心思是否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