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舍不得……你,可是,都飘起来了,我要……走了。”云潇眼神涣散,缓缓阖下眼皮,只遗留一丝意识。也许再也无力睁开眼睛,再也看不到他俊美的容颜
“潇儿……”轩辕睿忧心一唤,看着云潇的状态,心里一阵恐慌。
“睿……”
云潇虚弱飘渺的回应一声,唇掰苍白,脸上无一丝血色,想在说什么,可终是无力说出话,眼角滴下一道泪水。
纵然舍不得离开人世,舍不得与亲人天人永隔,可是她支持不住,真的不行了,人的意志终是拼争不过天命。
“潇儿,睁眼说话,跟朕再说一句话。”轩辕睿顾不得漫着血腥气的血污,把她的身子搂在怀中,焦急的要求她保持意识,他怕怀中心爱的女人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云潇已陷入半昏迷状,不再回应。
轩辕睿焦急万分,轻轻摇动怀中的女人:“潇儿,你说过的,要陪朕白头到老,你不可以离开朕,不要睡,不要睡过去。”
“……”云潇的容颜已经安静下来。
“潇儿,潇儿醒醒,醒醒……”轩辕睿悲伤的呼唤着,可任他一声声的呼唤,也叫不醒怀中昏迷的女人。
“娘娘,呜……娘娘。”秋月流着眼泪哭出了声。
“娘娘,呜呜……”小婉悲痛的哭泣着,不忘提醒皇上为要自己小姐准备后事。此刻云潇浑身血污,易容凌乱,不能让小姐这样离开人世,走也要走的干干净净,“皇上把娘娘放到床上,奴婢为娘娘清洗干净,穿戴整齐,娘娘平日喜欢洁净,不能这般污秽的走。”
小婉忍抑着哭泣,命几个宫女过来,把云潇从皇上的怀中抬下来,轩辕睿随了小婉的意愿放开了首手。
云潇被安置在床上,身上盖上一条厚厚的棉被,只有一张惨白的小脸露在外面。
司太医把完脉,睨了一眼站在床旁浑身是血的皇上,欲言又止的抱拳尊一声:“禀皇上……”
“司太医,她何时醒来?”轩辕睿双目噙泪,焦急万分的询问。
“皇上,皇后娘娘失血过多,怕是……”司太医回禀的吞吞吐吐,不忍说出噩耗。
“怕是怎样?”轩辕睿紧张的都不能呼吸了,“司太医,休得吞吞吐吐。”
“皇上,娘娘崩血不止,用药无效,微臣已无回天之力,怕是凶多吉少,请皇上……为娘娘准备后事吧。”司太医支吾了几句,最后禀道。
轩辕睿闻太医把噩耗宣布出口,猛地在床前踉跄一步,险些支撑不住。
“皇上恕罪。”司太医跪在地上惶恐叩首,其他太医也都跪下去了,“臣等无能,请皇上节哀。”
“为什么止不住血!都给朕起来,快想办法,一定要救活皇后!”轩辕睿不想放弃,吼道。
“皇上,从皇后娘娘的脉象诊出,娘娘身中一种罕见的丹毒,导致娘娘中毒血崩,只有解药才能止住血崩。”
“该死的,竟然敢谋害皇后?!”轩辕睿一拍床梃,哀伤中又添上无比的恼火。
“安兆庸。”
“臣在。”李元立马应道,上前听旨。
“传旨,刑部杨矫健速速入宫。”
“遵旨。”李元躬身退走。
“安兆庸,配合杨矫健在后宫彻查此案,早日揪出凶手。”
安兆庸不敢怠慢,脚下带风一溜烟出了门。
轩辕睿回身,坚定地吩咐:“司太医,李太医,众位太医,你们休要放弃,快治,快点下药救治,不记一切代价也要救活朕的皇后,一定要救活云潇!”
“皇上,已经用了两次药,皇后依然血崩不止,现有的止血药均已无效……微臣从医四十年,从没见过女子如此汹涌的雪崩,微臣无能。”李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室内的宫人全部跪着抹眼泪。
轩辕睿看着床上寂静的人,缓缓跪到床边拉着那只纤白的手,泣语:“潇儿,你要坚持住,朕会有办法救你活的。”
“潇儿,”轩辕睿跪在床边看着心爱之人静寂的面容,悲哀的流泪,“朕有话要对你说,你醒来,不要让朕心痛下去。”
“呜……娘娘。”小婉终于憋不住,哇的大哭出声声泪俱下泣道:“小姐不要抛下小婉,小婉还要一辈子服侍小姐!还有老爷夫人还在,小姐不要让他们伤心啊!”
“呜……“宫女和太监们都哭泣起来:“娘娘,娘娘……”
太医们低着头也纷纷落泪。
小婉跪在一边泪流满面,哭泣不停:“小姐,奴婢已经派人去叫老爷和夫人快快赶来,您要坚持住,千万要等着老爷夫人来看您,呜,呜,呜,小姐,您不要走,不要走……”
“潇潇,你听到小婉的话了吗,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醒过来,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轩辕睿哽咽的伏在床边对着床上昏迷的人诉说。
悲哀片刻,轩辕睿擦擦满面的泪水,起身立到床前,看着眼前跪着的七八个太医,哽咽着苦苦哀求:“司太医,众位太医,朕求你们不要放弃,不能放弃!朕不能没有皇后啊!”
“皇上……”御医们无奈叩头。
“皇上,唯一的办法是找到解药。”司太医叩头道。
李太医摇头,“目前连谁下的毒都搞不清楚,大海捞针,来不及了呀!”
司太医抱拳谏道:“请皇上立即发布一道告示张贴到各处,只有尽快寻找到解药,方能救皇后之命。”
轩辕睿立即下令:“于泗,速速拟旨颁诏。”
“微臣速去传旨。”
新任刑部尚书杨矫健和安兆庸领旨来到凤元宫,见到夏篱与小御膳房的宫女太监全部跪在院子里发抖,杨健健下令:“命御林军进来,把小御膳房的人全部看管起来。”
片刻,御林军总领李靖带人进入凤元宫。
杨矫健在凤元宫掌宫太监的勤事房问案,命御林军把夏篱押来审问。
“夏篱,你负责为皇后煎药,皇后喝药后中毒,你如何解释。”杨矫健站在室内一张方桌旁,冷冷盯着夏篱。
“我没下药,请尚书大人相信我。”夏篱跪在地上辩解。
毒害皇后娘娘是死罪,要祸殃九族的,她没下药,不能无辜蒙害了族人,因此,夏篱一定要辩解清楚。
“本官只相信证据,你从实招来吧。”杨矫健铁面无私,绝不留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夏篱看着杨矫健严肃的面孔,惶恐的述说出熬药时的状况:“今日给皇后煎药时,小李子把油锅烧着了,虽然小御膳房一时间很混乱,可我守着药罐一直都未离开过,后来,秋月来了,她代我把药端到皇后寝宫。”
“秋月?“杨矫健挑挑眉,下令:“来人,把夏篱押回去,传秋月问话。”
于泗见夏篱被押出来,上前关切的问:“夏篱,杨兄没难为你吧。”
他已很久没见到夏篱了,自从夏篱跟皇后娘娘入住后宫,他们之间几乎断绝了一切来往,今日相见实是难得。
“侍中大人,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关心我夏篱的任何事情。”夏篱冰冷如霜,径直走向后院关押宫女的房间。
于泗僵立在院中,看着夏篱离去的背影,心底泛动一抹痛楚。
悲哀啊,他倾心爱恋多年的女子,竟然如此无情,对自己一分一毫的情意都没有。
片刻,秋月被带到杨矫健面前。
“秋月见过尚书大人。”
“不必行礼。”杨矫健和颜抬手示意起身,莞尔严肃了面孔:“秋月,皇后的保胎药是你从小御膳房拿出来的?”
“是的,尚书大人明鉴,秋月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秋月没下药,是清白的。”秋月满满自信的回道。
杨矫健了解秋月的为人,相信秋月决不会伤害皇后,可究竟会是谁下的药?对皇后的饮食,宫人们向来都是谨慎万分,一丝不苟的,到底哪个环节会有漏洞?
拧眉思索半晌,他问道:“你取药这一路上药碗可曾离手过,或者有什么人接近过你?”
“哦,离过手。”秋月想了想如实回答。
杨健健蓦然盯住:“秋月,讲下去。”
“上午小御膳房出了状况,皇后娘娘服药的时辰已过了许多,奴婢端着药急急地往回走,在长廊遇到一个宫女,抱着的盒子掉在了地上,求奴婢帮她拾起来……”
“于是,你放下了药碗帮她去拣盒子?”杨矫健接过她的话,重点关注这件事。
“是,当时周围就她一个人,而且她抱着盒子,不会反生什么事。”秋月被杨矫健严肃追问很郁闷,当时就那宫女一个人,即使那宫女想下毒也不可能做得到啊。
“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名字?”秋月摇头:“不过,奴婢知道她是御膳房刷碗的粗使宫女。”
“秋月,跟着走,速去御膳房辨人。”杨矫健迈步就走,安兆庸领路去御膳房,秋月跟在杨矫健身后,李靖和御林军也随后,十几个人刚跨入御膳房大门,便听到有宫女在寝室上吊自缢的消息,杨矫健径直奔到了下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