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承祥宫。”轩辕睿低哼一声抬脚便走。
“皇上起驾承祥宫。”安兆庸高呼一声,一群宫人跟着轩辕睿呼拉拉到了承祥宫。
云潇躺在床上,看着床帏思绪纠乱,与轩辕睿成婚以来,这是第一个孤独的夜晚。
门外传来宫人们的请安声,轩辕睿动静颇大的走进寝室。
“啊!”云潇心中一阵欣喜,急忙欠身起来,轩辕睿一把按住:“躺着吧,别凉着。”
“浩然,夜里风寒,就在凤元宫早早歇下了,何必又不辞辛苦的跟过来?”云潇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责备。
“不搂着你我岂能睡着觉?”轩辕睿频有些依恋的痞语低磁而魅惑。
“哪日我若是没了,你还不睡觉了呢。”云潇含笑挪揄。
“不许没了,你哪儿也不许去。”轩辕睿让小婉伺候着脱了衣裳,身着亵衣一掀棉被,跳进了温暖的被窝,一把揽过被窝里娇小的身躯搂在怀中,顿觉温香满怀。
他喜欢搂着她的这种感觉,乐此不疲。
小婉落下床帐,熄了几盏烛灯,寝室内昏暗下来。
轩辕睿吻向云潇白皙的脸颊,云潇伸手挡住了。
“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潇儿!”轩辕睿隐动,这一声唤的充满渴求和愠怒责备。
“潇儿已是无能人,辜负了皇上的雨露,改日该叫惠儿为你暖被了。”云潇目光直直的凝着他,浅浅笑问:“惠儿,你喜欢吗?”
轩辕睿支起手臂抬高脑袋,盯住她那黯失晶莹的眼睛皱皱眉头:“惠儿?”
云潇漾着浅笑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温婉的解释:“母后准了你不在民间大肆选妃,只纳几个妃子为你延绵后嗣。”
“哼。”轩辕睿轻哼一声,仰躺在床上,凝着床帏思索片刻,转目有话要说,但见身旁人已经气息均匀了。
“潇儿,潇儿,睡了?”轩辕睿懊恼的看着眼前微阖的唇瓣和那雪白细腻的脖颈,动了动喉结咽下一口欲⌒望,黯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潇儿如此淡漠,难道为夫失去魅力了?”
夜深人静,轩辕睿沉沉睡去,云潇缓缓睁开眼,凝着心爱男人俊雅的睡颜,悄悄流下一脸痛楚的眼泪。
“浩然,你果真能顺水推舟宠幸别的女人?”
秋月伺候夏篱修面,修手,修脚,香浴,润发,忙活整个一下午,傍晚,终于把夏篱闪亮的送到了龙床上。
“夏篱,我心里有点没底,不会发生什么事吧?”秋月心里惶恐,两只手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不会,我这样躺在床上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放宽心吧。”夏篱双睫泛动着兴奋的光芒,期待着夜晚幸福时刻的到来。
“如果……皇上今夜宠幸了你,明天,你就是尊贵的娘娘了,以后要好好辅佐皇后娘娘。”秋月敛下眸子,想起皇后娘娘独守空房定是一夜无眠伤感不已,隐隐有种罪恶感浮上心头。
“我会尊重皇后娘娘,不会伤害她的,秋月,你做我的贴身侍女服侍我吧。”夏篱跟秋月的神情截然不同,已经颇有娘娘的那般傲势。
“不好吧,我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怎么能去伺候你。”秋月挤挤眉头,不恭的白了夏篱一眼。
“皇后有小婉贴心服侍,我的身边也要有一个贴心人,等我怀上皇上的子嗣,皇上定会答应把你赐给我的。”夏篱充满自信,躺在床上,望着华丽的床帏,欣欣然憧憬着未来。
“今夜皇上宠幸了我,我一定为皇上生下子嗣,母以子贵,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贵妃娘娘,仅次于皇后的地位。”而且……夏篱心里说,贵妃娘娘会比皇后娘娘更受宠。因为,贵妃娘娘能为皇上生很多子嗣,皇后却永远无所出。皇上、太子、贵妃娘娘,骨肉相连,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听着夏篱不掩野心的话语,秋月忽然觉得很后悔,不该让夏篱代替自己,应该牺牲自己的幸福,保全皇后娘娘的幸福。然而,此刻夏篱已经满怀希望的躺在了床上,而且,皇上就要驾临。
门外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已经在迎驾。
“奴婢恭迎皇上。”
“奴才恭迎皇上。”
“你好自为之吧。”秋月不冷不热的忠告一句,退出寝室,在厅堂福身行礼,“奴婢恭迎皇上。”
轩辕睿见床榻落帏,周围熄了灯烛,潇儿破天荒的没有起身迎驾,估计已经先睡了,轩辕睿蓦然痛楚不已。
褪去风氅,坐在桌旁盯着寂静无声的床榻叹了几口气,心情郁闷的来到厅堂大殿中,和衣躺在软榻上,心里满满的都是云潇那淡漠的面容。
潇儿的病不治愈,怕是不会振作起来了。
轩辕睿绞尽脑汁,琢磨着为云潇出去寻找名医治病,还要派谁去,谁最有能力深入江湖,探找隐藏在民间的名人奇士。有一个人跳进脑海,何九的师妹,曾经的江湖女子昭王尹侧妃。
秋月在火炉中加了碳,睨了一眼软榻上孤独沉思的皇上,心里疑惑,今日皇上不到床上去,竟然一个人躺在厅堂里发闷,为何?好反常诶,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难不成皇上与皇后有心灵感应,感觉出床榻上的人不是心爱的人?
秋月心里一阵难过,低声提醒,“皇上,夜深了,您歇息吧。”
轩辕睿起身来到寝室,吩咐,“褪衣吧。”
“是。”秋月为轩辕睿退去衣裳,低头退下,拉好几层幔帏,关上了寝室的门。
轩辕睿拨开床帏,轻手轻脚的上床移进了心爱之人温热的被窝,缓缓伸臂把娇小的人小心翼翼的搂入怀中。
夏篱紧张的缩了缩身子,轩辕睿感觉到怀中的不安蛹动。
“没睡?”他贴上她的耳轮低声问。
“……”怀中无声。
“潇儿,朕知你身子不好,心里难受,可不要闷坏了身子。”轩辕睿轻吻上她的耳下脖颈,温柔似水的挑诱她的热情,大手已经探到亵衣下的丰盈,揉摸间忽然僵住了手,鼻翼吸入的香味不是熟悉的淡香,手心里的肌肤不够细腻,丰盈上的ru豆手感陌生,怀中人的反应羞涩僵硬。
轩辕睿豁然坐起身,一把掀开棉被,帷帐暗光里,夏篱身着一身浅粉色丝薄亵衣,愕然挺挺地暴露在床榻上。
“大胆奴婢,竟敢爬上朕的床榻!”
夏篱惶恐起身跪在床上叩头,“奴婢奉皇后懿旨伺候皇上,皇上息怒。”
“贱婢焉有资格伺候朕,滚下去,来人!”
“皇上,皇上,奴才在。”安兆庸惊噱噱一溜小跑进了寝宫。
“立即把这个贱婢撵出宫门,永不许再让朕见到她。”
安兆庸躬身禀道,“皇上,宫门已经上锁了……”
“传旨,打开宫门,立即撵了出去。”
安兆庸同情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篱,“皇上,深更半夜,春寒陡峭,一个孤身女子流lang街头……”
“那就白绫赐死,干干净净祛了她。”
“啊!皇上开恩,您在气头上,息怒啊。”安兆庸两腿一颤,跪下了。
轩辕睿减缓了一下恼怒的情绪,“押入大牢,宫门一开即刻撵出去。”
“遵旨。”安兆庸颤颤起身,躬身回头向门外吩咐,“快进来把她拉出去。”
秋月万分焦急,急忙跪下说明缘由,“皇上息怒,夏篱的确是奉皇后娘娘懿旨为皇上延绵子嗣,请皇上开恩,饶恕夏篱。”
“闭嘴!”轩辕睿喝止住秋月,坐在床上瞪着夏篱怒叱,“夏篱,朕已经警告过你,你依然贼心不死,心存不轨,拉出去永不再用!”
“皇上……”秋月急于求情,被轩辕睿强势喝断。
“任何人不得求情,立即让她在朕面前消失。”
“是。”两个太监到床前上手了。
“皇上,皇上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夏篱惊恐的哭喊着被太监拖出去。
秋月看着夏篱身着一层丝薄就被拉出门外,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叩头求情:“皇上开恩,饶恕夏篱,请治奴婢的罪吧,夏篱是替奴婢伺候皇上,都是奴婢的罪,请饶恕夏篱吧。”
“放肆,皇后病患缠身,心里难过,你们不加劝慰,竟然协助皇后做出让她痛上加痛的事情,你们混蛋,不可饶恕!”轩辕睿怒道。
“奴婢知错了,请皇上治罪。”秋月伏首叩头。
“把秋月看管起来,明日处置。”
“是。”
夜风呜咽春峭的寒冷,幽冷的月光下,凤元宫宫门大开,轩辕睿大步威凛,登上凤元宫的门前石阶。
“为何没有关闭宫门,你们平日都是这般慵懒失职?”
轩辕睿站在门前怒目凛冽。
几个值守太监惶恐的跪下,“启禀皇上,奉皇后娘娘懿旨,今日皇上未回宫不得关闭宫门。”
“立即关闭。”
“遵旨。”太监们急忙爬起来关门。
轩辕睿一甩风氅,大步跨入门里,寝宫前灯火通明,宫女太监排成两长排恭候着。
“半夜三更,你们执灯站在门外做什么,惊扰皇后静养该当何罪?”轩辕睿威冷的喝道。
宫女太监立马跪下一地,李元抖胆禀道,“皇后娘娘懿旨,今夜执灯静侯,皇上未回宫,一个宫人也不许歇息。”
轩辕睿瞪了眼地上的一群人,大步走进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