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珞见到皇上花痴了?
众人看着陆颖珞跟皇后娘娘抢礼,惊诧的为她捏把汗。
安兆庸截断无礼绣女,呵斥,“大胆绣女,竟敢越矩对皇后娘娘无礼。”
陆颖珞行礼时心情格外紧张,没注意皇后在向皇上行礼,被大总管安公公呵斥一顿,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一时间惶恐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皇上又质问过来,“你可知罪。”轩辕睿语气不悦,面色泛冷。
“皇,皇上,奴婢,奴婢……”陆珞颖尚且没说完话,轩辕睿喝道:“安兆庸,赶出宫去。”
“奴才遵旨。”安兆庸不敢不应。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陆珞颖脸色泛白。连忙叩头求饶。
云潇默然结束行礼,连忙转移开皇上的注意力,“皇上息怒。”
“不在房中修养,怎么走出院子?”轩辕睿的目光转向云潇,恼怒的声音宛而变为轻柔。
“睡了好多时骨头都僵了,生些力气便躺不住了。”云潇轻柔一笑。
“后宫倭地,人杂无序,只带两人出来不安全,朕不放心,明日让李元选几个得心的宫人,多带些人在身边伺候着。”
“臣妾被罚冷宫,不可张扬。”云潇拒绝奢侈,非常时期还是低调为好。
“朕的皇后应是威仪尊贵母仪天下,无须如此谨慎。”
“皇上忘了臣妾尚在冷宫受罚,臣妾此时的低微之姿是对母后懿旨的敬畏。”云潇微微苦笑。
“难得你如此境地对母后依然心怀感孝之心。”轩辕睿伸手拢住她的肩头,微勾唇角垂眸看着她。
“敬重母后是臣妾的本分。”云潇语气轻柔,见仍然跪在地上的陆颖珞,自己落难到苏绣院,有缘和这些绣女相处数天,见她有难焉能视而不见,于是转过话题为之求情,“恕臣妾心软,陆绣女没见过世面,乍见皇上太过冲动,一时失去理智,饶过了吧。”
“后宫你说了算,你可随意处置她们。”
“多谢皇上给臣妾这个人情。”云潇回眸吩咐,“陆绣女是初犯,应以教为本,严加训导就是了。”
“奴才遵命。”安兆庸躬身应道。
“皇上今日因何未用午膳便来苏绣院?”云潇回转视线,浅笑嫣然地引领轩辕睿离开绣坊亭,“恭送皇上皇后。”众人行礼恭送。
云潇跟轩辕睿边走边聊:
“朕要与你一同用午膳,已命御膳房送膳苏绣院。”
“皇上不必如此辛苦,臣妾都说了不须太张扬,你却……”
“朕喜欢跟你一起用膳,潇儿,走慢一些。”
下台阶时,轩辕睿体贴地揽上她的腰肢搀扶着她,两人甜蜜低语相依相扶走进套院,李元、玉蝉、还有皇上的几个近侍太监跟随在后面。
安兆庸恭送走主子,回身瞪着陆颖珞低声训斥,“大胆绣女,竟敢在皇上面前失礼越矩,幸得皇后娘娘慈心宽厚为你讲情,若不然今日必是赶出宫去,以儆效尤。”
“颖珞不敢了。”陆颖珞吓得浑身发抖,这时方觉自己在皇后前面越矩抢礼,不合礼数,“多谢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多谢安公公开恩。”
“陆绣女,宫中礼仪繁多,以后要多加习练,时刻注意自己的德行,在皇上皇后面前切莫再行鲁莽之事,若有再犯二罪合一。”安兆庸指点着犯错绣女警告道,“别在苏绣院舒服的混着了,回尚司局受罚,背熟宫规,抄写百遍,责令尚宫司仪督责十日。”
“颖珞谨记安公公教诲。”陆颖珞好不舍离开苏绣院,可大总管责罚令已下,不得不离开。难得皇上屈尊贵体下榻苏绣院,绣女们得以天天能见到龙颜,如若离开这里,便再也见不到皇上的身影。
“哼,小小绣女胆子也忒大,竟敢跟皇后娘娘抢礼,欠管教。”安兆庸冷哼一声,甩甩拂尘,回内院候侍皇上去了。
太后独自用完午膳,在软榻上喝午茶,轶康进来跪禀,“禀太后,皇上今日把午膳传到苏绣院。”
“他又去了苏绣院?”太后闻言十分不悦。
“太后有所不知,皇上近日下榻在苏绣院。”
听闻听轶慷的禀报,太后当下锁住眉头怒道,“什么?还住在那儿啦?真是不像话,一个皇帝竟然纾尊降贵住在冷宫,也太不自律自己的行为。”
太后忧心忡忡,暗自思忖:李相曾经有所担忧,皇上对皇后旧情难忘,皇后大难不死日后必然受宠。
果然不出丞相所料,三皇儿竟然去苏绣院那种地方陪伴皇后,比先前愈加宠爱皇后,看来云氏一族对皇室的威胁已经开始了,可三皇儿却不以为然。既然皇帝深陷其中不为所醒,作为太后必须出手救国于危难,当务之急打压皇后在后宫之势已刻不容缓。
太后之所以没有立即采纳李丞相之谏把凤印传给余才人,是因为她正在考虑更佳的人选,是否让惠儿接管凤印统领后宫,惠儿身份尊贵,贤淑达理,又是自己最信任的亲信,正是统领后宫的难得人才,只可惜惠儿不受皇宠,如若强行扶持她上位,怕是要惹三皇儿反感。
这几日正在犹豫之时,昨日杨矫健破获了下毒案,证实三起下毒案皆是惠儿主谋,这件事令太后极为震惊,没想到自己最宠信的人竟然是杀害大皇孙的罪魁祸首,太后悔恨自己识人有误,痛恨惠儿心狠手辣,披着温柔的外衣做着无情寡义的凶残之事。
至此,太后终于决定扶植余才人上位。
“轶康,传召众嫔妃,哀家要为余才人举办受印之礼。”
“奴才这就去传旨。”
一个时辰后,才人和采女们都到齐了,太后郑重地把凤印传给余才人。
“余才人,这枚凤印重量不轻,关系到我皇族的命运,希望你勤勉睿责担起这个重担,辅佐皇帝统领后宫,以正宫闱。”
“臣妾谨遵皇太后懿旨。”
余才人跪在地上接过凤印,面对至尊的荣耀,一时间激动万分,“臣妾定不负皇太后所望,倾心辅佐皇上矫枉纠治,还后宫安宁平和。”
“哀家容后责令皇帝下旨册封你为淑妃。”
“臣妾谢皇太后提携、谢皇上恩宠。”余才人微弯唇角,抿紧下唇托起凤印。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像刚进宫时那般卑贱,她是丞相亲生之女,身份已今非昔比,自从找到亲生父亲认祖归宗,她觊觎的可不仅是淑妃之位,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将来,她的皇儿也会贵为太子,坐上皇位。
余才人自信满怀的回到自己的毓华宫,众才人采女们纷纷上门道喜,毓华宫顿时成为后宫鼎盛之所,人流穿梭,踏破门槛。
须臾,轶康把太后的赏赐也送来了,太后赏赐的物件非比寻常,皆是贵重物件,令嫔妃们羡慕不已。毓华宫太监宫女们个个乐得合不拢嘴,满脸荣耀的兴奋待客,应接不暇,满院子堆着礼品来不及打点,道喜送礼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恭喜恭喜。”
李才人是余香螺一党,平日就经常巴结余香螺,此刻更是恭维献媚,趋炎附势,恭维道:
“余才人兰心蕙质,福运双修,为皇家生下皇子,又被太后委以大任,执掌凤印,日后定会尊仪贵重,地位至鼎颠峰。”
恰在这时沈才踏入毓华宫,听到李才人此番恭维言论,妒忌的撇嘴,冷言讥诮,“福运双修?呵呵,李才人真会奉承新宠,论才华嘛,这宫中聪慧之人大有人在,余才人不过是凭借母以子为贵,才得到太后的重用。”
“沈娘娘因何给我家娘娘泼冷水?以后您还不得听命于我家娘娘。”余才人的贴身宫女翠香听不入耳,替主子震慑一句。
“呦,真是一人得势鸡犬升天,毓华宫的婢女都耀武扬威教训起本宫来了。”沈才人讥怒道。
一起进来的几个采女有的轻撇嘴角,有的讥诮窃笑,心里都有几分不服气。
论智慧,论才貌谁也不输谁。
余才人微微一笑,针尖对上沈才人的麦芒,“沈才人所言不错,本宫正是母子为贵方能得受凤印,统领后宫,哪位姐妹心有不服,可以自己抱出个皇子来与本宫争一争这份荣耀。”
“你!”一句话触到沈才人心里最痛处,堵得她说不出话。大皇儿子已逝去多年,余才人这是拿刀捅她的心窝子。
“哼,既然抱不出皇子,抱歉,那各位必须尊敬本宫,服从本宫。”余才人凛起一张娇丽美颜,把凤印托在掌中,讥诮的瞥着沈才人,言辞极为犀利,“倘若有不服的,尽管往凤印上撞一撞,试试看是你的脑袋坚硬还是这金铸的凤印坚硬!”
在后宫中凤权如天,沈才人瞪瞪眼,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敛下气焰,不敢再放肆,不敢再出言不讳。
翠香轻撇嘴角,狗仗人势的仰仰脖颈眺着沈才人,主子这般不可一世的压下嫔妃们的怨气,也为毓华宫的下人们长了气势,从此他们在宫中可以挺着腰杆指手划脚,趾高气扬,做一回人上人。
余才人以毓华宫为圣地,每日诏传众嫔妃训命,行使统领后宫之权,整顿后宫的诸多弊端,惩罚不守宫规的嫔妃,重罚犯错的宫人。
几一段时日下来,才人感觉权利行使的极为顺利,有凤权在手,有太后的扶持,在宫中可以征服一切,谁敢不尊?谁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