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让这个傲娇的天下名将,丞相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物兵败生死也未定。想到此处,于禁心中顿安,丝毫不觉得此刻庞德傲然的表情,是在向自己主将的权威在挑衅,因着他知道,此人虽说极为倨傲,但是打起仗来,却是一把好手。
于禁缓缓的将各部军马的任务分派完毕,甚至大度的将先行入城的人物交给了庞德一部。这却是于禁再给庞德一个明了的信号,只要能赢,什么都无所谓。
庞德心中极为得意,哼,到头来,你这只会纸上谈兵,虽纵横十数年,却只擅长守城的名将,还不是要求助于我?便是现在,亦是不得不向我屈服?
帐中诸将看到这一幕,却是各自有各自不同的反应。
夜幕渐渐笼罩了襄樊大地,襄阳北,曹军大营却是适时的动了起来,本就离着襄阳数十里,早些准备,便是为了能够从容的准备一切。
于禁练兵的确是一把好手,这些军士随新应募不过数月,甚至连一年都不止,但是于禁硬是将这一支人马带的有了个军队的样子,前番诸多与荆州军小规模的摩擦之中,这些军马甚至并不在劣势,十分的凶悍。
不多时,曹军人马点齐缓缓出了营门,于禁更是领着中军由庞德的前军在前开道,人衔枚马裹足,直奔襄阳城而来。
这一夜十分黑暗,火把的亮光只能战至城头两丈范围之内,襄阳城城头上,荆州军士卒正十分谨慎的看着夜幕,十分警惕。
亥时三刻,张其领着自各家大族内筹集的私兵,换上了荆州军军士装束。缓缓的行进在襄阳城大街,与张其想像中的不同,路上极为安静,甚至连岗哨都没有一个。静若鬼蜮。
但是张其亥时硬着头皮,领着这队人马往西门而来,西门城头上,数十甲士正执戟而立,有些甲士正手持弩机警戒的看向城外。
城门内,二十多个甲士亦是十分警惕,张其在一个坊道的壁巷处窥视着这些甲士。便是入了夜,他们亦是十分警惕,连半点松懈也无。
张其缓缓的等着时间的到来,子时,子时一刻。子时二科。
张其知道,自己该动手了。此刻的曹军已然云集在襄阳城西门外。城头上。一名负责夜间巡视的牙将不停的在朝城外的黑暗处看。他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因为要保密的关系,城头的甲士多半都不知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张其放下疑心,主动勾引城外的曹军入城。
张其朝身后的士族私兵点了点头。众人皆是领会了张其的意思,只见张其出了那坊间的壁巷。缓缓领着这一众甲士出了坊道,直勾勾的往城门处而来。
那守门的都伯十分敏锐,本能的拔出了兵器:“汝等何人,此刻宵禁。不得在城内随处走动!退下!”
待得张其走近了点,那都伯才发觉来人乃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一名屯将,都伯扬声道:“张屯将,何故到此?怎么这么多人?”
张其笑了笑:“奉将军令,调动人马来充实西门守卫,怕人半夜袭击!”
那都伯尚未说出别的话来,张其已然领着众甲士到了近前,张其手一挥,身后的甲士悉数出动。
很快,这些甲士便顺利的将这些守卫静寂无声的全部拿下。
城头,张其领着的这些甲士亦是登上,将这些人马尽都绑起来。
张其冷然的看着这些士族私兵冷声道:“为何不下死手?留着这些人,万一坏事如何是好?”
为首的一中年汉子却是道:“赚开城门便行了,杀人的事情咱们干不了!”
张其却是拿这些人毫无办法,只得忍气吞声,只是想着等曹军入了城,自己身份不同今日之时,在与这些人慢慢算账。
子时三刻,张其信守承诺的在城头点起了一巨大的篝火,火气冲天而起。
五里外,庞德的先锋人马已然是看见了那激昂而起的大火,庞德冷声下令:“着人报知于将军,斥候已然占据西门,让于将军速速进兵,自西门袭击贼军!”
于禁一得到庞德的传信,马上催动军队速速前军,待到襄阳城西门里许,各军悉数齐备,于禁立即下令着庞德进攻。
庞德虎吼一声,领着本部军马冲向了襄阳城。
张其看着那道玄黑色的军旗,十分激动:“打开城门,曹军大军到了!”
“轰隆!”西门的城门缓缓打开,庞德不疑有他,直奔城内而来。
待庞德军马进了城,却是遭到了王甫领着的荆州军大军在坊道内的激烈抵抗。
于禁亦是指挥各支人马迅速的扑向城中。
由于曹军许多是新应募的士卒,而荆州军的士卒却是训练已久,却是极为猛悍,硬生生的将这一支两万人马挡住了,此时的于禁极为尴尬,他的人马一大半在城中,小半在外,偏生城内的军官是个厉害的主,凭借荆南军的实力,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大军堵在了这里。
于禁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大好,实则此刻的局势却是骑虎难下,新募的军士调度极为不便,既然已经进了城,怕是出城便要乱了。
正当于禁在犹豫之际,城外突然想起了惨烈的呼救声,于禁一回头看见了他这一生都难忘的场景,无数箭矢飞了过来,城外的曹军将士死伤枕籍。
于禁心中大骇,这般多的箭矢,已经足以证明,城外来了不少军马。
仿佛是为了证实于禁的猜想,当他再一眨眼之际,无数军士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头一回,有了一种必死的感觉。
“贼军受死!某关羽来也!”只见一中年汉子,身材极为彪悍,面红髯面,手持一柄长刀,直冲进曹军的军阵,无数甲士自西门涌出,将曹军退去的方向尽都封死。
于禁、庞德心中更加害怕绝望,此刻,城头上满是荆州军将士,曹军停留在瓮城内的数千士卒,几乎全被城头上的甲士以弩箭射杀。
于禁看着周遭无数军士,似被割麦草一般,成片倒下,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一仗,自己完败了。
庞德却是杀的目眦尽裂,满身血迹,无数荆州军甲士死在他的手中,让人惊怖。
于禁领着军马想要冲出城,却是被一箭射在肩膀,落在马下,虽说他的护卫还是急速的护住他的身体,于禁还是昏迷了过去。
城中的曹军成片成片的倒下,更多的是弃械投降。
庞德却是领着自己的亲卫大将,左冲右突,倒是堪堪到了西城门外。
庞德心中一黯,城门口到处都是曹军甲士的尸体,他十分的不安与彷徨,他清楚的知道,因为自己的狂傲,以及出的建议,这些士卒方才横死在此处。
庞德的战马冲过西城门到了城外,却是骇然发现,城外门外,站着无数甲士,前排持盾,后排备弩。
庞德无言的回头看了一眼尚且跟在自己左右的军马,粗算起来只有千余人,而此刻的城外足足五千余人。
庞德还是缓缓握紧手中的长刀,冷声道:“谁敢与我一战?”
他知道,自己想要出逃,唯有与敌军叫战,或许斩杀敌军大将,能够打击敌军士气,或许能够冲出城去也未定。
关羽冷眼看着场中的一切,那个白袍长刀的战将,看上去十分精悍。关羽手痒了,此等人物的确值得自己出刀,不是吗?
关羽缓缓纵马上前,身后的关凤亦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并不多说,只是纵马压住荆州军士卒的阵脚,为自己的父亲加油便是了。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冷声道:“庞令明,早闻你之悍勇,今日关某与你一战!且看天下第一用刀好手,到底是谁!”
庞统却是丝毫不惧,他骨子里总有一股傲气,以及些许疯狂,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地步,让他在乱世中成就了一些名气,而此刻,他丝毫不虚关羽,手中的长刀紧紧相握,只是冷然的等着关羽的出刀。
关羽看着庞统,将青龙刀横卧胸前,直奔庞德。
庞德却是不敢硬捍关羽的刀法,任谁都知道,关羽的勇悍七成都在他的刀法上,这一路青龙刀法十分悍勇绝伦,往往其人冲锋起来,是天下之中少有的能够秒杀对手的存在。庞德却是听过这厮斩杀颜良文丑的事迹的。
庞德打的极为聪明,亦是将马速奔驰起来,凭借着自己手中刀法的灵活,寻机与关羽交战起来。
曹军将士虽只有数百,甚至其中数十人尚在护卫着昏迷的于禁,但声势却不小,喊杀声不输于荆州军的数千人马。
关羽手中的刀极重,几次与庞德较刀都是将庞德的手臂震的极麻。让庞德不由心惊,果然这关羽刀法无敌,乃是名不虚传。
庞德心中越发惊惧,手中的刀势却是越来越慢,然而关羽手中的刀速却是根本不减,那青龙偃月刀耍将开来,真真是威力绝伦,便是庞德这等勇将,亦是只能退避三舍,寻机交战,更不敢与关羽正面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