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霹雳般一闪,血花飞溅!
惨叫声中,一名无辜受控的祼女已然被斜肩劈成两截,尸身倒地,再无半点动静。
“不要,奥乌!”齐朗大惊失色,知道奥乌这时受那邪恶魔女的操纵,迷失了本性,正在陷入癫狂状态,慌忙蹿到奥乌身旁,双手死死地把住他的胳膊,“该死的,控制住自己,奥乌,你不可以!”
奥乌那强壮的身体正剧烈地震颤着,面孔扭曲,神态狰狞,看上去像是在竭力控制着那迷乱的刺激。
“去死吧,你们这些邪恶的女妖!”但奥乌到底没能压抑住那疯狂的冲动,猛地一甩胳膊,一下子把齐朗丢出了六七米远,与那些曼妙起舞的女子撞到了一起,他自己则喘着粗气,重新挥起了那重剑!
又有三名女子身首异处,鲜血四处流淌,但狂乱的舞蹈仍在血腥中继续上演。
“杀吧,小伙子,那也是一种释放。”文昌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意,“不需要隐藏,把你们心底最阴暗的**释放出来,等到一切结束时,你们就会得到解脱。”
齐朗愤怒了!他不能允许奥乌变成一个杀人狂魔,不能允许迷惑与引诱继续为祸人间。除去这魔头,这邪恶的首领必须得到严惩!
剑魂,终于出现在手中!
圣光四射,耀眼夺目!只在一瞬间,万道银光已经充满了这污秽不堪的大厅。在圣光的洗涤之下,那些令人迷失本性的邪恶气息一一爆裂消散,那些祼女个个神情木然地跌倒在地。
奥乌头脑中的魔性正在接受清洗。他单膝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他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因为齐朗已经看到他双眼中的血丝已经一点点消失,紧绷着的肌肉也慢慢开始放松下来,同时,那把胜利之剑也用同样的银光回应着荣誉之剑。
手施邪术的文昌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那诡异的手势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你的剑魂竟然是一把圣剑!”她有些惊惶地大喊了一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你们这些邪魔的克星!”齐朗一声怒喝,提剑在手,将身形一纵,向着那魔女冲了过去。
长剑高举,雷霆万钧,镇魔除妖!
那魔女当然不甘束手待毙。她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双手一挥,化为一道血箭闪电一般迎向齐朗,自己则在快速回退过程中,手指在墙上的机括连点几下。
轰!那道血箭在剑光之下尽数消散,但齐朗却被这诡异的一招暂阻身形,再抬看一看,只见那女魔头已经退回了暗室,而在喀喀声响中,那道沉重的暗门正慢慢合闭。
敌手要逃!
那恶贯满盈的凶犯想要抽身,齐朗怎能善罢干休!惊人的速度在这时得到了体现,只在短短一闪念的瞬间,体内的真气已经在那无形的管道中飞速运行了起来,而齐朗的速度更被提到了极限!
双脚在地上一点,嗖的一声,齐朗的身形如同星驰电掣一般,就在那暗门完全合紧的前一秒钟,紧跟着那魔女蹿进了那暗室当中,然而等他站定身形时,却发现那**士竟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就着那绿萤萤的火光,齐朗小心打量了一眼周边环境。这是一间封闭得极为严密的一间暗室,十米见方,四壁均由厚厚的花岗岩砌成,不过那些花岗岩的表面都覆盖了一层血泥,血腥的邪气正由那血泥中不住散发出来,一丝丝,一道道,一直汇聚到暗室的中心位置。
而就在暗室中心的地面上,三根细线似的绿火由地窍中穿出,坚固地支撑在一口巨锅的底部。那巨锅通体乌黑,不知道经受过多少年的邪火烧炼,正腾起三团黑雾,将三件闪光的宝器托在当中。
左边那团黑雾裹着一个鹅卵大小的五彩石球,右边那团黑雾裹着七枚淡红色的箭簇,当中那团黑雾最为浓厚,不过那漆黑的颜色却始终散而不凝,似乎那炼化的神器拥有无穷的抗力,邪恶的气息根本无法沾染其上。只一眼齐朗就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剑身宽足四指,两道血槽交结而上,直到剑锋才合二为一,木质手柄早已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小段烧红了的金属仍在那里闪动着异光。
那一定是所谓的信念之剑,它正在接受着血炼之法的祭炼,看这情形,估计要不了多久,那女魔头就要大功告成了。必须阻止她,那正义的圣剑不可以成为邪魔的武器!
没有丝毫犹豫,齐朗手中的圣剑已经轮了起来!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了出来。
齐朗这一剑正削在巨锅的边缘,不过那乌黑的巨锅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只不过一个锅耳已经掉了下来,整体仍然完好无损,那信念之剑仍处于邪火的烧炼之中。不过这一下巨震却已经震散左右两侧的黑雾,哗啦几声过后,那石卵和那几枝箭簇掉落在地,黑气一去,奇宝光华立现。
“该死的浑小子!”那魔女的怒骂声从空冥中传了过来,“你以为老娘真的怕你吗?祸害了我的两件宝物,是你逼我的!”
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就在身边,又仿佛远在数公里之外,听得齐朗一阵心惊。更令他担心的是,这一剑所带来的巨震同样令手中的荣誉之剑气息不稳,颜色慢慢变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了手中。
正在齐朗感到束手无策之时,那魔女的一声怒喝突然传了出来:“幽禁虚空!”
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好像整个山体突然压了上来似的,使得齐朗寸步难移,浑身骨骼也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发出格格的异响。齐朗觉得眼前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他好像被那诡异的力量移走了,移到了山体里,四周全部是又硬又重的岩石,正在相互靠近中,挤压着他那并不算强壮的身体。
不过,在同一时间,似乎周遭还出现了另外一股力量。那是股很强大的力量,仿佛就在自己对面一米的岩石里,如果按照勇战士的灵力水平来测量的话,好像比暴怒状态下的奎尔还要强大……难道那才是文昌的真正实力?
就在绝望的情绪刚在心底一点点地冒出来的时候,一个细不可闻的苍老的声音传到了齐朗的耳朵里:“是我的错,小伙子。”
“什么……”齐朗心头一惊,因为那虽然是句中土语,却不是那女魔头的声音,而是男人的声音,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你是谁?”齐朗警惕地回问了一声,在重压之下,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颤抖。
沉寂了片刻,那苍老的声音回话了:“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同时一道气息透过面前的岩石传了过来,在齐朗的身遭形成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使得岩石的压力骤然减轻。齐朗终于可以透过气来了,连忙狠狠地吸了口气进到自己的胸腔:“你为什么要帮我?”
一声叹息从对面传了过来:“我只不过是在为自己赎罪罢了……现在的曼儿都是我造成的,我是个罪孽深重的恶人……”
“曼儿?”齐朗有些弄不明白了,“曼儿是谁?”
那苍老的声音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苦涩的意味:“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姑娘,那个对文昌**士深信不疑,相信他会带给她永远的青春和永恒的快乐的痴情女子,相信他会带领所有信徒抵御残暴创建乐土的单纯女子。”
一股寒意一下子冲到了齐朗的头顶:“你是说那个女魔头叫曼儿,而你才是真正的文昌**士?”
对面又沉寂了下来,好像回避着这个问题,又好像在痛苦地挣扎于往事之中。
“我不该那样做的。”又一声叹息传了过来,“我不该组建这个尊圣教的,不该用上天赐于的神力来吸引信徒,不该利用女人的盲目崇拜占有她,更不该在**的纠缠下迷失,完全在温柔乡中沉沦。是我害了她,是我伤害了曼儿,让她泥足深陷,永法无法自拔。”
“你这混蛋!”齐朗的愤怒一下子被激了起来,“你知道你和你那曼儿害死了多少人吗?你可曾亲眼看到那一颗颗跳动着的心脏,可曾亲眼看到那一具具尸体在凶雨中融化,可曾亲眼看到那一个个女人在无知中献祭灵魂?!现出你的面孔来,让我看看你的头上是不是长着魔鬼的双角,让我看看你的眼神中是不是早已经丧失了人性!”
身边的岩石开始颤动,那大概是激怒了恶魔所换来的巨震,也可能是那恶魔本身正在颤抖着。
良久,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
“我的面孔不会再有任何人能见到了。”那苍老的声音越来越轻,但齐朗却觉得自己身边的那层无形的气墙却越来越厚,“大概是天意吧,曼儿第二次使用幽禁虚空,竟然把你送到了我身边来,说不定她从心底也希望着能有人修正我和她所犯下的一切错误。帮我们一把,小伙子,让我们解脱,让那些灵魂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