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建成兵败,炎名钊死灰复燃,侵占大箕以南数城,又率五万人马北上,进攻大箕,李渊被迫分兵,两面应对,正感吃力。此时,世民率六万骑兵南下到达,向李渊报到,并将战况详报李渊。李渊大喜,乃决心先彻底解决炎名钊之患,对世民道:
“尔率兵向西经周村,偷袭阳城、沁水,而后沿李寨、犁川从后包抄大箕之敌。”
世民道:
“此计且好,废时日久。我兵强马壮,拟直接出兵大箕,出其不意,一战而胜。”
李渊道:
“你颇知兵法,如何进取,由你决定。”
于是,世民乃出,领着钟清霞、罗玲儿、刘文琴径回自家帐中,见奶娘正在帐外张望。世民快步走上前,抱着奶娘亲了又亲。回头指着三女道:
“此三女乃长治所收,一路服侍,待我不错。今后归奶娘安排,与可儿、萍儿、刑儿一起分批轮流服侍我。”
说罢乃入帐坐定,萍儿倒上茶,可儿忙端上点心,世多日在外,见可口小食,乃吃得津津有味。那陆迎春乃令人紧挨世民另帐搭的帐,对钟清霞、罗玲儿、刘文琴道:
“你三人且另住一帐。”
世民道:“刑儿与玲儿、文琴一起住,霞姐姐住我外帐,专门整理书籍吧。”
说罢,大口喝了一杯茶,在钟清霞耳边小声说道:
“乖乖等我回来。”
那钟清霞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禁面红耳赤。世民抱着奶娘亲了亲,又到母亲帐中告别,自往军营中,即起六万骑兵迅速南进,次日傍晚至大箕。道宗见世民到,大喜,道:
“今我军两倍于敌,又是骑兵,可今夜全军出击,偷袭敌营,必大胜。”
世民道:
“以我兵威,必胜不错,但如敌有防备,我军亦损失大。不如另筹谋。”
当即率数十亲兵察大箕两边地形山势,乃回对道宗道:
“不如来个请君入瓮,然后瓮中捉鳖。”
道宗疑惑不解。世民道:
“我分兵两万伏于大箕城两边山上,伏四万人马于大箕以北数里外,你率本部继续守城,如敌猛攻,你可假败退走,敌攻进来,大箕城山上伏兵先出,截断归路,我亲率四万骑兵杀出,你两万步兵亦杀回,可一战歼灭敌军。只我骑兵不善守城,为防敌占城死守,需拆去向北城墙。”
道宗拍手称妙。乃即令人连夜拆迁大箕北面城墙。世民乃令洛行迟、刘文静各率一万人马伏于大箕城两边山上,自率四万骑兵伏于大箕以北。
却说那炎名钊连日来进攻大箕不克,担心日久隋军偷袭后路,又怕晋城有失,于是,决定次日全军分三路,分别由大将梁机、罗辉和自己各率一路,同时强攻大箕,务必一举而下。
次日一早,那炎名钊果然率全军对大箕展开攻击。道宗率两万人马抖擞精神,全力以赴。敌射箭,城上亦箭射,敌近攻城池,以石侍之,敌架云梯,以桐油烧之。战至中午,双方均死伤数千。炎名钊见仍不克,乃集数千弓箭手向城上猛射,亲自与梁机、罗辉各率一队,带头冲锋,架起云梯,冲上城头,城上守军纷纷溃退。
道宗见敌首亲自出动,火候已到,乃率军向北败退。炎名钊率军猛追。洛行迟、刘文静见敌军尽过,乃杀下山来,重新占领大箕,挥兵杀入敌纵后队。那炎名钊见后军大乱,乃知中计,正要回头抢夺城池。忽然,见前面杀声震天,一大将一马当先,率大队骑兵滚滚而来。炎名久见数万从军顿时落于敌重围,乃对众将士道:
“今前后受敌,只有死战到底,方有生路。”
乃果断留令梁机、罗辉率两万拼死抵挡北面骑兵,自己亲率三万拼死抢夺大箕城,以打开缺口,逃出生天。
于是,大箕城以北数里内,成了一个大屠场。北面世民亲率骑兵猛烈冲杀炎名钊步兵,南面炎名钊亲率步兵死拼守城骑兵。世民见敌组织有素,拼死抵抗,乃专寻敌军将猎杀,见一大将在敌纵当中,大声呼喝指挥,即将长枪舞成一团影,杀开一路血路,飞马而上。那敌将梁机见世民杀到,猛挥大锤,当胸扫来。世民长枪奋力一振,挑飞大锤,接着长枪猛刺,竟将那梁机挑飞出数米外。敌将罗辉见梁机瞬时被隋主帅杀死,勇不可挡,乃急回马想逃,亦被世民赶上,一抢挑于马下。敌失指挥,顿时大溃。世民乃驱散敌兵,继续向前冲杀。
那炎名钊果然不愧为当世名将,尽管洛行迟、刘文静率两路骑兵拼死冲杀,不一会儿,就杀退隋军重重阻挡,冲到城前,洛行迟见敌主将杀来,大喝一声,冲上去火拼,一个要冲出重围,一个拼死抵挡,斗得难分难解。那刘文静见洛行迟难以独挡炎名钊,亦猛杀退尾随之敌,冲上城头,挥动大刀加入决战。
此时,世民也杀到,猛冲上来,大喝一声,长枪抖动,直刺那炎名钊喉咙。那炎名钊眼见两刀一抢同时杀到,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猛向前一跳,斜飞半丈高,大刀点地,狠狠一推,身体乘着大刀反弹之力急冲下城头,一刀砍死冲过的一个骑兵,跳上战马,将大刀舞成一团影,向城门猛冲。
世民急从士兵手中抢过一张弓,搭箭瞄准,猛一拉弓,却出力太大,只听得“拍”的一声,那弓应声而断。乃将断弓一丢,翻身跳下城头,跃上一匹马,大手在马臀狠狠一拍,那马吃痛,猛向进一窜,如箭冲上,舞动长枪猛刺。
炎名钊回身挥刀横扫,奋力将长枪扫开,忽跳起站在马背上,大喝一声,居高临下,猛向世民砍去。世民见大刀破空而来,避之不及,深吸一口气,奋力斜挺长枪,只听得“轰”的一震耳巨声,顿时将那炎名钊大刀震飞。世民那马受力太大,竟站立不住,连带世民一起倒了下地去。那炎名钊拍马逃向城门,眼见出城而去,却见倒在地上的世民奋力将长枪一投,长枪脱而飞,直刺入炎名钊背心。此时,洛行迟快马冲上,一刀将炎名钊之头砍下。一代名将顿时身首异处。
此时,隋军大胜,折敌两万,俘敌三万。次日,世民乃令钟清云率三万骑兵押俘虏回晋城。令洛行迟率一万骑兵往取晋庙、山河,岭南等。亲自与刘文静率两万骑兵收取犁川、李寨、周村、北留,向西进取,进攻阳城、沁水。
不日,世民率军到达阳城。阳城内只有一万多人马,守将为李光。世民到得城下,令人将数封献降书射上城头。此时,李光在城头上,见隋军杀到,感到大难临头,正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忽见有书信射上,乃拾起打开,却见信上写道:炎贼尽灭,敢抵抗者,杀全族。投降者,既往不咎。
李光如得救命稻草,急令人写降书射下城去,继大开城门迎隋军入城。世民入得阳城,乃厚赏李光等一众官史,令其回乡养老,从骑兵中选一都尉守阳城。
次日,再率军西进,第二天,大军到达沁水县城下。沁水县守将炎名清,乃炎名钊亲弟,欲死守城池。世民乃将炎名钊首级送上,亲书一信,信中写道:今你我为敌,全因炎名久之一己私利也,今炎名久已灭,炎氏一族,仅余将军一脉,望顺大势,使炎帝后裔得繁衍。
那炎名清触景生情,涕泪直流,将炎名钊首级放在城头上,深深下拜。良久,才亲率数名将领出城,迎隋军入城。次日,世民乃令炎名清举家西迁,远离中原,选一骑兵都尉守城,亲率大军东回晋城。
却说世民回得晋城大营,将战况详报李渊,回到自家帐中,天色已晚,迎春早打探得世民已回,早已准备好奶水,见世民回到,忙端上奶水,萍儿亦端上饭菜,世民狼吞虎咽,席卷残云般匆匆而食,吃罢,环视帐内,不见钟清霞、罗玲儿、刘文琴,乃问道:
“霞姐姐何在?”
奶娘答道:
“乃贼首家属,怕祸及我儿,已送收押。”
原来,那陆迎春见世民带回三女,天生丽质,尤其那钟清霞,知书识礼,千娇百媚,受世民宠爱,乃心中暗暗生妒。待世民出兵,乃令人将三女拿下,送入牢中,言为炎名雄妻妾。
“此后家事,尔不得自作主张。”
世民愠怒道,匆匆而出,直往牢中,却不见人,乃问牢头。牢头答道:
“已连同所俘贼将一道押送洛阳。”
世民一阵心痛,无可奈何,只得郁郁而回。回到帐中不声不言,胡乱吃了晚饭,梳洗过竟连书也不读便匆匆而睡。刚一睡下,感到枕内似乎有物,乃翻开来看,却见内有一封书信,世民轻轻打开那信,却见写道:我心知君心,君不知我心。我忧君所忧,君不知我忧。此去永别离,长思悠悠情。
世民看罢,不禁流下了两等热泪。
那陆迎春见此,乃悄悄的到世民床前,将衣服脱去,赤身**的钻入世民被窝中,伸手把世民翻转过来,将那饱满的奶儿送入口中,无极怜爱的抚摸着世民。
世民中心恼怒,大力咬那奶乳,那陆迎春娇呼一声,并不推开,任由其出气。一双柔手却爱意无限的抚摸着世民胸部。
世民**被激起,对其又狠又爱,猛将其推倒,翻身压上,紧紧抱着,狠狠吻咬着。陆迎春被世民如野兽般冲撞得心摇神动,只一会儿便**层层,气喘吁吁,混身软得像死蛇一般。
世民兴趣索然,但欲火乃旺,混身燥动,难以入睡,于是乃悄悄起身,出到外帐,轻轻掀开萍儿的被子,见萍儿并未睡着,一双媚眼如丝,羞答答的望着世民,俊俏的脸儿通红通红的。
原来,萍儿自那次将身子交与世民,只匆匆完事,倒挑起了其对世民深深的爱意,见世民回来,心中激动,刚睡下,又隐约听到陆迎春进入内帐,想是做那好事,乃拎起耳朵偷听。正思潮如涌,心潮澎湃,看见世民竟过来,又尴尬又激动。
此时,世民已将萍儿衣服脱去,伏下身子轻轻吮吻着那丰满雪白的身子,一只手抚摸挑逗着那一双红唇。萍儿那里受过如此刺激,娇喘不断,竟哼出了声……
次日一早,世民回营,见钟清云,中心又愧又伤心,伸手牵着钟清云之手,低声道:
“我等出战期间,有人告密,尔姐被抓送洛阳,现生死不明。但已派人跟踪,一有消息便通知你。”
钟清云大悲,哭道:
“全仗主公主持。”
是日,李渊乃令刘威、洛行迟、道宗、刘文静各率一队攻城。世民无事,乃率数十亲兵在远处围着晋城察看敌情。至傍晚,乃回,却见晋城南门突然大开,一敌将率数千骑兵贯鱼而出,直捣攻城之隋军。原来,那炎名久见隋军日日攻城,乃暗派猛将龙飞成伏一支骑兵于南门,待攻城之敌疲,杀将出去。
指挥隋军攻城的刘威,见敌骑兵出,乃快马冲向那敌将龙飞成,大锤亦猛然挥向龙飞成。那龙飞成将大刀向上奋力一举,挡开刘威大锤,挥刀横扫。刘威大锤则迎着大刀打去,双双震开,两人斗得难分难解。
但攻城之隋军经过一天的进攻,早已疲劳不已,抵挡不了冲来的骑兵,不断退走。刘威势孤,只得逃回,不想那敌将紧追不放。世民见危,飞马冲上。
但此时,那龙飞成已追上,大刀狂砍,刘威回头拼命抵挡,但战马已十分疲惫,竟倒了下去,刘威压在马下,龙飞成见有机可乘,当胸将一刀砍下,大刀深深砍入刘威胸部,那刘威生死这瞬间,见世民正冲来,乃用尽最后吃奶之力,死死将龙飞成大刀抱住。龙飞成一时拖不出刀。此时,世民冲到,运起天生神力,长枪猛刺,直贯那敌将心胸。敌见主将被杀,逃回城中。世民下马将刘威尸首抱回大营。李渊听得刘威被战死,悲伤不已。世民安慰道:
“父亲不必过于悲伤。其子刘政会颇勇,可提为都尉,厚赏其家属便是。”
世民又道:
“晋城久攻不下,须采取非常措施。”
李渊道:
“愿闻其详。”
世民道:
“今晋城城高墙坚,敌乃众,一时不克。可采取攻心之计,令敌陷入混乱,不战而下。可在入城之水源下毒,使城内水竭;以强驽将箭矢、火箭日夜不断向城**,扰乱城内;在城四门外均置骑兵,敌出我袭;修无数威吓信、献降信射入城内,瓦解敌人斗志。假以时日,必可不战而胜。”
李渊道:
“此计可行,独投毒、射火箭,但恐祸及城内百姓。”
世民道:
“谋大事者,不拘小节。”
李渊心想:世民确实怀不世之才,但谋事却过于霸道。一会儿,才道:
“一切由尔部署。”
世民乃令刘文静率人寻入城水源,每发现一处,则投毒。留八万步兵防守大营,令八万步兵分八队,每城门外置两队,日夜轮流拉强驽向城**箭矢和火箭,六万骑兵分成八队,每城门置两队,时刻准备击出城之敌。令刘文静、段志玄、洛行迟、道宗各负责一城门的总指挥。亲自写威吓信和献降信,令人抄写无数,不断射入城内,信中道:战端祸起,全因炎名久一人,今山西全境皆克,晋城必破,除炎名久外,所有出城投诚者既往不究。
晋城内炎名久虽被围困数月,因城内粮草如山,又有数十万百姓,兵源充足,加上有殷开山、邓子长、龙飞成、炎阳天、周虎成等悍将,得以苦苦支撑。闻所有城池尽失,知大势已去,想突围,又见自己家族,均在晋城,不忍放弃,左思右想,心烦意燥。但那炎名久乃当世人杰,在从将士面前,从不表露真情,依然装出一副英雄气概样子,对扭转战局,克敌制胜信心满满,面对隋军累累进攻,依然沉着应对,依靠智谋,亦偶有小胜。一日傍晚,忽报龙飞成战死,乃大哭,在众将前发誓要复此仇。
次日,忽城外敌军并不攻城,而是不断射入箭矢和火箭,城墙围边到处都有可能中箭,百姓房屋、军营到处着火,城内官兵救火,疲于应对,更不用说出城袭击隋军了。
又有不少百姓、官兵捡到射入城中的书信,有人拿书信报与炎名久,炎名久看后,脸色铁青,心惊肉跳,心想:此离间计也,我不疑战将,战将亦必有离心者,城必将破下矣。心里想是一套,做大是一套,乃哈哈笑,将信一扬,撕碎丢在地下,对从将道:
“此乃离间计,我决不中敌计,更会无端生疑,从将亦不必在意。且善自守城,久敌必疲,孤自有妙策击败隋军。”
从将齐声道:
“誓死追随主公。”
忽又有人来报城中百姓、士兵中毒,死去数百,那炎名久想来想去,疑是水源被隋军放毒,乃令邓子长查探。
邓子长令人牵来数十只狗,一狗试一水源,逐条水源一一试之,试水之狗死去十之**,大惊,乃报炎名久,炎名久即令将士不得喝露天水源,组织士兵在城中低洼的地方打井,但井中水之连数万军队都不能满足,更不用说百姓了。有能力的百姓,自打井,没能力的百姓,求水喝,买水喝,一时城中水价翻天,百姓叫苦连天,有偷水被抓被杀者不少。于是,城中百姓源源出逃,一些青壮年杀死城头上的守军,放下绳索,从城墙上爬下;一些百姓干脆深夜偷袭城门,杀死士兵,冲出城去。
城内将士不断捡到城外射入书信,看到信中所言不错,又言投降者不追罪责,不少士兵打起伺机逃跑的小算盘。加上白天疲于奔命,水源渐渐缺,城中百姓喝不上井水喝得被逼喝水,中毒死亡、生病越来越多。城中全军上下,军心浮动,陆遂有一些守城士兵逃走,后来乃至有整队的官兵在巡城时冲出城门逃走。
炎名久见城内人心浮动,百姓大乱,军兵不安,又苦无良策应对,乃召集众将商议,道:
“今敌不顾百姓生死,累及全城安危,众将有何良策安定民心安定军心?”
邓子长道:
“一不做,两不休,可尽征城内青壮者男子,编入队伍,然后驱追百姓出城,以作长久计。”
炎名久道:
“多征青壮年,乃可。但城内百姓多为将士家人,强驱之,军心必不稳。”
于是,乃令邓子长派人遂家抽壮丁,得五万,乃尽补充入队伍,加强守备。但是,所新入伍者怨声再道,出勤不出力者有之,乘守城之机逃跑者更多。
炎名久严令抓到逃跑者杀,仍止不住,正苦恼,问计于殷开山。此时,殷开山得弟殷开来来信,言李渊雄才伟略,胸怀四海,实乃乱世真主等等,才知弟被俘投隋,怕炎名久知,害及己,乃起计出逃,于是,乃对炎名久道:
“必先除去城外强驽。”
将军有何良策。殷开山道:
“明天,我亲率一万骑兵,待敌疲,迅速出击,将强驽尽扫,再作良谋。”
炎名久道:
“可也。”
于是,那殷开山乃召集其亲自组织培养起来的众骑兵都尉于府中,众都尉见在老上司府中,全不忌口,走到一处,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尽是泄气话,一都尉大着胆子对殷开山道:
“将军乃打算战死于城内?”
殷开山不言。一都尉叹道:
“当初我等追随主公,信其济世救民之说,事远未成,其却独自享受,让我等为其拼命,实乃欺世盗名之贼。”
众都尉纷纷附和,数落起炎名久种种不是。一都尉道:
“如此下去,城必破,我等走投无路矣。”
一都尉道:
“不如明天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另谋生路。”
一都尉道:
“只怕围困重重,未冲出重围,我等无毙命于马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睛热切地望着殷开山。良久,殷开山才一挥手,喝退左右,长叹一声,然后道:
“我有一计,不但可率各位走出生天,而且富贵可得。”
众将齐声道:“愿闻将军言。”
殷开山道:
“那李渊父子,文治武功,当今天下,无人能及,后必成就大业。我等投靠之,不但可破解当前死局,而且将来富贵可得。”
众都尉正苦无出路,眼看城破人亡,听到亲手提拔自己的并且是炎名久的首席猛将如此推心置腹之言,均又惊喜,又是感动,均纷纷表示愿意追随。于是,殷开山乃与众都尉饮血为盟,决定利用明天出城之机投奔李渊。当夜,殷开山乃亲笔写请降书和明天率军出城之机前往投奔,乃伪称派探子暗探敌情,亲自将一骑都尉送出城外,与李渊联系。
李渊收到书信,乃疑之。世民道:
“此等形势,多半是真,即使是假降,敌分兵出城,优势尽失,只要加强防备,无大碍。可估信之。”
于是,李渊乃亲手写一封回信,信中言殷将军大义归隋,必受重用等等,乃召来那都尉,将书信交之。那都尉却道:
“不能有书信,怕炎名久发现。将军有言,但请口传。”
李渊乃收回书信,道:
“为防双方误会,明天尔等从南门出城,以丢弃旗帜为信号,我自会安排一将引尔等归来。”
那都尉应声拜谢而去。次日一早,李渊如常出兵攻城,一面派人加强对四门监视和大营守备,防敌行假投降实突围之计。那炎名久历来对殷开山推心置腹,殷开山亦每每不负所望,为炎名久建功立业,因此,做梦也想不到此时已生离心,及至殷开山将整军出城,乃亲自送行,并到城头上观战。至傍晚隋军将收兵之际,果然晋城南门大开,大队骑兵迅速冲出。却见那殷开山下马对着城头上的炎名久深深下拜,大声道:
“自投主公以来,得引为亲信,深感荣幸,本应以死报效。但从我多年的兄弟们还虽谋生,吾不能因为报公之恩而负兄弟之义也。”
说罢,乃起,一声令下,众将士纷纷丢弃旗帜。洛行迟见殷开山依计而行,并无不妥,拍马上去,引殷开山入营。那炎名久又惊又怒,无计可施,眼睁睁目送一万骑兵投隋军而去。世民早闻殷开山乃智勇双全威震一方的猛将,心中倾慕,早在大营等候,见殷开山进来,迎上前去,道:
“殷将军弃暗投明,乃国家之大幸也。”
洛行迟忙介绍道:
“乃国公二公子李世民也。”
殷开山听得眼前威武儒雅、目光如电的青年将军为战功赫赫的李世民,乃深深下拜道:
“闻将军有安民济世之志,今后但有所遣,必不遗余力。”
于是,世民乃引殷开山往见李渊。洛行迟自按李渊部署将一万骑兵分五队安置于各营中,令各营暗中监视一举一动。那李渊在大营之中,见世民率殷开山入,一声喝令,数十名勇士一扑而上,将殷开山牢牢擒住。殷开山大声道:
“闻国公礼贤下士,原来虚有其名,我等为传言害矣。”
李渊怒喝道:
“竖子安敢辱我!斩之!”,
众人得令,就要将殷开山推出门外斩首。世民伸手一横,将众人挡住,喝道:
“且慢。”
回头对李渊道:
“殷将军乃当世良将,务请网开一面。”
李渊道:
“真假难辩,除之省心。”
世民道:
“良将可遇不可求,今主动来投,我岂不以诚相待?愿以性命担保。”
李渊本想试之,并不真斩,见世民如此,只得作罢,乃对世民道:
“且由尔处置。”
于是,世民亲自上前帮殷开山解绑,颇有歉意道:
“父亲有疑,实有前因。请将军不必介怀。”
殷开山涕泪并流,对世民拜道:
“半生征战,生死早置之度外。唯求一知己而矣,今得矣,无憾矣。”
世民扶起,与殷开山径回骑兵大营,召集众将,令人设宴,喜迎殷开山归隋。
却说那炎名久,见殷开山投隋,想起自己待之如兄弟,却如此无情离去,加上将士战死的战死,逃离的逃离,城内人心浮动,万般破败,半生开创的江山支离破碎,颇有曲终人散的味道,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悲凉。
一人左思右想,感到再继续死守晋城,无疑作茧自绑于隋,于是,乃决心突围。坐在府中,一边饮酒,一边细细思量,将己军与隋军对比,觉得隋军骑兵强大,远走必被追上,不能成功。又感到山西各地,退可守进可攻之地只有陵川,其四面深山野岭,南北两大出入口多有险要之关可守,东进图之,作为战略之地,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决心已定,乃召来邓子长、炎阳天、周虎成等文武官商议突围方向。不一会儿,众官到齐,炎名久假惺惺道:
“今晋城长期被围困,物资渐艰,人心浮动,不能再守,不如突围,另寻基地,东山再起,只是未有目标,请众将议之。”
众将见炎名久终于考虑突围,重谋出路,颇为振奋,议论纷纷,邓子长道:
“陵川人口众多,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可作为突围去向。”
炎名久闪烁其辞道:
“此地四面皆隋,不如意。”
炎阳天道:
“隋军集于晋城之下,全力困我,长治必空虚,沿途泽州、高平守军亦必不多,不如向北突围,经泽州、高平进军长治,必可东山再起。”
周虎成也附和道:
“长治乃山西南北要地,占之,可随时向南向北发展。”
炎名久喜道:“此计合我意,可即行之。”
思量一会儿,又道:
“大军分三军突围,炎阳天为前军主将,周虎成为副将,率三万人马率先突围开路,邓子长为后军主将,率两万人马断后,自己亲率四万大军居中。明天三更行动。”
安排完毕,乃吩咐众将严守秘密,加强巡城力量,阻断信息出城。又令众将回营各自准备,独留邓子长。炎名久见众将散去,乃小声对邓子长道:
“将军刚才所言极是,正合我意,只是人心离散,不便暴露,将军且暗暗准备,我与将军一道率六万人马向东门突围入陵川。”
邓子长道:
“炎阳天、周虎成未知。”
炎名久道:
“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也,炎阳天、周虎天知此计,必不尽力,此计亦败。”
邓子长乃回营暗暗准备。次日三更,炎名久誓师出击。炎名久一手高举杯酒,一手紧紧握着炎阳天、周虎成的手,慨然道:
“我等杀出晋城,必如龙入大海,再创一番天地。请两位将军务必奋力向前,为我杀开一条血路。”
炎阳天、周虎成齐声道:
“请将军放心,必尽全力拼杀,为主公开路。”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于是,乃令大开北门。炎阳天、周虎成率三万人马冲出北门,拼命向北杀去。北门守将皇甫明成侄皇甫大良此时正指挥一万人马准备向城内放火箭,忽见城门大开,大队人马杀出,直冲大营,一面令人飞报全军主帅李渊,一面飞报北门主将刘文静,刘文静急令营中骑兵和步兵三万人马冲杀出来,与敌对战。
炎阳天见隋军拼死抵挡,又见一隋将骑于马上,来回指挥督阵,颇为有序,不一会,双方就拼死千来士兵。炎阳天对周虎成道:
“擒贼先擒王。”
乃拍马飞冲,挥舞长矛,杀出一条血路,顿时冲到刘文静面前,大喝一声,飞起长矛,直刺向刘文静喉咙。刘文静急挥大刀猛扫,不想那炎阳天乃百战上将,近身拼杀经验丰富,长矛猛一缩。刘文静扫空,用力过猛,转身略慢。炎阳天长矛瞬时飞出,径直刺透刘文静肩背。此时,刘文静知生死于一旦之间,一手死死抓住长矛,单手挥大刀回砍敌战马,炎阳天的战马顿时被砍断头,跌倒下去,刘文静得以逃出生天。
此时,在西门的洛行迟见北门杀声震天,如飞追来,见刘文静被杀伤,隋军顿乱,如狂杀上,瞬间冲到,大刀猛挥,砍向站在地上的炎阳天,炎阳天亦不示弱,挥长矛死死抵挡,一个马上,一个地上,双双拼力而战。那周虎成见炎阳天危,飞马冲上,长枪如飞,直刺洛行迟。刘文静见敌将夹攻洛行迟,也强忍伤痛,再次冲上。此时,炎阳天长矛也到,一前一后夹攻,避无可避。突见洛行迟飞跳起来,竟飞离那马儿半丈,大刀破空砍向炎阳天,顿时,炎阳天被砍成两半。
那周虎成见洛行迟人在半空,机不可失,一震长枪,直飞向洛行迟心窝。刘文静差一点点未赶到,眼见在洛行迟砍死炎阳天的瞬间,周虎成那长枪亦已深深插入洛行迟心胸。洛行迟负痛,如狮狂吼,拼尽最后之力,大刀狂扫,那周虎成竟亦被拦腰砍成两段,双双战死。
此时,李渊、建成、世民、刘玄基、殷开山赶到,一阵冲杀,将隋军杀散,俘敌两万。世民不见炎名久,乃对李渊道:
“敌可能声东击西之计,”
李渊道:
“我守北门,建成救西门,玄基救南门,世民、殷开山救东门。”
四人得令,率队如飞而去。
此时,炎名久已率六万人马冲出东门,段志玄率四万多人马拼死抵挡,炎名久见段志玄威猛,将校战死不少,却累冲不出,乃对邓子长道:
“事急矣,不再迅速突围,敌必来救,请将军战住隋将,我亲率人马杀出重围。”
于是,邓子长拍马猛冲向段志玄,与段志玄拼杀开来,那炎名久手提大刀,一马当先,一团影杀入隋军之中,敌军大振,纷纷跟着杀去。不一会儿,竟杀出重围,向东而去。段志玄见敌主帅冲出重围逃走,却苦于邓子长长枪勇猛缠斗,分不开身。
此时,世民忽然杀到,飞马而过,顺势一抢从邓子长身后刺入。那邓子长顿时倒地而死。
段志玄急向东一指,道:
“炎名久向东逃去。”
于时,世民、段志玄、殷开山乃急向东追去。志玄道:
“防敌埋伏。”
世民道:
“敌已如丧家之犬,不及伏。”
说着,乃加急追去。路上每追上逃敌,则冲杀驱散。追至第二天中午,眼见将追上,殷开山想起旧主种种好处,于心不忍,想放一条生路,乃对世民道:
“大队在后,敌无路可逃,不如下马造饭再追。”
世民道:
“我饥敌亦饥。”
一会儿,又转头对殷开山道:
“于尔乃故主,不忍心,人之常情,于我是死敌,不灭后无患穷。”
乃不下马,继续加快追去。至下午,渐渐看见炎名久在前面,身后仅百余骑,人困马乏,艰难的向前逃去。世民、志玄乃拍马冲上,从后杀入,敌纷纷散,只剩那炎名久。炎名久见此,乃长叹一声,道:
“此天亡我也。”
又见殷开山在,乃高声对殷开山道:
“此头与殷将军请功矣,”
将大刀往颈一挥,可怜一代枭雄,人头落地。殷开山又羞又愧,跳下马对着人头下拜,大哭道:
“吾有负主公矣。”
于是,乃由殷开山将炎名久身首收拾带回晋城。至此,山西炎名久之害尽除。李渊为刘威、洛行迟举行盛大葬礼,亲自送棺下葬,极为哀荣。又许殷开山收葬炎名久、邓子长、周虎成等。接着又将战况报炀帝,并押送所俘伪朝文武官员和炎名久妻妾子女及其宗亲进洛阳。令殷开来清点炎名久**嫔妃、宫女,共得上数百年轻佳丽。
李渊乃令有战功而又未婚的校尉以上战将,按职务大小先后入内选妻,为防婚后夫妻不和,影响战将情绪,乃令被选中者也必需看上对方,方可带走成亲。
一连数日,**之中,将士一个个而入,双双而出,均喜不自胜。当中独一妃子,曾深得炎名久宠爱,多被将校选中,却百分百被拒。
李渊听到殷开来说起,感到十分奇怪,又听说此女美比西施,禁不住心动,乃亲往**。进得**,李渊在宫人的带引下,沿着曲曲折折的幽径,走过一个清静淡雅的小花园,一间独立漂亮的院子赫然出现在眼前,那院子大门半开。
李渊挥手令宫人退下,径自入去。时值深秋,院子内摆着众多盘景,形态各异,飘逸灵动,当中一身着紫色衣裙、体态轻盈、举止风流的年轻女子背向大门,正在专心致志的打理着一叶子全转深红色的盘景。李渊正看得正入神,忽闻一道不可名状的幽香袅袅袭来,直钻心肺,令人心旷神怡,神思浮动。
那女子听得有人进来,乃放下手中剪刀,轻盈的转过身来。那女子真容此时方得看清楚,约十五六岁,肌肤胜若凝脂,面容在那红艳艳盘景相映下若初熟之桃李,媚眉之下,一双眼眸,灵动婉转,摄人心魂。李渊看得双眼发直,竟呆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女子见眼前中年男子相貌堂堂,气宇威武,决非常人,乃上前盈盈行礼,道:
“小女子拜见将军。”
李渊道:
“我乃唐国公李渊也。请教夫人芳名?”
欲伸手上前扶起,那女子略向后退开,悲咽道:
“小女子姓杜名杨柳,为炎名久强选入宫。”
李渊道:
“吾慕尔非常女子,有意娶尔为妾,如何?”
那杜杨柳哽咽答道:
“炎公欲娶,吾已发誓终生不嫁,此誓亦不独对炎公,乃小女子之志也。”
李渊见那女子志坚,又见其姿容动人,园艺高超,恋恋不舍,不禁唏嘘。良久,乃叹气道:
“炎公千夫所指,必累及尔,不如且随我,可为我打理庭院,不知有意否?”
杜杨柳喜应,下拜称谢。从此,李渊便有一个与人无争的专事花草的妙人儿,每每将国公府布置得幽雅别致。李渊也因此颇为享受,引为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