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
张甫指着赵志强的鼻子,“你的眼睛瞎掉了,没有看到病人正在高烧!”
“闭嘴!”李老的眉毛顿时立了起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甫,“你有更好的方案吗,你还有别的方式诊治吗,你有的话,现在就讲出来,要是没有,就站到一旁,不要再聒噪。你知道他背的这个药箱是谁的吗?我告诉你,这个药箱是中医近代鼻祖叶天士亲传下来的!”
叶天士?
众医生你看我,我看你,西医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谁。
罗海波只好低声解释道,“是中医的一大名家,是他整理了中医的上千种药方,对中医药的贡献很大。”
不过,外面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像是看见了这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李老竟然让张院长闭嘴,还说不要再聒噪,这……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啊!
那林寿山是何许人也?
白党关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脸色一沉,“张院长,你没什么事,也出去吧。”
啊!
啊。
张甫的心立即凉了半截。
这是一号直接发话了啊……
完了,完了。
我在他的印象里,一定已经一落千丈,还谈什么升一职,看来,不被整一顿就烧高香了!
灰头土脸的开门出去了。
大家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不可思议啊。太不可思议了!
李老连正眼都懒得看这些人,他扭头微笑着看向已经站在了病床边上的赵志强。
“你的意思是说,寒气凝结于内。以致病人的大肠冷滞,运化不灵,所以才会腹泻连绵?”
赵志强点头,“正是!”
李老沉思片刻,“那病人的发烧又该如何解释呢?”
“寒邪。就像阴阳不可调,五行不能乱一样,人体的寒热势不能两立。当寒邪凝结于内时,就会迫使热往外走,热聚体表。病人自然就低烧不止。正是因为病人内受至寒,才导致表外征热。”
李老微微颔首,“你说得很有道理!”
其实,屋子里的有监控的。外面的人不进去。却也能够集中在监控电视的旁边观看。
外面的人,始终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李老撇开满屋子的专家名医,却去和一个好像和什么林老有关系的实习生热烈地讨论着病情,这又给了大家一个巨大的冲击。陈厅长进不去,张院长被赶出来了,这,这人真的好厉害。会是谁啊?
张院长站在一旁,脸色半青半紫。
他身为一院之长。却在这么多下属面前被李老训斥,又被一号首长赶出来,现在别说威信了,甚至都想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寒与热这种表述都是中医的说法。
李老身为御医,又跟过林老几年,自是见多识广,不会像张院落长那般无知。
依照现行的国家医疗保健制度,副国级以上的领导,会配有专职的医疗小组,而在这个医疗小组中,除了有各科的西医大夫外,还必须配有一名中医。而当年,林老却是跟过毛,又跟邓的专家组,正是因为有他的调剂和保养,两位老人才少得病而很健康的寿至十岁。
所以,李老在日常的工作中会经常接触到中医,也曾多次目睹中医的神奇之处,甚至他还不得不去学习了一些中医的基础理论。身为医疗小组的组长,如果对于中医毫无了解,就很容易在关键时刻抉择失误,而给这些高级领导看病,是绝不容许犯错的。
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就可能是灭顶之灾。
李老踱了两步,又问:“那你说说看,这股寒邪又是从哪来的?”
赵志强摇头,“这不好说,我需要诊过之后才能确定。”
这时,池月容从昏睡中被惊醒过来。
睁开眼看见丈夫和两个医生,情绪就有些激动:“你们,你们什么都不用讲,我是绝不会接受你的方案的。”
李老不以为意,耐着性子低下头,认真的问道:“中医的法子,你愿意试试吗?”
池月容见不是来劝自己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只要不是恶心的法子就行。”
李老点点头,示意赵志强上前一试。
换作是一般的医生,突然之间得到一个给省委一号夫人看病的机会,怕是早就激动难抑,心旌神摇。可是赵志强心中却是根本没什么感觉,要不是他悟道折中,要取的是灵石矿,安逸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许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现在病人有难,遇到了就会伸手相救。
就算是在平素的乡间村里,赵志强只要有时间,机会,也会出手救人。有病的治病,受穷的送钱,从缅甸这一路上,他们三人现金散出上百万,以解贫人燃眉之急,救下生病人也不下十人。
当然,没有刻意的去寻,一切随缘而已。
救这位一号夫人,也是道内之缘。
看到李老招手,赵志强不紧不慢地走到病床边,步子沉稳镇定,眼神儿却已经把病人从头到脚,从脸面肤色到牙齿什么的都看了个遍,甚至连脚边的痰盂都看过了。
李老发现此子的鼻子似乎也一直在微动,心中不上暗赞。
望,闻,问,切,不用说这个年轻的林老师弟的真实水平到底如何,只是这举手投足,就已然和林老那位大国医毫无二致。甚至在神蕴上竟然比当年的林老还要精专而认真!
池月容看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中医,心里就有些怀疑。中医不都是一把花白的胡子吗,“小同学,你会看病?”
赵志强笑了笑。并不做任何的解释,而是道:“我先给您号号脉,具体的一会再说。”
池月容稍稍放心,号脉而已,只要不是那种恶心的治疗方案就成……
得到默许后,赵志强拔掉她的吊瓶,稍等片刻。才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对方的手腕处,然后微闭双眼。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看着赵志强一下子拔去了吊瓶,张院长立即又要发作,指着监视器,一付完了完了的摇头状。只是。最后嘴角仅抽搐几下。硬生生把话又咽回到肚子里。一号还在那儿站着呢,一会儿看病人有了反应,你小子怎么收场就自谋多福吧!
赵志强诊完这边的右手脉,又转到床的另外一侧,诊起了左手脉。
一分钟后,他收起架势,对池月容道:“是不是感觉肚子里很凉,时有绞痛的感觉?”
池月容点点头。眼睛都没睁开。
“胸胀,头疼。后背发硬,鼻子发干,时有便意,却肛周扎痛?”
赵志强说话的同时,打开了医箱,拿出了银九针。
看了白书记一眼,点点头,“来,病人家属,帮一下忙,把病人的腹部肚脐及下两寸之位露出。当然,您如果认为我是男医生,有所不妥,也请直说,治疗只能做罢。”
外面的专医和各主任主治医师大吃一惊,看到那小年轻的竟然搞出一把老式的银针,完呆了三秒,之后差点指着电视大笑……
“那家伙以为自己是神医呢,我去!”
“这病要是针炙能够搞好也轮不到你啊!”
“是啊,中医那群家伙就是一些不学无术的骗子,得,现在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就是,就是,肠道出毛病,这又不是别的地方,难不成他一针下去还能够把微菌环境给扎回来吗?真是笑话!”
室内。
李老也是十分惊异,这个病,用针炙的方法?
他完全的没猜到!
白书记和池月容两人都听见了赵志强说的话,他们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而赵志强简直比他们的儿子还要小几岁的年纪,与那灌什么相比,看看肚皮哪有什么?
再者,白党关认为真是林老的师弟,那么针术一定相当高明。
当下,在池月容的配合下,白党关把妻子的病号裤拉下一些,又把上衣向上拉了拉,露出了病人的肚脐上下的一些部分。
赵志强要取的是气海穴,长长的银针,脱手而出!
啊!
飞针术!
李老轻声的叫了起来!
赵志强施术专心不二用,第二针甩出!
闪闪的银针直没病人左腿足三里!
第三针,再取另一端右腿的足三里大穴。
施针不足两秒,甚至于旁边的护士还准备帮忙,可是她们发现,这位小医生竟然连腰都没弯一下!
赵志强炼气四层施针术,已然可以不用手指亲捻针,而为了更快的让病人好转,这次赵志强用的是灵息,自是更不用力道去把控,一丝灵息如滚滚热流,从气海渗入。
就像一条热极的岩浆,突然流入了深寒的冰海。一股热意从小腹部升起,同时经过强行被提振起来的经络向周身送去!
池月容突然来了睁开了眼,连脸上的表情都舒展开了!
“好舒服啊!”
“肚子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不凉了,热了,热了!”声音显得非常急切。
室内的李老一直在摇头。
天啊,当年就算是林老用针也得用力去捻才有神效,可是今天,他的师弟竟然飞针度体不算,这针扎上不到五秒的功夫,病人竟然好转了?
室外,各种云省的专家名医们顿时齐呼不可思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