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盘古开天辟地,氢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时间自古恒定流逝,空间永恒不变。
金木水火土,东西南北中。在遥远的南边蛮荒,有一以山跟色彩命名的小镇,镇名为花山。
所谓世间一切相对,有阴必有阳,有虚必有实。南荒有花山小镇,北原自有白水小城。
此城不知何时建立,只知从有人在此定居,便是一片风调雨顺,大大的祥和之境。小镇方圆不过数十里,镇中钱庄当铺,客栈青楼样样俱全。
今日不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硬是要找出一点特殊之处,就是今天白水镇上最有钱的陈黄两家将要联姻。
陈家的小姐年方一十七,书香门第,大家闺秀。长得是落落大方,不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是倾国倾城,美艳无比。自出生至现在,外人从未见过这位未曾出过闺房的千金小姐,一切的美艳传说皆是从陈家幽深的府中,那些下人跟丫鬟的流传。陈家在镇上主要以布庄为产业,其余的虽有涉猎,但是都不足为兴业之本。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
说完女方的陈家,自然要交代一番男方的黄家。这黄家也不简单,从此城屹立在此,黄家便一直存在。因为黄家的先祖是搞盐的,在任何一个城镇,只要有人,自然离不开盐,民以食为天。
而离开了盐,不说佳肴从此远离而去,就是长期不食盐,每个人的身体也会不正常。
盐,自古都是扼制广大平民百姓咽喉的铁钳。而陈家先祖正是抓住这一经商决策,一飞冲天,从此改变了后人的地位。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古语云:富不过三。就是说你的家底在雄厚也只能坚持三代,以后将会在回到穷人的底层挣扎。但是陈家后代从未在祖先的脸上抹黑,一直光复家族,直到现在。
这次两家本来是盐业布庄各不相干,可是黄家公子,年方十八。虽然不说是貌似潘安的长相,那也是风流倜傥的风范。不知有多少的姑娘想要嫁入豪门,从此衣食无忧,享受富家的奢侈生活。
但是奇就奇在这里,不管所有媒婆成群结队的踏平门槛,这位公子就是不肯娶任何一位小姐。
最后,黄家的上代掌柜,按辈分算的话应该算是这位傲气公子的爷爷出面逼问之下,原来飘洒俊逸的公子心中早已经有佳人在占据。
最后才说出多年的隐藏的情话,原来是在梦中相识。说也奇怪,在梦中居然也能相识,可是到陈家一问,人家从未出过闺房的小姐也是这样说。这就可能是传说之中的缘定三生,梦中情人吧。
在今日成婚,一旦成亲,日后再有一儿半女,不光是在白水这一亩十方的小镇之上。就是在整个人间,都将是可堪比梁祝化蝶的美丽传说。
十里长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的往前挤,只为目睹一下黄家公子的风采。
纯白高头大马,头顶艳丽红花。一袭大红色新郎服饰,两条发髻在双耳旁随风飘荡。
剑眉浓密,目光炯炯有神,双肩沉重宽厚,一看就是双臂有力之人。
脚蹬黑色长靴,腰系天蓝色白玉腰带,身后各类鼓手唢呐一分不少。迎亲队伍可谓是浩浩荡荡,壮观场面,不然为何镇上之人都争先目睹。
长达百丈的红色人流从大街之上穿插而过,径直会走向了陈家的府门。
没有人感到有丝毫的变化,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之中。
但是就在新郎踏上陈家朱红色大门之前的高高台阶之时。异变陡然在此时出现。
一阵浓密黑暗的浓雾不知从何处开始飘起,遮住了天日,挡住了阳光。喜庆的红色不再那么的欢乐,反而显得有些血腥,鲜艳的红色像极了血液染红的残酷。
正在所有人都在好奇者无名黑雾从何而来之时,不知在何处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是一个男人,听声音辨别正在而立之年,但是声音却是那般的凄惨,就这样突兀的响起在欢乐的婚事之时。
一阵惊恐的感觉从所有人的心底升起,时代祥和平静的白水镇,即将变成恐怖血腥的人间地狱,阴森的修罗世界。
在浓密的黑雾中,一个个黑暗的身影在流动。每走一步,一朵血花在空中飞溅,世上从此又少一条生命。
是人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都能感觉到那种生命在流逝的血腥景象。能感觉到那种刚才还在身旁一起有说有笑的一个生命正在远离自己。
所谓真正的恐怖不是景象有多么的骇人,屠杀的场面有多么血腥。真正的恐怖是自己内心对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的无知。
一朵朵的血花绽放,凄惨而又美丽的画面在定格。新郎还未曾踏进娘家的朱红大门一步,一个黑影闪过之后便化作一团污血,只剩下被鲜血进得有些发紫的新郎红袍在地面上残留。
“小姐,不好了。”一个脸庞白皙可爱的丫鬟冲进精致的闺房之中。
红色的窗花,红色的幔帐,一切的红色都在表示着今天的日子。但是新娘红色盖头之下的微笑被丫鬟的一句惊叫打破,不会再次出现。或许这就是注定的有缘无分。
“小姐,快……”
那个至关重要的“逃”字还未曾出口,那张清秀的脸庞便已经满脸血污的变得苍白。
一寸一寸的爬,当那具娇小的躯体躺在红盖头下面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之下时,一条粗大的血迹从门外一直延伸到此。
“碧桃,你到底怎么了?”眼前的景象让从未出过闺房一步的她措手不及。
碧桃,人如其名的清秀纯美。一袭青色的水袖遮盖住那葱白般的芊芊细手,已经毫无血色可爱脸庞流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歉意。作为一个毫无地位的丫鬟,在自己已经生死垂危之际还奋不顾身的要小姐逃命,这已经不是主子与下人之间的单纯关系,而是上升到一种血浓于水的亲人。
时间就在黑雾弥漫的魔兽般吞噬之中流逝,在悠然的西方已经出现了血红的残阳。就像是被小镇之中的鲜血染红一般嫣红。
一声狂笑从阵中飘出,“所有人,一个不留,都称为你们的血食吧。多少年了,你们可从未享受过人类的香味吧?今天都敞开肚皮吃吧。”声音传遍了整个镇子。
夕阳的斜晖照耀在身着红色喜袍的陈姚静身上,在自己人生最喜悦的一天,变成了人间地狱。
还未曾见过一面的夫君已经倒在自家门口,未曾能踏进一步。所有的佳人都已经离自己远去,连从小伴自己长大,情同姐妹的碧桃也不会在醒来。
人生四大喜,被泪水淹没。世间还有何物可以让她流恋?不用踏出闺门,她也知道门外的一切景象。
就这样身着红袍,头顶盖头,手中挽着一条丈长的红绸,这本是夫妻双方拜堂之时相互持着寓意结为连理之物。但是如今却是只能用来把她的生命结束,让世间一切的苦乐都与那里自己。
当黑暗降临之时,镇上早已没有一个真正的人。一片片深黑的影子在镇上飘荡,职位寻找角落里或许还隐藏着的“肉”。
旭日从东方升起,黎明再次出现,新的一天来到。
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帮商人,带着江南的丝绸来此贩卖。一匹匹的枣红大马之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绸子,形形色色的商人遥望着远处的白水镇。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经看到白水镇了,等到那里,把这所有的丝绸一卖,大把的银子揣在怀里。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还可以到窑子里面乐呵乐呵。”年长的络腮大胡子给自己刚找的手下打气。
年轻人们无一不是一脸向往神色。
随着阳光的炙热,遥远的白水小镇在一点点的变大。伴随着眼睛看到的景色,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也飘荡开来。
“什么味道?好像是血腥味啊。”年轻人的感觉灵敏,刚一发现不对就相互交头接耳。
“安静。”
“哪里有什么血腥味,都给我老老实实赶路,越是在最后关头越要坚持。”络腮胡子一脸严肃。
当距离城门口只有百丈之时,一股呼之欲出的味道已经化成一股淡淡的烟雾四散。
络腮胡子眉头紧皱。
…………
就在这一日,世间的所有人都被震撼,一股血腥的浪潮开始澎湃。
一条消息传遍人间各个角落。“北方的富庶小镇白水被魔族入侵,所有人都被吞噬殆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血水浸透城土三寸,景象惨不忍睹,从此沦为一座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