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那天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期间怪夫倒也没饿着,群里不断有人过来给他送吃送喝。
他们什么时候来也没个准点,一般都是吃过午饭以后才过来。这天,怪夫醒来就已经是午后了,他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听电视里播新闻,听着听着他感觉肚子饿了,就坐起来去冰箱里找吃的。
冰箱里倒是有不少的剩饭剩菜,都是凉的,他把一盆剩饭拿出来,拿到厨房里去热。
煤气点着了,他又重新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继续听电视。直到闻到一股糊味,他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屋里的烟味好大啊,呛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一步一捱地好不容易走到厨房门口,感觉厨房里炙热无比,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着了,他强挣扎着往前又走了两步,把煤气阀关了,转过身想出去,双腿突然一软,他“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怪夫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躺在软软乎乎的被子里,有人在说话:“得给他找个媳妇了,他料理不了自己,今天幸亏是发现的早,不然他这条小命就没了。”
这是乐乐的声音。
“他还没离婚呢,你给他找个媳妇,让他犯重婚罪啊?思雨还没出来,怪哥再折进去,他这家就彻底毁了。”
这是石松的声音。
他们怎么都过来了?
怪夫正自纳闷,春嫣的声音又传进他的耳畔:“思雨出来了,刚才我还看见她呢。”
石松问:“她在哪儿呢?我去看看她。”
春嫣说:“妇产科,你去了人家也不让你进。”
欣荣说:“咱俩过去看看呗?我想见她了。”
春天说:“去也是白搭,人家不让外人跟她说话,我刚才想跟她说句话,就被一个女的给推开了,从那女的神色和语气上看,我怀疑她是警察,她不允许任何人跟她近距离接触。”
乐乐说:“思雨可能要怀了,怀孕的女人是不能收监的,要等过来哺乳期以后才能收监。”
石松说:“这么说她有希望回家了?”
乐乐说:“不好说,如果是监外执行,她就有希望回家。”
石松问:“她回到家里,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看她了?”
乐乐说:“当然可以,不过只能限于家里,她出门,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跟着。”
欣荣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你的?”
乐乐说:“我当过辅警,这种事遇到多了。”
石松说:“我忘了什么电视剧了,演的就是这种事。”
欣荣说:“你看怪夫醒了。”
石松说:“你别动,那是纱布,不能去揭。”
怪夫问:“我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都缠上纱布了?”
石松说:“你的脸被烧伤了,大面积的烧伤?”
欣荣说:“你说话怎么这么直啊?你这么说这不是给他增加精神负担吗。”
怪夫不忧反笑:“我的样子特可怕吧?没吓着你们?”
欣荣捶了他一拳,含嗔带怨地说:“你都什么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怪夫说:“反正我也看不见,什么样跟我没关系。”
欣荣说:“乐乐还说要给你找个对象呢?你不怕吓着人家?”
怪夫说:“他开玩笑呢,不会再有人看上我了。”
乐乐说:“我去乡下给你找,找一个寡妇,好看难看反正你也看不见,我们怎么说,你怎么听就是了。”
石松说:“我怪哥会摸,一摸就能摸出好看难看。”
医生进来了,要给怪夫换药,让他们回避一下。
他们出来,站在长廊里继续聊。
欣荣说:“思雨真能回家,见他这个样子,肯定会跟他离婚的。”
乐乐说:“她离不离婚对怪夫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等她服完刑,怪夫在不在还另说着呢。”
石松一脸正经地说:“不知思雨能不能回家,她真要能回家,可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不用去农村找,就在群里找就行。”
欣荣说:“他要不烧伤还可以在群里问问,他都烧成这样了,不会有人跟他的。”
石松说:“可以问问妩妹,她没结过婚,据说她相过几次亲,没有一个男人看的上她,她失望了,打算独身一辈子------”
欣荣问:“你说的谁?我怎么不知道咱群里有这么个人?”
石松说:“我跟她在小窗聊过天,是他主动找我聊的天。”
乐乐截过话茬儿说:“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就是那天坐在蓝天怀里的那个女的,身材跟水桶似的,蓝天说她嘴里的味呛的他受不了------”
欣荣笑道:“是不是脸若银盘的那个?怪夫在他的小说里那么形容她,怪夫要知道是她,还不恨死我们。”
石松说:“不能让他知道,她要同意,我就让她改名,怪哥没跟她接触过,只要她不说漏了嘴,怪哥不可能知道。”
欣荣说:“那你回去问问吧,就怕她看不上怪夫。”
石松说:“问也不能现在问,哪天思雨真回家住了,两人撞了车,那还不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