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走后不久,怪夫就跟小梅闹起了矛盾,起因竟是由怪夫的小说而引起的。
思雨还没走的时候,小梅就已经开始为怪夫代笔写小说了。早先小梅以为写小说是可以写出钱来的,她有一种主人翁的精神,不光是为怪夫代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为她自己而写。写了有一个多月还不见有钱进账,渐渐的就变得疏懒了,有了一种给人打工的感觉。
怪夫再叫她代笔,就不那么痛快了,她不说不管,却推三阻四的,显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动不动就拿钱说事:
“人家给你多少钱啊?你没日没夜的写,还当正差儿了,你就不能隔几天写一章,非天天写啊??”
“你怎么就想到回报,没有回报就不写了?”
“没有回报你写它干吗?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我何尝不想有回报?没有多少人看哪来的回报?”
“没人看,你还写它干吗?我看你还是歇了吧,想点别的挣钱的路子吧,别再跟它较劲儿了。”
“路是我选的,怎么能半途而废呢?走不到终点,我爬也要爬到终点去。”
“你既然非要一条道上走到黑,我也不拦你,不过这么写肯定不行,你得想办法把这种局面扭转过来。“
“怎么扭转?你有什么高见?说给我听听。”
小梅故作神秘地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的访问量上去,我试试吧。就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不会擅自改动我的稿子吧?我的小说有缺陷我承认,但它毕竟是我写出来的东西,从我血管里流出的血,改了可就成混血儿了,你可不要为了取悦读者,乱改我的稿子啊。”
小梅说:“你太高抬我了,我倒想改呢,可惜没有那个本事啊,你放心。我不会改你的稿子的。你不是说过,一个人如果一味地去迎合别人的趣味,就会失去自己的本色,其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吗。我记得你这话呢。”
怪夫不知道她会用什么办法使他小说的访问量上去。也许她就那么一说。过过嘴瘾罢了。怪夫也没往心上去,这耳朵听,那耳朵也就冒出去了。
怪夫小看小梅了。小梅告诉他访问量上来了,怪夫起先还不信,他说:“你知道我看不见,就可劲儿地蒙我吧,反正我也不信。”
小梅说:“你不是不信吗?我现在就叫石松过来,让他告诉你是真还是假。”
石松接到小梅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他问小梅:“怪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梅说:“你让他跟你说吧,我该去看孩子了。”
小梅带上门走开了。
石松问怪夫:“是你找我吗?”
怪夫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让你给我看看,我小说的访问量是不是上去了,我跟小梅已经说好,上去了,今天我请客,如果没上去她请客,反正今天这顿饭你是吃定了。”
石松说:“上去了,多了上万人呢。”
“有这事,你不会也蒙我吧?”
石松说:“是真的,现在好几个群的人都在看你的小说呢,访问量噌噌的往上涨。”
怪夫懵懂地问:“都在看我的小说?他们怎么都变大方了?肯花钱看我的小说了?”
石松说:“我们是带着任务去看的,不单看还评论呢,都夸你小说写的好------”
“你先停停,我没听明白,任务?这咋还出来任务了?”
石松问:“小梅没跟你说吗?是她让我们给你献爱心的,动员我们都去看你的小说,你现在不郁闷了吧?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吗?听说你还想自杀,可给我们吓坏了,那些日子我天天跟小梅打听你的情况,这不,小梅一说你有情况,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怪夫叹息了一声说:“什么也别说了,今天我请客,咱们是家里吃呢?还是出去吃?“
石松说:“我店里忙着呢,哪有心思吃饭,我过来就是看看,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石松走了以后,怪夫把小梅叫进屋里,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小梅没纳过闷来:“我这么做怎么了?不就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怪夫面带愠色地说:“你这是在帮我,还是毁我,你分不出来吗?”
小梅说:“访问量上来了,你有钱挣了,这不是好事吗?”
怪夫说:“这钱挣得干净吗?你让我问心有愧,靠投机取巧去拉人头,我宁愿不挣这个钱,你觉得特有意思是吧?人家进来不是来看我的小说的,是怕我自杀,怕我郁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鼠目寸光,眼里能看到的就是那么一点小利,除了钱,你还认识什么?”
小梅被说哭了,她泪眼扑朔地说:“我鼠目寸光,你是什么?你就是一个瞎猫,碰上了我这个活耗子,没让你吃了------”
吴婧从外面回来,听到屋里有吵闹声,她走进去问:“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在楼道里就听你们嚷嚷,出什么事了吗?”
小梅赌气转过身去,说:“你问他吧。”
吴婧问她爸:“因为什么事啊?”
怪夫冷冷地说:“让她走吧,我这家里庙小,容不下她这个大披萨。”
小梅正在气头上,听怪夫说出这话,她掉头就往外走。
吴婧没有去追她,她问她爸:“她又因为什么事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怪夫把前因后果一说,吴婧反被逗乐了:“我当是因为什么事呢,人家好心好意的帮你,你反倒恩将仇报,爸,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得把她找回来。”
吴婧忙去追小梅,追到楼下,小梅已经没影了,打她的手机,她也不接,只好回家去等。
等了一夜也没把小梅等回来。吴婧要去上班,她爸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便给兵哥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怎么办。
兵哥说:“你别管了,该去上班就去上班吧,我一会儿过去,把他和孩子接到店里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