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倒是没有想过成什么大神,她想到的就是挣钱,钱虽然挣的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却让她看到了希望。
希望有时候就像泡沫,说破灭就破灭了,春天的希望破灭以后,她想把房租出去,她跟怪夫商量:“咱们住你那儿去好吗?我想把这套房子租出去。”
怪夫不解:“我们在这住的好好的,干吗要租出去啊?”
春天说:“钱快花完了,不租出去吃什么呀?”
怪夫说:“你不是一直在写作吗,没写出钱来啊?”
春天说:“挣钱了,挣多少钱就不说了,说出来你会笑掉大牙的,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快没钱了,再这么下去会坐吃山空的。”
怪夫说:“怎么会坐吃山空呢?我们有两套房子,房子就是钱,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租房不如卖房,我们都这岁数了,你说我们还能在这世上活多少年?撑死了再活二三十年也就到头了,这世上的东西我们一样也带不走,不如趁我们还活着的时候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过上二三十年有钱人的生活,岂不快哉?”
春天问:“房子都卖了,我们住哪儿去?”
怪夫说:“我们可以出去租房住啊,在北京住腻了,还可以到外地去住,哪儿的风景好我们去哪儿。”
春天幽怨地说:“你要不是瞎子该多好啊,我们可以到处去玩,走到哪儿住到哪儿。什么好吃吃什么,可惜呀,可惜你是个瞎子,再好的美景在你眼里也都是虚无的。”
怪夫说:“我眼睛看不到,可以感受啊。”
春天说:“你还是别去感受了,你去感受我受罪了,说正经的,你说的卖房倒是可以考虑,就是不知道小婧同不同意?”
怪夫说:“卖了房给她一笔钱,估计她是不会反对的。”
春天说:“你还是跟她商量一下的好。免得日后惹麻烦。”
怪夫说:“我跟她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挺想她的,哪天你把她叫过来,我们一块吃顿饭吧?”
春天答应了,她给吴婧打了个电话。第二天。吴婧下了班就往这儿赶。赶过来的时候恰巧赶上晚饭,春天做了一桌子的菜来款待她。席间,怪夫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并没有提要给吴婧一笔钱,只说想把那套房子卖了,吴婧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你们的事,跟我说干吗?你们想卖就卖呗。”
吴婧的态度也出乎春天的意料,她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这就是说那套房跟她没有关系,他们可以随意处置。
在那之后不久,春天就约了一对中年夫妇过去看房了,她跟他们已经谈好了价钱,就要去办手续了,兵哥不期而至。
兵哥一过来就对那对夫妇说:“这房不卖了,你们回去吧。”
那对夫妇以为兵哥是这套房的真正主人,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让走就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春天问兵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卖房碍你什么事了?你有什么权利把人家轰走啊?”
兵哥一脸严肃地说:“这房不能卖,老怪,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该跟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啊?”
春天正在气头儿,不等怪夫开腔,她便没好气地说:“你算老几啊?我们的事跟你商量的着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兵哥本来没想跟春天翻脸,他过来只是来阻止他们卖房的,春天抢白他了两句,他也挂不住脸了,回敬道:“我跟老怪是亲家,我就不能看着你这么害老怪。”
春天急赤白脸地问:“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害他了?害他什么了?”
兵哥冷笑道:“你说你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嫁给谁不好,偏嫁给一个瞎子,我早就看出你来者不善了,你不就是惦着他的房子吗,你把他的房给卖了,将来再一脚把他给蹬了,你让他住哪儿去?”
春天气的脸都变了色,她哭笑不得地说:“你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我要真有那心还能等到今天,早就把房给卖了,而且也不会让你知道,你不要拿你的心去揣度别人,我没你想的那么用心险恶。”
兵哥似笑非笑地说:“有些事不得不防,老怪是个瞎子,唯一的财产就是这套房子了,你给它卖了,一点退路不给他留------”
春天抢过话头儿说:“你问问他,是谁说的要卖房?怪哥你跟他说,是我让你把房卖了吗?”
怪夫一直想发言,苦于没有机会,春天让他说,他也就实话实说了:“兵哥你想多了,春天从来没有说过要卖房,是我让她把房卖了的,我是没跟你商量,可我跟小婧说了------”
兵哥打断他说:“小婧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能商量出个什么名堂?我跟你说,房子是不动产,放在这儿它永远也跑不了,你把它卖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到那个时候人家真把你抛弃了,你哭可就来不及了。”
怪夫说:“她不会让我哭的,我了解她的为人,真有一天她跟我离婚了,她也会照顾我,不会抛弃我的。”
兵哥说:“你既然这么相信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也要说你几句,你这么做太自私了,这房子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也有孩子的一份,你就不想给孩子留下点什么吗?所以我劝你这房子能不卖最好不卖。”
怪夫说:“我真卖了房也不会把那笔钱独吞了的,我会给她一笔钱,不会亏待她的。”
兵哥说:“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掺乎,我只是把我该说的话说了就算完成任务了,好了,就说到这儿吧,我也该走了。”
兵哥说完这番话便离去了。
春天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对怪夫说:“兵哥这么反对我们卖房,我看这套房就别卖了,先把我那套房卖了,咱俩搬这儿来住,这样谁就说不出什么了。”
怪夫沉吟片刻,说:“也好,先把你那套房卖了,等钱花的差不多了再卖我这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