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女人们和道:
阿妹这边等好久哩
阿妹这边心好酸哩
苏成一看是玉妹和翠玲,台上又站着个香梅,表妹都撞到一堆了,这回可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了,要知道,这两个表妹对自己可都是青梅竹马,情深意重,对自己有恩的啊!谁都得罪不起。对林义和队员,以及身边的群众来说,这是个求之不得的机会,这回对山歌有热闹看了。林义对苏成说道:“几个妹妹来碰头,看你小子怎么办?”刚才唱歌的那位中年老乡唱道:
怎么办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好办
一个帅哥三个妹
不好办呀不好办
“干脆!把他们都娶回家去(刻)算了。”
林义唱道:
这个大哥你没懂啊,
**呀新社会
一夫一妻到白头
“不允许有几个老婆的!”
苏成唱道:
好妹妹呀莫着急
好妹妹哇莫心酸
哥哥刚到平顶村
搞好训练要打仗
没有时间去看你
对个情歌表心意
男人们和道:
好妹妹呀莫着急
好妹妹哇莫心酸
哥哥这边等着你呀等着你
香梅唱道:
情妹妹呀情哥哥
藕连丝来丝连藕
藤缠蔓来蔓缠藤
有缘修得连理枝
无缘修个无悔路
唱个情歌又何妨
情哥哥呀情妹妹
强扭的瓜儿不会甜
强扯的双儿会单飞
自由恋爱很重要
男女平等更要讲
台上的女人们和道:
自由恋爱很重要
男女平等更要讲,更要讲
玉妹见到苏成。已是很开心的事了,她并不想为难香梅,使苏成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毕竟她是个读过书的人,知书达理、不会做泼妇损人,唱山歌就唱山歌嘛,大家图个热闹,图个快乐开心,何况,苏成在这里搞训练。还有时间见面。想到这,玉妹和翠玲小声商量后,唱道:
情哥哥呀情妹妹
情妹妹哇情哥哥
唱个情歌表心意
唱个情歌诉衷肠
唱个情歌连连心呀
唱个情歌深友谊
情歌好似柔情水
情歌好比花蜜甜
情歌有如美酒纯
情歌就像糕儿粘
众人合唱:
山歌好来山歌纯
山歌好比苗寨酒
山歌好似侗瑶桥
山歌就像壮家锦
山歌有如客家茶
山歌美来山歌长
山歌好似春江水
山歌好比花蜜甜
山歌有如百灵鸟
山歌就像树上眉
……
山歌在狂欢中继续。山歌在激情中荡漾,山歌在娓娓道来,山歌在倾情诉说,山歌在聊盆、在逗乐。山歌在纠结、在缠绵……
覃家旺覃家院内。大队长侯亮、政委赵起等大队领导正在屋内研究反围剿作战部署。会议从上午一直开到下午。终于结束了。侯亮从摊在桌子上的作战地图上直起腰,两手做了做扩胸运动,扭了扭酸胀的脖颈,使得脖颈“嘎嘎”作响,用手摸了摸脖颈,长吁了口气,将手中握着的红蓝铅笔,往桌子上一扔。倒了一杯水,走到窗前。喝了一口水,端着茶杯,望着窗外院子里的那棵柚子树出神。秋色已浓,落叶飘零,本来被浓密树叶遮盖的枝干,已经显露出来了,原来深藏于茂密树叶中的鸟窝,也暴露无遗,一只鸟儿站在窝边警惕地东瞅瞅,西望望。赵起走过来,也向窗外望去,边寻找着什么,边问侯亮:“大猴,看什么那?”
“你叫什么那?大猴?有这样称呼的吗?”侯亮故作不高兴的样子。
“我说老大呀!你这姓真是不好叫,叫你老侯嘛,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不尊重。叫你小猴嘛,又太不成熟。叫你大猴或者侯大,又显得笨拙,不文雅,不好叫呀,不好叫。”赵起笑道。
“那有什么办法?爹妈给的呗!难道要我不姓侯不成?你那个赵姓也不怎么的,老赵、赵老、赵政、政赵,好像什么都归你们家造的。”
“哈哈!似乎比你的好那么一点吧。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开了很长时间的会,终于敲定了作战计划,总算松口气,赵起开起玩笑来,他知道,这个玩笑不是很好笑,刚才,见大队长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震,想到大队长心中一定有事,故而,找个由头。侯亮知道赵起的用意,便指着树上的那只鸟,说道:“见那只站在鸟窝边上的小鸟了吗?”赵起点点头,瞧着那只东张西望的鸟,不解其意。侯亮端起茶杯,嘴里含满一口水,突然喷向小鸟。“噗!”的一声,惊飞了小鸟。此时,副大队长杨如平也凑了过来,望着远去的小鸟,若有所思。侯亮问道;“老韦去哪了?”杨如平答道:“会议一结束,他说要去看看后勤工作准备情况,就走了。”
“秋风叶落,原来深藏于茂密树叶之中的鸟巢已显露出来,鸟儿渐渐失去庇护的屏障,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成惊弓之鸟。”侯亮似是自言自语,赵起、杨如平两人却听得很清楚,心里也很明白大队长指的是什么,是啊!大战在即,形势逼人,躲在背后的敌人肯定是坐不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朝鸟儿飞走的方向眺望。
晚饭过后,天渐渐黑了下来。香梅出了覃家大院,径直向村头走去,她要去驻扎在村头的四中队一班,找苏成。想向苏成问个明白,到底在平顶村训练期间,有无和那个玉妹打得火热?过去。苏成和玉妹感情怎么样,关系如何,她管不着,但是,如今苏成是她所爱的人,她便容不得他心里还有其他的女人,这是女人的本性。并不是她的苛求。感情这个东西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自私的,怪不得她。
“班长!有人找。”战士华海表情神秘地说。
“哪个?”苏成正在擦拭着盒子枪。将没有上弹夹的枪,瞄准大门的门板。
“别瞄啊!等会有你好看的。”华海还是神经兮兮的。
苏成枪口的准星上出现一个人,准星向上移,是那人挺挺的胸脯。在柔和的灯光下。凸显丰满欲滴,是个女人!苏成慌忙将准星挪到那人的肩膀,一条乌黑粗亮的辫子垂在肩上。
“你怎么来了?”苏成迅速将枪收回,按入弹夹,插回腰间,站起身迎了上去。
“看哪呢?看够没有?没见过女游击队员呀?”香梅边说边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有空她经常来班里找苏成,和班上的战士都很熟。
“香梅姐。不关我们的事啊!是你苏成表哥瞄你,我已替你警告过他了。是他的问题。”华海比香梅小一点,只能不情愿地叫她姐。
“走吧!我有事找你。”说着拉起苏成就往外走。
“别……拉拉扯扯的,班里影响不好。”苏成无奈跟着香梅出去,两人慢慢地向村外走去。
“八月秋高风怒号”十月在北方已是深秋,天气渐凉,而在南方,白天依然和夏天一样酷热,不同的是,早晚偏凉,温差较大。今夜,秋风渐起,凉气袭人,香梅不由得缩了肩膀,把身体躲到苏成的怀里,苏成显得有些紧张,身体没敢乱动,嘴上说道:“那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
“我问你!这次在平顶村和玉妹有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香梅有些醋意,眼前似乎浮现苏成和玉妹卿卿我我的景象。
“什么叫亲密的接触?不懂!”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就像这样……”香梅又往苏成怀里靠紧一些,左手将苏成的右臂抓到自己的脖子上,“就这样,明白吗?”
“喔!这样啊,”苏成把手搂紧香妹的肩膀,使香梅靠得更近了。
“对!就这样,快说!有没有?”香梅焦急地问。
“好像……”
香梅紧张起来,苏成却说道:“没有!”
“你坏死了!别人紧张得够呛。”香梅嘟着嘴,轻轻地拍了他一巴掌。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很紧张吗?”苏成看了看她,香梅开心地摇了摇头。苏成突然把香梅往地上一压,两人蹲了下来,苏成把嘴凑了过来。香梅觉得苏成要动“粗”了,一定是要强吻自己,这才是男人呀!会不会来得太快了一些?她的心在怦怦地跳着,陷入甜蜜的恐慌之中。
“别动,不要作声。”苏成压低着声音。香梅想,要吻就吻呗,那么罗嗦!“别动,前面有人。”香梅向前望去,果然见一个黑影向村子边的小庙挪去。黑灯瞎火的,此人鬼鬼祟祟到庙里干什么?香梅正想说话,“嘘!”苏成做了个手势,要求香妹别作声,然后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拉了拉香梅,两人弯着腰,利用地形地物作掩护,悄悄地向那人靠近。
村边上的这座庙,座落于村口前十字路边,一棵古榕树旁。庙并不大,约五六十平方,庙门上方书写着“玉皇庙”三个字,进入庙内,有一个不大的天井,两侧是画壁,画有一些神仙脚踩祥云,有的手持各式兵器,有的播撒五谷……正面堂上,一尊玉帝塑像前,牌位写道:圣山公。圣山公,即虞舜,当地人把地上的第一个帝王奉为天帝,加以供奉。香台上,一方青铜器做成的香炉平卧于台子正中,香炉内并无燃香,供桌上也无贡品。人们通常在庙日时,才会前来祭拜。平日里,庙内阴寒森肃,无人愿意到这里来,害怕惊扰神灵,对自家不利。今个那黑衣人,黑灯瞎火的来到庙里,的确有些蹊跷和怪异。苏成、香梅两人跟到庙门,偷偷向里望去。只见那人,来到香炉前,一只手用力抬起香炉的一个角,另一只手伸进去摸索了一下,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来,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拔腿朝门口走去,抬腿刚出庙门,便觉得脚下被东西绊了一下,一失重,朝前倒下,在倒地的瞬间,感觉到绊倒他的像一只脚,便本能地一个前滚翻,滚出老远。这种本能,不是一般人所有,是练过武功的人积累出来的。苏成反应极快,意识到遇到一个对手,绝不能让其从自己手上跑掉,身随意到,两个跳步已到那人身边。那人已从地上借前滚之力迅速站了起来,拔腿就想跑,可是他的肩膀却被苏成的左手扣住不能动弹。此人不甘示弱,左手和肩膀同时用力,将苏成的左手掌牢牢地扣死,右脚向后退一步,身体靠向苏成的同时,右肘向外向上反转,欲压苏成左手肘关节,这招叫“抓手砸肘”,是反擒拿的招数,只要此人的右肘用爆发力向下一扣,苏成不仅反被擒住,而且左肘必被折断。这招实在太狠啦,换了一般好手,定难逃厄运,可是,苏成何许人也?就在此人左手和肩膀扣紧他左手掌的一霎那,他已明白此人的用意,要化解此招,其实很简单,只需把身体迎着向前一顶,左手肘迅速曲起来,此人的右肘便被封住,没了使劲的空间。然而,苏成并没跟他周旋,右手握着的枪直接顶到那人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