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7月17日凌晨两点时分。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起竟聚集起大片的乌云,然后在片刻不到的情况下,下起了倾盆大雨。
‘哗啦哗啦~’,豆大般的雨滴密密麻麻地落下,与覆盖在新大都会开发区上方,寻常作为吸收太阳照射下来的能量,然后供给整个大开发区机械运作的‘净化太阳能能量转化护罩’接触,然后犹如无物般,就这么穿透了过去,落遍下方的每一条街道。
而就在当中的某条阴暗街道,位列30个lv5超越超能师第九位,拥有名为‘狂暴中子’超能力,名叫‘西门名伶’的紫发少女,就这么默然看着面前一个成.熟.女.人。
女人同样拥有着一头美丽的紫发,身穿仿若睡裙的粉红色连衣裙,裙的接缝用数种不同颜色的丝线缝接,看起来华丽之极。
西门名伶没有做声,但浑身散发的可怕气息,正表示着她此刻心情的起伏。
终于,她向着对面的紫发女人问话:“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西门名伶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冰冷与残忍的语调,似乎不这样做,她会在下一刻崩溃一样。
“小名伶,你已经长大了呢,妈妈真的很高兴啊。”
相比西门名伶的情绪不宁,紫发女人显得有些乐观的天然呆,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让对面看着的西门名伶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别再用这个样子来叫我的名字,真的很不爽呢!
这个脸容、这个声音还有这个笑容,你这‘东西’还要扮成我妈妈到什么时候?
“对了,小名伶,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带你到这附近玩吗?”
给我住嘴啊,不要再说下去了……
“对了,还有小茹琴、小琴伶,你们三姐妹都是我生下来的一块肉,总是让我为你们担心不已。”
住嘴啊,不要再说了……
“话说,真是可惜啊,小茹琴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呢?我只有10年前的记忆,再多新的记忆都会在第二天被自动清除,所以现在的小茹琴不在我身边,我根本不能想象她现在长大后的样子。”
够了,快住嘴吧,已经足够了……
“小茹琴就算了,连小琴伶也经常不回来,这让我当妈妈的,总是挂心不已。”
“给我闭嘴!!你没听懂吗?”
终于,西门名伶爆发了,以她为中心,半径近50米范围内的建筑物尽在一瞬间瓦解成碎片。
“小名伶……”
紫发女人没料到西门名伶会突然喊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地闭上了嘴巴。
“这样就行。”
西门名伶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家常便话就到此为止。这是最后的问话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就,小名伶,你要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啊。”紫发女人想了想,如此说道。
“……”
闻听此话的西门名伶,自脸上闪过一丝阴冷,似乎紫发女人这话碰到了她的逆鳞一样,但最终她还是把心中的这股烦躁给强压了下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有遗憾上路吧。”
自此至终,西门名伶都没有叫女人一声妈妈。
她满脸冰冷地行至紫发女人跟前,然后在后者的注视下,四指收拢仅以食指伸出,接着一指刺中紫发女人的心脏!!
“咳啊!”
瞬间的剧痛让得紫发女人痛哼了一声,然而当西门名伶把食指自女人心脏收回,女人胸口除了留下食指大小的洞口外,并没有任何的异状。
不,应该说心脏被贯穿出那样的空洞居然还没有死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更何况,明明心脏被贯穿出那样的洞口,居然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
西门名伶没有再说话,反而就此转身离去,独留下紫发女人一个人默然站在原处。
约莫1分钟的时间,当西门名伶出现在阴暗街道的街口时,站在原处的紫发女人忽然爆炸了!
不错,是爆炸。
紫发女人全身毫无一丝完整,化为血块与血水混淆的血液体,溢散了一地,顺着下落的雨水,呈现更大面积的扩散,看起来恐怖之极。
“啧!”
西门名伶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她紧紧握着拳头,脸上尽被复杂与痛苦的神色所取代,让人担心只要轻轻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吹散一样。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从脚步声的频繁来看,来者是一路奔跑过来的。
西门名伶收起脸上的表情,慢慢转过了身子,如她心中所料,来者正是她的二姐——西门茹琴!
“名伶……”
轻轻吐出妹妹的名字,西门茹琴双手撑着膝盖,在大口大口喘着气。
“妈妈……”
全身衣衫被雨水沾湿也不在乎。
“妈妈她……”
全身变得破破烂烂也没关系。
“妈妈她到底怎么样了?”
终于,西门茹琴缓过一口气,向着对面的西门名伶大喊道。
“我真是服了你。”
西门名伶显得很是平静:“不管是你,还是大姐,都太天真了,天真得让人作呕!你们还要称‘那东西’作妈妈到什么时候?扮演这种恶心的母女游戏,就这么让你们高兴吗?”
“别给我扯开话题,快说妈妈她到底怎么样了!”
西门茹琴出声打断西门名伶的说话,她眼中尽是坚决的神色。
西门名伶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
终于,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那东西的话,刚才已经被我处置了。你要去看吗?那可是pg级的画面哦,那血肉飞溅的情景,你确定你能承受吗?”
“怎……怎么会!?”
西门茹琴有些失神地跪倒在地上,就算她不看,她也知道已经迟了。
因为就在她的目光前方,鲜血正顺着雨水,自街道内慢慢流了出来,看起来如此的不堪入目。
“可恶!你这笨妹妹,你怎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那可是我们的妈妈啊,你怎能如此狠心把她杀死呢?”
回过神来的西门茹琴几步走至西门名伶身前,满脸愤怒地一把提着她的衣领。
“哦,不错嘛,没有像之前那样孬种地逃跑。”
迎着西门茹琴愤怒的目光,西门名伶显得一脸的不在乎。
“你们要称那东西作母亲,是你们的自由,但休想强加在我身上!何况,我就算杀了她,你能怎样?杀了我吗?你有这个勇气吗?我的二姐啊。”
“你……你怎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你这人还有人性吗?你到底要做到怎样的份上才甘心?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事情非得要变成这样不可?”
边喊着这样的话语,西门茹琴边像是控制不住地哭将出来。
“所以说,那又怎样?”
西门名伶冷冷说了一句,一把推开西门茹琴,毫不在乎后者像落汤鸡般被推倒在地上,反而满脸平静地整了整衣领。
“二姐,我啊……”
西门名伶看了看天色,终是说道:“被你说成没人性以及很残忍,我也没关系。我的眼光从10年前就没有改变过,我活在这世上要做的也仅有一件事。所以说无聊的母女以及家人游戏就到此为止,下次,你若没有杀我的勇气,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可会真的杀了你啊!”
“名伶……”
就这么仰躺在地上任凭雨水落遍全身的西门茹琴,睁着有些模糊的眼睛看向了妹妹西门名伶的方向。
“还有,不管是你还是大姐,都必须承认,妈妈已经死了。就在10年前,就在我们的面前,被父亲那个混帐给杀死了!!”
说着这话的西门名伶,紧紧握着拳头,就是指甲刺进掌肉让得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也不自知。
“不,妈妈还没死,妈妈现在就好好活在我们身边,你怎么就看不透呢?”
西门茹琴予以反驳,可是西门名伶没有再说话,反而就这么转身离去,一直到消失在因为下雨过大而显得有些朦胧的街道尽头。
“名伶……,可恶,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妈妈,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以手臂枕着额头,西门茹琴显得一脸的茫然失措。
43
“这雨下得还真大啊。”
在把昏睡的郭寄钗送回家中后,叶非叶冒着倾盆大雨,好不容易才返回了自己的宿舍。
站在宿舍门外,他甩了甩被雨水沾湿的双手,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衫。
不知狄丝娅睡了没有?也应该睡了吧,毕竟现在都快凌晨两点半了。
想着,叶非叶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灯光让得他微微一愣,然后他捕捉到一道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身影,以及身影桌前盖着的那一碟碟的饭菜。
身影正是狄丝娅,可是那些饭菜是怎么回事?
自己在被祈惜蜂对调记忆后,明明已经以郭寄钗的身体打电话告知狄丝娅,自己会很晚回来,所以让她不用等自己,早点休息。
明明已经这样告知与叮嘱了,可眼前这一幕,难不成狄丝娅在那之后还做了自己的饭菜,并一直等着自己回来?
不可能吧?想想她那暴力之上的白痴性格,她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嗯……嗯!?大哥哥?”
在叶非叶胡思乱想之际,趴在桌面上睡觉的狄丝娅忽然在揉了揉眼睛的情况下,坐起了身子,刚好与门口的叶非叶四目相接。
然后她的脸容犹如百花盛开般,洋溢起甜美的笑容。
是不完整意识体的狄丝娅,真是久违的登场啊!叶非叶真有一种想要去拥抱她的冲动。
“狄丝娅,你这是在等我等到睡着吗?真是辛苦你了。”叶非叶轻声问道。
总感到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让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总之就是很累。
“啊,是的。”
狄丝娅满脸高兴地点了点头:“这些饭菜是‘大姐姐的我’特意为大哥哥做的,可是大哥哥一直不回来,狄丝娅也就用东西盖着它们,不过现在也全部凉了,可惜了。”
还真是那个完整意识体的狄丝娅为自己做的,这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升起来?
当然这样的话语,叶非叶没有说出,他反而看着满脸可惜表情的狄丝娅,不禁心中一动。
当下他笑说:“话说,我在外面折腾了一晚,也实在饿极,这些饭菜虽说放到有些凉了,但是热一热,挑出还没有变味的饭菜,还是能吃的。狄丝娅,你要帮我忙吗?”
“好啊,大哥哥,狄丝娅乐意之极!”闻听叶非叶话语的狄丝娅,顿时眉开眼笑。
“是啊,我也快饿死了,奴隶叶非叶,你动作快点啊。”
“哇~,狄丝娅姐姐,你怎么突然一声不吭跑出来啊?”
“臭小鬼,欠揍吗?要不要我顺手就把你给烤了?”
44
相比叶非叶家的乐融融气氛,‘伟人遗产探讨学社’的某间房间显得很是冷清。
祈惜蜂就这么.赤.裸.着双脚靠坐在房间玻璃的边沿,尽管外面雨声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但祈惜蜂心中的烦躁却一直挥之不去。
而令她如此烦躁的对象,自然是叶非叶那个家伙了。
“可恶,明明是想要以‘爱神俘虏’扳回一城,没想到其结果却是自己成了那个家伙的奴隶!”祈惜蜂喃喃说着,下意识用双手抱紧了双腿。
她还记得因为受制于能力,她不能对叶非叶有任何的隐瞒,因而把能力的事情以及成了叶非叶奴隶的事情说了出来。
祈惜蜂是抱着绝望的心情说出来的,毕竟自己对他做了这么多伤害的事情,正常的人恐怕都会还以.颜.色.吧。
然而叶非叶在闻听后,不但没有以此来强迫威胁祈惜蜂,反而与祈惜蜂约法三章。
他说只要祈惜蜂不报复他与他的家人、朋友,他就不过问祈惜蜂的事情,甚至还会对击败祈惜蜂的事情闭口不谈。
怎么看,都是祈惜蜂捡了狗屎运的事情,然而祈惜蜂却对此感到烦躁。
不报复他以及他的家人朋友,就会放过自己,这样说的另一层意义是,自己连他的家人以及朋友都算不上!!
明明双方被这个作为奴隶主仆的印记联系着,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这正是祈惜蜂烦躁的原因。
而她更烦躁的是,自己居然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而烦躁,这一点也不像自己,明明之前对这个小鬼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
真是的,我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悄悄变化吗?
想着,祈惜蜂有些无神地看向了窗外。
……
就这样,各色各样的人、各色各样的关系、各色各样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这注定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
但可以肯定的是,雨一直在下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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