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真冷!这才刚过立冬就如此寒风刺骨!这往后的日子怎么熬啊!”陈二嘴里臭骂道。
陈二本是西市内一屠夫,因为弃利大市场的开业,生意惨淡,弃利市场应聘又没进去,这才没办法才来到洛阳西北方向的夏门做一名城门守卫,今夜正好是其当班。
“哈…啊…”
陈二不由自主地又打个哈欠,还好再过一个时辰,就可打开城门了,到了交班的时间。眯开眼一下,又开始闭目养神,继续做他的美梦。
“当初真是后悔,那弃利市场招人的时候没有注意,若要进去那真是比现在做个城门守卫强百倍,月俸不仅是现在的两倍,干好了还有提成,更不需要这样天天值夜哨。若是有了那收入,每月的月俸足够见那丽春院头牌红绯四五次了!”陈二内心深处又忍不住畅想着。
“都是那王十二害的,你行侠仗义就罢了,可为何得罪那些皇亲国戚,权贵仕族,更是明目张胆地把大名都留下,让京城的各大都尉和城门尉脸都往哪里放啊,害得我们这下守卫整天都没好日子过!若是平日,这样的日子只要睡到天亮即可,现在可不敢如此,眯了会眼都要站起来巡视一番。”陈二心中又忍不住骂道。
“嘣……”寂静的黑夜中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陈二只感觉脑门一阵疼痛,用手一摸竟然流血了,本来迷迷糊糊的他,这下算是彻底醒盹了。
“尼玛,是谁,竟敢暗袭本大爷!”陈二大声骂道,周围依然是一片黑静,但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影向城墙处一闪而过。
“不好这是有刺客!”陈二若有所悟,大声喊道。这段时间上司严令抖擞精神,查出这王十二。这刺客若真是王十二,这辈子看来真是大发了,陈二心里幸福怅惘着。
“兄弟们,快操家伙,有刺客!”陈二对着城楼上大喊道,紧接着又拉响了钟鼓。片刻后,夏门城墙钟楼更是一片火光嘹亮,喊声震天。正中一个魁梧大汉,一脸疲倦,正是当值城门尉官,刚被吵醒,还来不及任何调整,就急忙带着一队守卫走下钟楼开始四处搜查。
“不好,师兄!前面的夏门守卫被惊醒了!”黑衣女子惊呼道。
“那狐妖怎会自找麻烦,故意惊醒那些守卫!”那黑衣男子道。
“那肯定是她同党所为,想借乱逃脱追踪!”黑衣男子又顿了顿,若有所悟道。
“那该怎么办,这些凡夫俗子真是烦,师门一再强调,在他们面前我们只能装作是普通人。若不用出这剑气,的确是难以对付如此多得护卫,看来我们也得躲一下!现在还是宵禁时间,若被他们看到,无法解释清楚!若被抓住,那50下笞打定是逃脱不了。”黑衣女子道。
现在的宵禁制度是:一更三点(戌时五刻)敲响暮鼓,关城门,禁止出行;五更三点(寅时五刻)敲响晨钟,开城门,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
“真是功亏一篑,这妖狐真是狡猾吗,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了这妖狐!”黑衣女子十分不甘。
“放心,她跑不了,她已深受重伤,又被那捆妖索困住,跑是跑不远!我们只要在东宫外守住,不要让她回到巢穴,即使她逃出城去,也解不开那捆妖索,迟早会被我们抓住!”黑衣男子道。
“恩,这天下妖灵何止千万,而我们五大仙剑世家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我们只能按照师门要求那样,只要保证这都城洛阳这一亩三分地无妖灵为害即可!这狐妖总算再无惊起大浪的能力,只是那**中还有一只修为更高的鹿妖,平日更是谨慎,即使白日都甚少出宫门,只怕更难对付!”那黑衣女子道。
“我早已将此事上呈到师门,门中马上就会有高手下来,他们一个都逃不掉!”男子又安慰道。
黑衣女子又哀怨道:“这二年只是灭杀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妖小怪,和那云梦山中修炼的师兄弟相比,修为肯定是落下不少,还好我们这一次凡尘炼心总算要结束了!”
黑衣男子连忙安慰道:“我们修为早已到了炼己筑基大圆满之境,及时在门派中修炼也不会有多少上进的余地,是否能筑出仙基突破到炼精化气之境,却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这凡尘炼心,据说有助于次,因此掌门才安排我们这样的弟子入世锻炼,况且保中原苍生不受妖魔侵袭,就是我们祖训,派中弟子每人都要经历,况且只要有你在,在那里都是洞天福地!”看到心上人马师兄如此表白,这黑衣女子心情总算是好了点,微笑示意,一时无语。
……
这捆妖索虽是修真界很最普通的法器,但是对付一切天地妖灵阴秽之物却有着奇效。其制作方法非常久远,据说传自上古时代,是取数年生葫芦老藤,配以“午时水”洗练,“午时水”要以端午节那天最佳,这一天的午时阳气最盛,端午午时驱邪最佳,民间也有端午当天取“午时水”的说法。最后再经阳光下暴晒九九八十一天方成,九为至阳,九九更为阳中翘楚。
但是现在民间虽有其传说,却早已无法制作,主要是世俗间那葫芦藤无法过冬,多年生的葫芦藤这一主材根本找不到。只有那人迹罕至的洞天福地之中用灵气洗涤灌溉,才能培育出数十年生葫芦藤,若舍得大本钱,百年,甚至千年葫芦藤也不在话下。
从葫芦藤,午时水到阳光暴晒,全为至阳之物,因此这捆妖索更是至阳之物。而妖灵为吸收太**华而生,为至阴之物,因此这捆妖索一出生便是天下一切妖灵阴秽的克星。
这捆妖索为上古之民捉妖避邪所用,因此操控起来并不需要什么难度,即使凡夫俗子也可为之,操作也十分简单,只要放在隐蔽处,一旦有妖物靠近,它自会收缩缚住。
陈舞看着右腿上捆妖索,已经紧紧扣住皮肤中,越想摆脱,捆得越紧。这根捆妖索颜色呈暗金色,定是百年以上的紫金葫芦藤所炼制,不知道已经除了多少妖灵,难怪她数百年的修为都始终摆脱不掉。
此时陈舞心中更是暗惊,夏门附近已有防备,看来若要从这里出门逃入邙山,看来是行不通,只能另选其他城门。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长时间,后背的伤口虽然已被道术封住,可这捆妖索每时每刻都在吞噬她体内的元炁,按照这速度,若不及时找个地方来运功阻止这捆妖索侵蚀元炁,恐怕还没出城门,就会变回原形。
若天一亮,这洛阳城中数十万百姓,她即使再找隐蔽地方,也难免会发现这一只无主狐狸,其命运可以想象,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敢如何,必须要逃出这洛阳城!”
陈舞一心只在想尽快逃出洛阳城,前方暗处突然跃出一人,一把抱住了她。措不及防,整个人已经进入那人怀中。
“这感觉如此温暖,如此熟悉!”
“噗……”一声响起,陈舞忙用尽体内仅有的法力御起紫色长剑应敌。
“是你?”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短短两个字却包含多少的无奈,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是那个夺了她数百年元阴的人!可那只是曾经,未来还会这样亲密无间吗?
林易轻声道:“是本王!”
虽然陈舞对她并不是一心,而是怀有目的才故意接近他;虽然陈舞是只狐妖,可她在东宫的确没伤害过一人,对任何下人都有礼有节。最重要的是,陈舞是她的女人。不管她犯下任何的错误,只有他才能惩罚她。
那两个黑衣人,女的蛮横无理,男的阴险毒辣,以二敌一,还布置圈套,暗下毒手,他早已看不下去。只是苦于他现还只是初入道炼己筑基小成境界,和他们修为差距太大,帮不上任何忙。况且他现在的太子身份也不能拿出来用,一时无法调动任何军队,毕竟违反宵禁之事若是传到朝中,又够他那贾后一党参他一本。于是林易才想到这个方法,用石子惊醒离他们最近的守卫,借乱来阻止那两人继续追击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