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不介意?”瑾瑜轻声的问到。
其实,在他刚刚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醒了。那边的几个人小声的议论,虽然听不清楚,她也没猜个大概的。
“介意,我怎么能不介意呢。你已经对我动了两次手了。”许文瑞低声的回答着。
瑾瑜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后,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来。
看着怀中轻轻抽动的肩膀,许文瑞也笑了,惩罚性的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只可惜,这样的场合下,他不能做的太出格。
“别老转移话题,说真格的呢,你怎么想的?”瑾瑜笑过,依旧追问。
“不管你是柔弱的小女子也好,还是杀人不眨的女魔头也好,都无所谓,只要你是我的女人就足够了。
更何况,你又不是乱杀无辜的。其实说不介意,那是假的,只是,我介意的是,眼下不能给你安定的过日子,却屡次让你跟我深处险境。
我介意的是,遇到危险,不是我来保护你,却反过来是你帮我解困。”许文瑞坦诚的说着心里话。
“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伤到你男人的自尊了么?”瑾瑜很理解的问。
“嗯,有那么一点点。”许文瑞也老实的承认着,这回怀里的人没有再笑,而是慢慢的转过身子,伸手稍微把他推开了一些,以便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他的眼。
“好,我知道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在一边看着,实在不行,再上好不好?”瑾瑜最喜欢他的优点,那就是不会跟她说虚假的话,所以。稍微思考的一下,问到。
许文瑞当然知道,这样的事今后还是少不了,看着瑾瑜认真的模样,他觉得心中暖暖的;“嗯,这样最好。”他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我今后也要更努力的练功夫,尽量减少那样的是情形出现,好了,你赶紧再睡一会儿吧。”他想了一下。补充着。
“就这样?”瑾瑜又问。
“不然呢?他们都在边上呢,我还能怎么样?”许文瑞轻笑着说。
“去你的,我是说,你不好奇我师从何门?也不打算劝我不要动毒针?”瑾瑜伸手在他胸口轻轻的锤了一下问。
“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也没必要为了好名声对恶人仁慈,只要能够更简单有效的保护自己,就是最好的,只是,以后咱有了孩子。你那毒针要小心放好。”许文瑞忽然有点不放心的叮嘱着。
“去你的,八字都没一撇呢,扯到哪去了。”瑾瑜听不下去了,又给了一拳。转身背对着他,却还是没有脱离他的怀中。
这一拳力道稍微大了点,挨揍的人脸上都快乐成一朵花了。人都是我的了,还叫没一撇?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啊。羞恼到了她,连现在的福利恐怕都没了。
以前没有试过男女欢爱之事也就罢了,可是自从那晚画舫上之后。只能看见她,那滋味,实在是一种煎熬啊。
因为失眠,他晚上起来练功的次数都多了起来呢。有一天夜里,展群起来小解,见他在外面练功,就提议领他去第一楼边上的花楼,泻火去,气得他半夜追得展群满院子逃窜。惹得冯贵他们都起来看热闹。
开什么玩笑,那种地方以前都不去,现在有了这个人儿后,就更加不会去了。
快天亮的时候,瑾瑜感觉到身边的人起来走开了,她没有立马起来,而是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
用手当梳子,简单的弄了弄发髻,往四周看,少了一人。上哪去了?她发现他的马也不在。
“他人呢?”瑾瑜起身走到冯贵身边问。
冯贵犹豫着,张张嘴,为难的朝展群求援。
“看我做什么问你,就实话实说呗,瞒得住么?”展群嘀咕着。
瑾瑜看他们的神情不对,心里有点紧张起来,再看冯贵的眼神儿,就有点冷。
“主子说有要紧事要回去,我们几个说去,他不肯,一定亲自去。”冯贵被她眼神吓的,忙不迭的告诉着。
这个混蛋,究竟什么要紧事要冒险回去?外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瑾瑜有点恼。
看着瑾瑜脸色不对,几个人捅咕展群。展群很无奈,这位不高兴,他也怕的好不好!可是没办法,怕也不能装熊,拿起一旁几个野果子,递给瑾瑜;“他叫咱在这里等着,说天黑时会回来的。这果子都洗过的,垫垫肚子吧,等下打了野味,就能好好吃了。”
“谢谢。”瑾瑜随手拿了一个,往一旁走去。
等她的身影看不见了,那几个人才吐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放松下来。这回,他们不担心她独自会出事了,她这个狠劲儿,出事的只能是旁人。
几个人昨晚到现在,已经讨论好几回了,她不用毒针那下流手段的话,恐怕打不过他们中的哪一个吧。
江南四狼都是死在她手上,他们几个觉得,除了那个笑面狼之外,那三个恐怕都是死在了毒针下。
瑾瑜听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用冷水猛往脸上泼。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回京城要办的应该是很要紧的事。
坐在溪边,吃着野果子,看看衣袍上的斑斑血迹,想洗,连皂角皂都没有,再说洗了就连换的都没有。
没办法,就这么将就着吧。
大半个时辰后,瑾瑜听见身后有动静,还没等她回头呢,人家就先打招呼了;“程姑娘,我是冯贵。”
瑾瑜回头,刚想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么?可是见他那紧张小心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他是害怕不打声招呼的话,自己给他一毒针。
哎,又来了,貌似这次他们的反应比上次知道笑面狼死在她手上的事还严重些。没关系,只要那个人不介意就行了,瑾瑜没有生气的点点头。
“说吧,什么事。”瑾瑜问,知道没事的话。他不会寻过来。
冯贵就在离瑾瑜三四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说明来意。说完,就等着瑾瑜的意思。
原来,展群提议,弄个人下山去打听一下,昨个的事,外面是什么传言。
“你们觉得应该,就去做好了,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不用跟我打招呼。也不用跟我商量的。”瑾瑜是真的不喜欢这样。
“展爷说,必须要跟你说一声的,那属下就不打搅姑娘了。”冯贵很是恭敬的说完,转身就走了,开始步伐很慢,走了几步后开始加快,然后就是嗖的一下子,消失在林子里。
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吧?瑾瑜苦笑的摇头。现在忽然的就想起。在现代的一本书上看到的话,说热恋中的男女,智商都会下降,眼中看见的。都是对方的优点。
等到结婚后,才会发现对方居然有那么多的缺点。若是两人吵嘴,还会相互指责对方婚前掩饰的好。
现在的自己,在那个人眼中。什么都是好的!好到,即使知道一次就有那么多条人命断送在她手中,都能很快的接受。
昨晚自己用弯刀杀出谷底的情形。曹诚也看见了。所以,他的神情如同见到鬼了一样。想到当时曹诚的表情,瑾瑜就觉得好笑。
这次的事,原本就把他吓得不轻,再让自己那么一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对了,怎么忘记,应该去见见他的。
不是探望他的伤情,也不是去看看他吓坏没有,有些事自己得跟他问问清楚。昨天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决定好了站起身刚要离开,就看见清澈的小溪深处竟然有鲫鱼,还不小,有一尺多长呢。
瑾瑜到身边,折了一根细灌木,拔出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把棍子的一头削尖。然后脱小鞋袜,走到溪中,全神贯注的盯着底下被惊吓跑开,一回儿又游回来的鱼。
看准了以后,手执木棍敏捷快速的往水中一扎,噗楞楞的,一条肥肥的野鲫鱼就到手了。瑾瑜把鱼儿取下,扔到岸边,继续扎鱼。
这活她最擅长,在那悬崖底,她可不是光靠野果子和飞禽野兽充饥的,这一手就是在那时练出来的。
那边,当三个男人正相互推诿,让去请她过来吃烤野兔的时候,就看见她拎着一串肥肥的鱼回来了。
鱼鳞刮得很干净,内脏也收拾好了!
“盐有的吧,摸摸烤了,山涧中的鱼儿肉更鲜美。”瑾瑜边说边把手中的鱼递了过去,那三位还在看着那鱼发呆。
“没有毒的,不信的话,等下我先吃给你们看。”瑾瑜笑着逗他们。
“程姑娘真会说笑,我们,我们只是没想到姑娘还有这一手。”展群反应的稍快,边说,边伸手接过那串鱼递给身边的冯贵。
“别的能耐没有,要说在深山野林里,还真饿不死我。”瑾瑜体谅他们的心情,配合着。当然,这的确是实话,不是吹牛,也用不好着谦虚。
那是,杀人都跟碾死蚂蚁那么简单,这算什么啊!三个男人在心里嘀咕着。
冯贵也是一样的挤出笑脸,慌忙的找盐巴。然后分另外一个,手忙脚乱的往鱼身上摸盐。再削了棍子把鱼一条一条的串好在火上烤。
“要不要给咱爷留两条尝尝啊?”冯贵也知道自己这样好像不大好,硬起头皮开玩笑。
“不用留,你们爷啥时候想吃,程姑娘就会给抓的,是吧,程姑娘?”展群也嬉皮笑脸的拍马屁,毕竟,几个堂堂三尺男儿身,惧怕一个小娘子,真的是太丢人了。
“姑娘,想吃点兔子肉吧。“另一个随从撕下一只野兔的后腿,很是恭敬的递给瑾瑜。
瑾瑜点头接过,慢慢的吃了起来,野味,她吃的实在是太多了。将近三年啊,主食,辅食,点心都是野生的!
等下,我也要下山一趟,可能会在半夜左右回来。他若是先回来的话,跟他说一声。”一只兔子腿吃没,瑾瑜拿帕子擦拭着嘴角,告诉着身边这三位。
当然,这顶多算是通知,根本就不是商量。
啊?三个人有点不知所措了,那位有事不顾危险的走了,这位也说有事要去办!大白天的呢,一身的血迹,这一出去,还不得被人盯上啊!
“什么事,不如叫给我们去办吧?你看你这一身的血迹。”展群飞快的想着主意,想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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