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把它们带到了异时空。找到怡和洋行那位给他介绍房子的人,让他看看样品。这人一会儿说这个猪鬃偏软,一会儿说猪鬃有些长度混杂。李云飞知道,这些洋鬼子精明着呢,挑毛病这是想压价。不过他可不怕,直接就给这位仁兄说:“我可是看见你给我介绍的房子不错,我才照顾你的。你价格要是过分了,这汉口可是有几十家洋行啊。汉口要是价格不合适,我可找船运到上海去了啊,那里价格比汉口高啊。”
听李云飞这么说,他只能找到自己的头头,3个人经过讨价还价,这种猪鬃得到了750元每担的高价,普通的猪鬃都才600元每担,这次洋行到实在是没法压他的价格了,并且怡和洋行表示,这种质量的猪鬃,有多少他们买多少。于是李云飞开始下了个100吨的大订单,等几十辆大货车运着这些猪鬃到达仓库的时候,李云飞才发现自己失算了,猪鬃质量轻,这100吨算重量是没有多少,但是体积就巨大了,在仓库里面足足堆了300多平米。李云飞看着这对猪鬃发呆。
首先是检查了下包装,的确是按照要求,没有使用他们惯常的纸箱包装,而是使用的木头箱子,也没有塑料纸塑料带之类的扎眼的东西。随便撬开几个箱子,里面是用纸带包扎着的猪鬃,长度和白度都跟样品一致。
包装没有什么扎眼的,那就可以直接交付给怡和洋行。只是这箱子的体积也太大了吧,根本无法靠人力来搬运啊。李云飞懒得管了,反正就是用叉车给堆到异时空仓库里面去。至于怡和洋行怎么搬运,那是他们的事情。
哎可惜双向门现在只是能遥控,要是双向门具有智能,像个大蚯蚓一样,这头自动吞下需要运送的货物,那头自动吐出来,那就爽了。不像现在,还得自己一趟一趟开着叉车当当搬运工来回搬运货物。
弄了几个小时,将异时空的仓库装的差不多了,这才弄了10吨左右,让人去通知怡和洋行的人来搬运。这批货物换回了15万大洋,重量是4.5吨的银元。他又一趟一趟的将这些银元运回别墅存放。
随后几天李云飞和怡和洋行完成了这100吨,2000担的猪鬃生意。共获得了150万大洋,它们全部被李云飞运回主时空别墅存放。不要以为他的交易额巨大,银元不够什么的,仅南京造币厂统计,在民国四年二月至民国五年的近两年时间内,该厂铸造的袁世凯银元就达379819210元。还有资料介绍,仅壹元袁世凯银元就铸造了75000万枚,这肯定不是完全的统计。所以李云飞这百多万大洋只是毛毛雨。
做生意选对了货物也还是能挣大钱啊,李云飞看着地下室的里面45吨的白银。只是李云飞在看到了主时空猪鬃原材料每公斤只要5元,每公斤原材料能出1半的成品,而他买的每公斤是200元,洗鬃厂的利润也太高了吧,大钱都让他们给赚走了,这让李云飞有些郁闷了。如果自己开一家猪鬃厂是不是能赚的更多啊。他确定去汉口那些猪鬃洗选厂去看看。
在汉口一家中国人开办的洗选厂里面,李云飞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猪鬃的整个生产流程。全是人工完成,根本没有任何的机械化。首先是要弹毛。只见一堆人拿着木棒敲打着一堆一堆的猪鬃,这是使猪鬃所带的残肉软化,用木板捣松肉皮,使其与粘着的猪鬃完全分离松散。接下来是洗毛,将松散的猪毛用水洗了之后,放在炕灶上烘干或放在日光下晒干。第三步是蒸毛。几口大锅一字排开,工人将一堆一堆的猪鬃扔进蒸笼,盖上盖,就开始了蒸毛。猪鬃是又硬又弯的,蒸煮后就不一样了,可以变直。第四步是分尺,又叫提鬃,就是根据猪毛的长短进行分类。这项工作一般是女工在做,只见她们面前一个脸盆大的鬃毛捆,这些女工不时的从里面挑出符合长度的猪鬃,放在一个盘子里面。第五步是倒顺,将分类完毕的猪毛按照头和梢进行再一次的整理,让所有的猪毛朝向一样。最后一步就是把分尺之后的猪鬃整理,成品就这么加工完成了。
看完了整个工艺流程,李云飞又了解了下工人的工资,这些工人的工资非常的低,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每月却只能拿到几个大洋。看的李云飞连连摇头,难怪这些洗鬃厂是开了十几家啊。老板们都赚的油流,工人们却过得辛苦。他可是知道这些老板们将猪鬃出售给洋行的价格的。
李云飞随口跟老板聊了几句洗鬃厂的利润,老板却直倒苦水:“李先生,你光看我们买的价格,可是你还要看我们进的猪鬃的价格啊,我们肯定不可能派人四处去收猪鬃吧,猪鬃都是那些豪强人物控制着,他们都有一批手下,都有固定的地盘收购鬃毛,他们收到的鬃毛再高价卖给我们,我们也只能挣个辛苦钱啊。而且还有这样税,那样捐的。各路神仙时不时的都要打点一番。不是我们不想给这些工人多发钱,而是我们也挣不到什么钱,真的没法发啊。”
开洗鬃厂真的不赚钱么,李云飞却不这么看。老板有可能说的是假的,因为他知道李云飞开的是家洋行,他害怕李云飞从负责猪鬃销售的洋行涉足到生产的阶段,所以夸大了一些他的困难,打消李云飞的念头。但是其中也的确有许多真实的情况。
首先是售价问题,一般的优质猪鬃真的只值每担600元,他的猪鬃真的只值每担750元?李云飞却不这么看,这还是一个定价权的问题,首先猪鬃是一项战略物资,在尼龙塑料等发达之前,刷子等只能使用猪鬃,所以猪鬃是不可替代的必须品。而中国的猪鬃质量又远远好于其他出产猪鬃的乌克兰等其他国家。既然是高档的必须品,那么必须卖出对得起这身份的价格。而目前的情况呢?却不是这样,中国的猪鬃根本没有和外国的猪鬃拉开价格差,或者说价格差并不足以体现他们的质量差。而实际上这些洋行将猪鬃运到自己国内出售这些鬃毛的时候,不同质量的鬃毛之间的价格差异非常大。大量的利润就被这些负责进出口的洋行赚取了。这就是丧失定价权的后果。解决办法就是成立统一的行会或者是成立一个负责进出口的总公司。让这些洋行不提高收购价就拿不到货物。
另外就是目前社会的现状也造成了这些商人的利润低下。比如原材料被豪强们把持,比如要想安稳的经营必须到处烧香,这些都是他以后建立的政府需要严厉打击的。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技术含量,完全可以增加机械,减少人力,减少工作强度来增加工人的工资嘛。李云飞在网络上搜索猪鬃的时候,顺便看了现代猪鬃厂的,那里面使用了大量的机械来降低工人劳动强度,什么水洗机,自动分选机,捆扎机等等。十几个人操作机械,比他这几百号人能处理的猪鬃还多十几倍。
比如那20几个打毛的,完全可以弄几台水打毛机嘛,只要几个人就可以又快又好的完成这个工序,既避免了那些人碰碰碰的用木棒木板敲击使得到处灰尘飞扬,也避免了工人的健康受到影响。还有什么挑选尺寸,叼稍等工序都可以使用机器嘛。这样算下来,可以节省多少人力啊,就算给工人涨了几倍的工资,但是总的工资支出还是下降了的。那老板们也还是多赚了钱啊。
当然了,这些都是以后根据地的问题,现在考察来看,李云飞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汉口开始一家洗鬃厂,劳心劳力还赚不到多少,还不如他从主时空搬运卖呢。只是在主时空倒是可以考虑成立一家洗鬃厂,大量的使用机械来降低人力成本,反正机械也不贵,全套加起来也才十几万,让父母来负责管理,自己负责到异时空销售。而且以后和国家接触了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开设更多的洗鬃厂,弄成个连锁企业来负责为自己提供货源,将异时空猪鬃的销售份额抢到大头,慢慢的掌握定价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