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凄厉的哀嚎响起,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洪流,他们也只能发出最后的声音,在斩马刀下变成尸体,黄巾士卒畏惧如虎,战马奔腾就算侥幸没有死于刀剑之下,却也被战马脚踏,生不如死。
赵校尉为首,犹如箭矣的尖峰,直接穿插到了黄巾军之中,将黄巾军一分为二,又来回斩杀,没有丝毫准备的黄巾军死伤惨重,就连督战队都被突如其来的二千骑兵冲散。
黄巾士卒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骑兵,只感觉黑夜之中到处都是骑士们的刀剑挥舞,要命的收割,不知多少人在一个冲锋之中就死于马下,不明敌情的黄巾军一时间混乱不堪,又没有了督战队的威胁,开始出现溃败。
可兵败如山倒,面对未知数目的敌人,凶残的战刀,奔腾的铁骑,黄巾士兵们从开始的小部分叛逃外,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恐惧奔逃,本来夜间攻城对他们的士气造成了很大损失,又攻击受阻,张曼成暴戾,督战队的威胁才让他们攻城的,可此时为了自己的性命,督战队都散了,黄巾士卒们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争先而逃。
赵校尉手里的战刀还流着鲜血,可那一双摄血的眼睛却盯着前方奔逃的黄巾士卒,还有那在夜空中都无比显眼的中军大纛,那里是张曼成的所在,赵校尉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长啸一声:“冲锋,杀了张曼成!”
身后数千骑兵,磨刀霍霍,跟随赵校尉洪水一样地涌向张曼成所在,口中嗷嗷乱叫。
周围有所阻挡的黄巾士卒皆成刀下之鬼,宛城骑兵此时正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知有多少抱头鼠窜的黄巾士卒倒在铁骑之下。
谁都没有想到此战如此之易,黄巾军坚持不堪一击,一道亮光闪过,只见赵校尉身边的骑士一骑带起一个硕大人头,飞到空中,惊起众多黄巾哀嚎。
“将军,没想到如此简单就冲破了黄巾贼兵,依末将看此时黄巾已经败了,你看那到处都是黄乱杂序逃跑的黄崽子,被我们杀得丢盔卸甲,早知道就早点启用我们骑兵了。”
那刚砍掉人头的骑士兴奋地对着赵校尉道。
赵校尉冷着的一张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容,他也没有想到真的会这么简单就能冲破数万黄巾贼,还将他们杀得大败,四处逃命,可他的脑子很冷静,他知道这是因为黄巾军没有丝毫防备,突遭袭杀,又不知自己等人的数目,自己乱了阵脚,看着张曼成的大纛,赵校尉道:“别急着高兴,只有杀了张曼成才算胜利,儿郎们,随我杀啊!”
赵校尉说完,扬起手中血刀,挥舞生风,冲向了张曼成,身后的骑士们听到赵校尉的命令,纷纷像狼一样嗷嗷叫着冲了出去,犹如利箭一般,无可抵挡。
此时张曼成看到前军异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身边的副将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副将早就想离开张曼成身边,立即说道:“诺!”
可是没走多远,副将就看到了前方万骑踏空,风驰电掣般的骑兵,顿时心中生寒,转身策马就逃了,一点声响都没留下,干脆异常。
赵校尉借着火光看到有一骑正在死命奔逃,还以为是张曼城看到了他们,想要逃命,大喝一声:“逆贼休逃!”
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害死自己兄弟的罪魁祸首,连忙从背后取出长弓,随即张弓搭箭对着其实背后就是一箭,利箭破空而去,有若雷鸣。
副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后背一痛,随即便倒下了马,被周围凌乱的黄巾军踩成了肉泥。
张曼成终于感到了不对劲,以往的征战经验告诉他地上的震动绝对是骑兵发出的,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让骑兵出击,很明显这不是自己的军队。
“不好,是宛城骑兵!”
张曼成心中一惊,又看到黄巾士卒越来越乱,连声大喝:“挡住这群骑兵,快!”
身后的亲卫们听到张曼成的话,连忙举着戈矛对着前方,将张曼成护在了中央,可是前面有很多黄巾士卒正汹涌后退,脸上布满了惊恐。
眼看就要冲击自己的亲卫队,张曼成不能容忍,否则他在劫难逃,于是下令道:“放箭,阻挡前方的人!”
许多弓箭手正要放箭,可是看到的却是自己人,不由得问道:“将军,那是自己人啊!”
张曼成怒目相视,抽出手中的刀喝骂道:“快给我放箭,骑兵就在后面!”
摄于张曼成的凶威,弓箭手们只得尊令。
刹那间,箭雨就覆盖了前方,只见无数逃命的黄巾军瞬间倒下大半,死于自己人箭下,无数人惨叫着救命,可是却无济于事,踩踏着前方的尸体,后面的黄巾不断前涌。
张曼成脸色大变:“快、快,放箭,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弓箭手也发现了前方黄巾军在溃逃,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手软,那自己也会成为前车之覆,于是,丢掉心中的不忍,无情的射出了手中箭弓箭。
本来逃溃的黄巾看到自己人,以为得救了,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自己人的屠杀。
箭雨如林,那些黄巾溃卒惨叫道:“不要放箭,自己人啊!”
可事实告诉他们,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呃啊!”
“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啊,张曼成你个狗日的。”
逃溃的黄巾士兵死了一片又一片,其余士兵们只得转向奔逃,他们都不想死,此时也都恨透了张曼成,在心中唾骂不已,可身后的铁骑却犹如催命符。
张曼成看到终于阻止了溃逃士兵们的冲击,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心中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到侧翼的军阵却被败逃的黄巾士兵冲垮,乱成了一团,甚至很多黄巾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对着自己人砍了过去,只因为自己前方的路被阻挡住了,黄巾自己人却打了起来,刀剑戈矛生死相拼,侧翼军队彻底溃败。
乱!全乱了!
再看到就连自己的骑兵都被败逃的士兵冲散了,甚至还有人拽下骑士,自己抢了马逃命,马背上的张曼成心口一痛,不由得紧紧捂住,面色狰狞:“该死啊!”
轰轰轰。
地面震动更加剧烈,张曼成一口鲜血喷出,掉下马来,人事不省。
亲卫们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准备扶起张曼成,可是前面的骑兵风雷一般的冲了过来,转瞬即到,高高举起的战刀毫不留情的划过他们的颈脖。
顿时,断臂残肢横飞,鲜血狂飙,人头滚滚。
赵校尉甚是凶悍,所遇之敌尽皆被一刀夺命,二千铁骑转瞬全到了,残忍的屠杀黄巾士卒,张曼成的亲卫几乎一触即溃,步兵对阵冲锋的骑兵,结果可想而知。
此时倒在地上的张曼成,尸体都被踏碎,面目全非。
中军大营瞬间就被铁骑踏破,虎狼一样的骑兵们来回冲杀,血腥残酷,此时满身鲜血的赵校尉一刀斩掉中军大纛,随即大喝:“张曼成已死!尔等投降不杀!”
声音之大犹如滚雷,在黑夜之中响起,随即二千骑兵应声大喝:“张曼成已死,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二千骑兵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声音传遍战场,在黑夜中蔓延。
宛城城墙之上,太守看着城下骑兵凶悍至斯,脸上充满了笑容,不过随后看到二千骑兵在赵校尉的带领下横冲直撞,黄巾士兵居然抵挡不了一二,很快就溃散了,太守脸上瞬间通红,眼睛中耀耀生光。
没过多久又听到“张曼成已死,投降不杀”的吼声,太守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哈哈大笑:“赢了!黄巾败了,张曼成死了!宛城守住了!”
四面城墙上的荆州军都听到了城外的呐喊,兴奋得不行,在城头嗷嗷乱叫,瞬间城头沸腾传入了城内,好消息很快传遍了,太守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过身边的一人道:“大人,快快打开城门,派出士兵帮助赵校尉啊!”
太守闻言浑身一颤,不过却还是笑着说:“瞧我,都得意忘形了,快开城门,迎接英雄的归来!”
战场上黄巾士兵们听到了大吼,很多机灵的士卒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器,蹲在地上,果然骑兵们看一眼就走开了,不在追杀他们,转身袭杀其他人。
见状,黄巾士卒纷纷效仿,投降者不知几何。
赵校尉心中却没有那么高兴,因为张曼成不见了,杀害他兄弟的张曼成不见了,赵校尉红了眼,策马在战场上奔驰寻找,却依旧无果。
愤怒的赵校尉看到投降的张曼成亲卫,一把拉过来,血刀顶着亲卫的脖子:“说,张曼成呢?”
浑身颤抖的亲卫哆嗦不已,赵校尉适才犹如杀神一样,没有一合之敌,不知道砍了多少黄巾士卒的人头,此时他很害怕自己也被杀了,可听到赵校尉的问话,连忙吞吐道。
“大、大人,将军、不,张曼成已经死了。”
赵校尉虎目一瞪,刀锋一转喝道:“人呢,尸体呢?”
正好,张曼成坠马在此地,他们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骑兵们杀的溃散,很多人见苗头不对,投了降跪在原地,张曼成的尸体已经被踏得肢体碎散,但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正好在赵校尉身后。
颤抖的亲卫指着赵校尉身后道:“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