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有一群人在担忧着天下的局势。
江东会稽。
秦峰之父秦肃听闻中原乱起,谣言纷纷,甚至诸侯联军的事后,心中着急犹如猫抓,急忙请来江东诸将士、谋士前来议事,赵天这个代言人赫然在列。
“秦公勿忧,主公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为诸侯联军只不过是重现了一个当初的笑话罢了,当年诸侯会猎,无功而返,众诸侯窝里斗,主公英明怎会不知如此,想必早已策划好了一切!”贾诩被秦峰尊为老师之列,主持幽州事务,自然首当其冲,为众人解惑。
戏志才也没有什么忧色,他同样知道秦峰做的这件事情是必须的,天下群魔乱舞,秦峰若是不趁此之际称王,那之后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看着秦肃忧色不减,便道:“伯父,贾先生说得对啊,主公心性我们都知道,轻易是不会出手的,一旦出手便不会失手,我们相信主公!”
秦肃无奈叹了口气,远在江东,他们就算想做些什么都是鞭长莫及,不过想起来赵家老者,其实不由得将眼睛盯向他,请教道:“赵老,不知您是如何看得?”
赵忠一愣,在他眼中,秦峰既然是尊主,始皇帝的子孙,那就不会失败,而且应该在战争中洗礼,在鲜血中成就未来,老秦人的江山都是杀出来的,只有凶悍勇往无前才有老秦的天下。
对于秦峰宣示自己的身份,赵忠是打心眼里高兴,南越有他们这五十万老秦的后裔,别的地方究竟有没有很难说,毕竟谁也不知道当年始皇帝陛下埋下了多少颗棋子,不过他心底暗暗觉得始皇帝陛下应该还留有棋子。
老秦的江山二世而亡,辉煌而短暂,其中埋葬了多少人的心血忠骨,与东方六国征战多少年才一统江山,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老秦才能占有九鼎。
这都是打出来的,秦峰作为老秦的新王,他要证明自己无愧于他的身份,而战争和无与伦比的困难就是对他的考验,也是对老秦的考验。
秦肃看着发愣的赵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众人也都不由得看向他,可赵忠还沉浸在老秦的回忆之中,关中三辅,什么时候他们这些飘荡的遗孤才能重回家园,关中老地!几百年了,他们有若无根之萍在深山野林中游荡求生,他们用手中剑与兽搏杀,与天争命。
赳赳老秦念关中,一曲秦风何时了,赵忠萎缩的眼眶中留下丝丝浊泪。
赵天在一旁察觉到了爷爷的异样,连忙用肘轻轻触碰了一下,赵忠老人才回过神来,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不变声色,笑道:“老了,总是容易走神,尊主是老秦的子孙,那就战!我们老秦何惧一战,当初六国攻秦,关中之地人心惶惶,可是我老秦的王挥剑斩浮云,秦剑无惧东方六国,唯战而已!”
赵忠老人身上一下子充满了肃杀恐怖的杀气,行将朽木的老人此时却像一个征战沙场的战神,浑浊的双眼精芒四射,似乎随时都会为了老秦冲上沙场!
此时他的身上没有了平常的和煦如风,唯有铁血冰冷的行伍之气,他现在就是一个战士!手持秦剑的士卒,当初老秦面对东方六国,无论垂垂老者,还是半大小子,都敢拿着秦剑冲向上沙场,赵忠此时的威武之气与当年的老秦人何其相象!
老秦子弟,何惧一战!
秦肃看着赵忠老人,点了点头,其余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老秦人的坚毅,这些年他们已经很清楚了,甚至被老秦人所为深深震动。
而后院之中,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女,娥眉青黛;明眸流盼一双芊芊玉手合十面北,嘴中呐呐轻语:“老天爷保佑峰哥哥,化险为夷,无论是苍天还是黄天,都请你保佑峰哥哥!”美眸之中缓缓流下行行清泪。
她却不知道身后不远处一位妇人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息,眉头轻皱,之后同样看着北方,北方有她们心挂之人,那个人即将面临这很大的凶险,她们只有默默祈祷,流泪。
战场是男人的,可是战场之后却又千千万万等待他们归来家人,凭栏远眺,只希望他们平安,再见他们的英姿,听他们的战歌。
相比于江东诸人的心乱牵挂,幽州却井然有序的调动,粮草、军械准备丝毫不懈怠,他们有完胜之心,兵马操戈,训练终日不断,烈阳朔风都难以阻止燕赵之地的男儿满身铿锵。
整个幽州都早已经知道秦峰的真正地位,他们也从心底里尊敬这一位血脉高贵的王,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皇族后裔,更多的是它带给了百姓庶民更好的生活,燕云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守卫者幽州,更被百姓们尊敬。
此时,在他们眼中秦峰就是幽州人,幽州的主人,外人若是辱他,就相当于辱整个幽州,这是不被容忍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秦峰在幽州怎么做的,怎么对待百姓的,他们都看在眼中。
时日不久,但是一系列的政策让百姓们感觉到秦峰的真心。
没有穷兵黩武,有的只是躬耕于田,就算幽州即将面临战争的威胁,秦峰都没有想从前的将军诸侯那样强行征兵抓壮丁,而且无论是以前的幽州军,还是燕云骑,都军纪严明,丝毫不会侵扰百姓。
面对天下人的熙熙攘攘对幽州,对秦峰的污蔑,幽州之地的百姓们嗤之一笑,就如秦王对他们说的,如果你自家的狗崽子不小心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会发怒,咬回去?
所以除了开始的时候群民激愤,后来在秦王府的安抚之下,百姓们渐渐无视了各地文人对幽州的泼墨,回归了自然有序的生活,早出晚归,日落而息。
当然,若是在幽州,你敢出此狂言的话,那周围的百姓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心所向,自秦王掌权幽州之后,出动军队开始肃清幽州各地,燕云骑的无敌威慑让乱贼盗匪四散而逃,溃散出了幽州。
当天下各地都在战争的烟云下秫秫发抖的时候,幽州的百姓门还沉浸在幽州的乐园之中,这里是他们的天堂,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欣欣向荣。
“主公,你怎么来了?”张飞提着一坛子酒,连忙往身后藏,满脸堆笑。
这是他用手段从许胖子那借来的,在军营这么久都没有舍得喝,今天实在馋得慌,偷偷拿了出来,怎奈才刚一开坛,怎么主公就来到了自己的军营,还被抓了个现行,环眼悄悄瞥了一眼秦峰,发现主公脸上没什么好颜色,这厮立马就知道完了,军规严禁喝酒,他这次在劫难逃了。
其实秦峰本来只是想要巡视一下军营,可是在刚要走的时候,他闻到了酒味儿,立马就怒了,他曾经三令五申,军营之中不能存在烈酒,而且在军营,除了大胜之后,有军令可以饮酒庆功之外,所有的人要是胆敢偷偷饮酒,定会严厉惩处,决不轻饶。
看着一脸讨好的张飞,秦峰知道这厮心里想着怎么逃脱罪责,黑着脸喝道:“大胆张飞,公然在军营饮酒,你眼中可有我军令?”
秦峰这时真的发怒了,张飞身为将军,不能以身作则,全军定然无序,这怎么不让他气愤,秦峰一怒而威,星目之中似乎都要喷出火焰。
跟着秦峰的众人也因为秦峰的一怒而颤,他们跟随秦峰这么久,从类没有发现秦峰这么大的火气,而且还是面对着他的心腹爱将。
张飞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不曾想到秦峰会发这么大的火。
“扑通!”
张飞一下子跪倒在地,大着嗓子道:“主公,末将有罪,甘愿受罚!”
秦峰怒火燃烧,看着张飞又故技重施的样子,更加气愤,指着张飞大骂道:“你有何罪?你没有罪,是我,我有罪,我的军令让你不舒服,我的军令束缚了你这位豪杰,你这尊大佛我这小庙容不下,哼!”
秦峰拂袖而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江东的时候这家伙就因为喝酒差点遗失战机,现在竟然公然违反军令,还是在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候,如此不知轻重,秦峰怎能不怒。
每一次都因为张飞的死缠烂打只是略作惩处便放过了他,可是那是在江东,江东之地虽说不上固若金汤,可是相比于现在的幽州而言,那却是安全得多。
如今大战在即,张飞竟然还在犯同样的错,他不能容忍,怒火万丈。
愕然!
几乎所有的人都呆如木鸡,张飞这厮在军中关系还是不错的,性格大不咧咧的,很容易相处,不过他缺点众人也都知道,平常都不说,但是没想到今日却造成了大祸。
秦峰拂袖而去,绝对是真的生气了,而张飞却张大了嘴看着秦峰离开,环眼瞪得老大。
这就走了,什么意思!
众人少有的没有幸灾乐祸,许诸走到张飞面前,对着张飞道“黑子,这次你真的搞大了,主公如此大火,怕是怒火难消,我从没见过主公这么生气过。”
张飞一把抓住许诸,连声道:“许胖子,那怎么办啊,以前都没事,今天是怎么了啊?”张飞苦着个脸,心中真的慌了,大丈夫从一而终,既然已经拜秦峰为主,便不会背叛,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违反了军令。
许诸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之间看见了摇头的周瑜,一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张飞扎巴着眼睛。
可此时张飞心烦意乱,却没有领会得了许诸的意思,还以为这家伙笑话自己,一下子站起来大骂道:“好你个许黑子,要不是你的酒我会倒霉吗,现在还幸灾乐祸,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