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悦猜得很准,胡烨确实是个当官的,不过是最小最小的那个官。
不过即便是如此,胡烨还是很佩服馨悦的眼光,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公子可知道我们这望淮楼有多少个姑娘?”馨悦并没有直接给胡烨讲关于码头的事,而是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额,这个确实不知道。”胡烨尴尬一笑,不对这个望淮楼做调查,当然不可能知道,虽然自己在外标榜自己才是个神算子,但是只有他知道,他不过就是一个未来者而已。自己所谓的神算,不过是历史书上记载的而已。
“望淮楼共有三十三个姑娘,两个头牌。”
馨悦给胡烨说道,显然对望淮楼很熟。
“公子可知道这些姑娘里面,有多少是本地人?”馨悦突然又问。
胡烨只得尴尬的摇头,心里则是犯起了嘀咕,“这个馨悦怎么回事,怎么尽说些不相关的事。”
“三十三个姑娘中,只有十个是本地人,其余二十三个都是外地来的。”馨悦说道。
“这跟外面的码头有什么关系?”胡烨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道。
“这二十三个姑娘,基本上都来自巴蜀和淮河地区。”馨悦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让胡烨大吃一惊。
因为他刚才在码头上,听到那个老板说的就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就是巴蜀和淮河地区。
“难道你是说这些姑娘基本上都是坐那些船来的?”胡烨吃惊的问道。
“我可没说,是公子自己猜测的。”馨悦微微一笑,并不承认,但是胡烨从她的眼神中就看出来,自己猜测的没有错。
“我在淮河上待过,那里的青楼也不少,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到秦淮河?莫不是看中了这秦淮河的好风水?”
馨悦闻言轻笑一声,然后来到窗边。看着下边的码头,小声的说道,“她们当然不是自愿来的。”
“什么!”胡烨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等到馨悦说道这里,胡烨大概就能猜出那个码头做的什么生意了,也就明白干嘛要用这么大的穿往巴蜀和淮河那边跑。
“你说的都是真的?”胡烨脸色凝重的问。
“我说的什么不重要,因为不管我说什么,这个事情都不会改变,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就像是那些外地的姑娘一样,她们现在不还好好的生活着么?”馨悦说着就回到了桌子边上,自顾自的吃起水果来。
“原来盛世繁华之下。竟然隐藏着这个勾当!”胡烨大声的说道,随后掏出十两的银锭子,放在桌子上。
“多谢馨悦姑娘解惑。”说完胡烨就带着老钱走了出去。
“公子,听小女子一句,好好做你的官,有些事情,不随人的意志而变化的。”馨悦朝着胡烨的背影说道。
胡烨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打开门走了出去,脸上带着一丝怒色。
这时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子走了过来。看到了胡烨有些恼怒的脸色,以为是馨悦惹恼了胡烨。还想上前劝说两句,却被老钱的气势给吓住了。
于是她只好来到望淮阁,走进门来便想要对馨悦一顿训斥。怎么能怠慢客人呢。
不过她刚一进门,馨悦就将桌子上的十两银子交到了她的手上,“雪姨,这个公子人很好。”
说完馨悦就走了出去。留下那个雪姨愣愣的站在那里。
出了望淮楼的胡烨,虽然依旧有些怒气难平,但是还是努力的克制住。现在还不是气恼的时候。
至于这个码头做的是什么生意,胡烨现在敢断定做的就是贩卖人口的生意,而且专门贩卖一些七八岁到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而且是专门卖给这秦淮河上的青楼。
难怪胡烨从一进望淮楼,就能听见很多熟悉的口音,原来这里很多姑娘都是被那些码头的老板从巴蜀之地贩卖过来的。
至于要用大船,是因为越大的船,才能好藏人。装上这么多的货物,就算官府要检查,也是检查不出来的。
而且听馨悦的意思,这码头上的老板在官府里肯定是有人。肯定不止卢舜这种小人物,因为他还不够格管河面上的事,顶多就是管管这些女子上岸之后的事。
至于他们的关系有多深,胡烨不得而知,但是听馨悦的意思,至少是能够在朝廷里面说上话的,因为之前就有人想要查,结果都因此丢了官。
而且看样子这件事情不算是多么隐秘的事,连馨悦这种长居青楼的女子都知道,应天府的那些当官的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不敢来管,就说明这些个老板的后台很硬,硬到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这里,胡烨突然觉得压力很大,自己刚一上任,就了解到如此劲爆的内幕。自己很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自己无权无势,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从长计议了。
于是胡烨带着老钱一言不发的进了定淮门,此刻天色都有些暗了,那两个卢舜派来监视胡烨的衙役,看到胡烨进来了,赶紧远远的尾随,直到胡烨进了典吏衙门。
“哈哈,典吏大人今天玩得可尽兴?要不明天我再给大人介绍几个好玩的地方?”卢舜正在帮胡烨处理一些文书,看到胡烨回来了,便热心的凑了上去。
“不错不错,这秦淮河上的姑娘果然个个水灵灵的,本官是去了还想去啊。不过本官上任第一天就随意外出,却是有些不像话,忙坏了你们这群衙役,本官是过意不去啊。”胡烨装作尴尬的说道。
“唉,大人哪里话,能为大人分忧乃是我们的本分,只要大人玩的开心,就算小的们累死累活也是理所应当。”卢舜点头哈腰的说道。
“哈哈,那就辛苦你们了。我看天色已晚,我就不陪你们了,回家去了。”胡烨很欣赏的拍了拍卢舜的肩膀,便大笑着带着老钱出了大门,朝着来运客栈走了去。
“他今天都干了些什么?”胡烨刚走,卢舜就揪着两个刚刚赶回来的衙役问道。
“回捕头,他一出了定淮门,就钻进了秦淮河边的青楼里面,直到刚才才出来。”一个衙役战战兢兢的说道。
“哼,果然是个败家子,以后不用监视他的行踪了。只要他老老实实的享他的福,就让他好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卢舜听了衙役的话,便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