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死后获得了无上的荣光,为整个人类做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被所有的世人所铭记,但是他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只是白白地失去了生命而已。”
“我可不想要这样的人生,所以好奇心什么的都去喂狗好了!”凯尔琉斯大声地总结道。
接着,他看了看依旧在高空中盘旋着的头颅,有些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过说了这么多,现在的你恐怕什么也听不到了吧。”
“那么,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吧,充满好奇心并且为自己梦想奋不顾身的老魔术师,尊敬的约翰.费舍尔阁下……”说着一甩银色的手斧,暗红的血液在夜空里飞洒成一条美丽而妖艳的弧线,在这个不平静的夜里,绘制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深深地看了一眼即将要落到地上的头颅,以及其上那张茫然的老脸,像是还没有理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终末,迷茫的表情预示着他的魔术道路也就到此结束了。
无视正在从脖颈断面的血管中喷洒出来的鲜血,就这么在血雨中干净利落地转身,毫无留恋和犹豫地一步一步坚定地迈动着步伐,发出了“啪嗒啪嗒”的踏击声,就像是他来时所做的那样……
神父若无其事地缓缓离开了,甚至就连费舍尔身上那些珍贵的魔术材料、卷轴和奇物,都没有去收集,就这么离开了小巷。
这在凯尔琉斯看来。才是对于值得尊敬的对手,所应该有的礼节和尊重。
凯尔琉斯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黑夜中。
巷子里,费舍尔的身体因为失去重心而缓缓倒下,老魔术师那颗飞在空中的头颅,此时也终于落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紧接着脆弱的头颅也重重地撞在了地面上,高空落下所带来的重力加速度,让头颅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像是西瓜一样,被砸得粉碎。
暗红的血液以及黄色的脑浆。混合着一块一块的白色骨片。四散飞溅地洒落在周围的地上,绘成了一副任何普通人看了都要恶心呕吐的残酷图案。
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原本寂静的小巷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宁静。远处冒险者们和各种服务业者的笑声和喧哗声依旧是那么的肆无忌惮。这里依旧是那座被冒险者充斥的小镇。
夜。依旧如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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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班基。这座刚刚经历过战火的普通小镇,此时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混乱之中。
说是诡异,是因为普通的民众们依旧沉浸在失去亲人朋友或者爱人家庭的痛苦之中。当然也有不在少数的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总之,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群众,和那些昨天晚上喝得酩町大醉,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整个晚上的冒险者们,此时都不知道,班基在昨天短短的一个晚上,发生了足以让这座小镇的‘整体建筑’发生动摇甚至坍塌的大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浮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旅行者教会的人们开始了又一天的工作,一如既往的繁忙而无趣。
唯一的不同,可能是昨天因为好几个大型,至少在这里算是大型的佣兵团团长们,都被镇政府找去询问关于前天镇内暴乱的事项,此事都还没有回来。
“赞美伟大的里克.卢森堡阁下,将那些可恶的混蛋们都抓了起来。那些家伙没事就喜欢和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作对,仗着实力强那么一点,就老是找我们麻烦。现在吃到苦头了吧!你们活该被抓起来,最好永远不要放出来!”一名工作人员这么幸灾乐祸地说道。
“好了,别多说了。他们被抓了最多也就关几天,马上就会放出来的。即使我们的镇长是卢森堡公爵家的继承人,王国教区那边的压力,他也是挡不住的……”
“所以,少说几句,要是这里有人告密,你之后可又小心一些了。”走在他旁边的另一名工作人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地劝解着身边的同伴。
“额……”先前的那名工作人员闻言语塞,接着也有些害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后才故作镇定地说道:“那些家伙不会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的,再说我在这个教堂里,也不怕他们那些人敢把我怎么样。”
虽然语气中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是说话的声音却不自觉地降低了几分。
紧接着,他的同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他说道:“说起来,分会长阁下不是叫你今天去他那里一趟,说是要商讨接下来营救那些人的具体办法吗?你现在还在这里随便乱逛没关系吗?分会长可是很讨厌别人不遵守时间的。”
他就是昨天在办公室里被分会长臭骂一顿的倒霉鬼,同时也是最后一个见到分会长的人。
“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倒霉鬼不屑地说道,“他不过是一个靠着做任务,从底层爬上来的粗鄙佣兵,他那个满是战斗的肌肉脑袋里还能够装下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不过你还是要去吧。最后一天了,忍忍就过去了。”倒霉鬼的同伴说道。
“啧……”轻啧了一声,倒霉鬼不情不愿地迈着脚步,缓慢地走向了分会长的办公室。
“混蛋,就忍你最后一天,今天之后,你就要滚蛋了,我们也终于不用在你这个蠢货手下做事了。”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在没有什么人来往的走廊上。
“希望这次来的家伙,能够稍微有些能力不要让我们这些在下面跑腿的人难做……”这么祈祷着的倒霉鬼,这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分会长的办公室。
但是这时的他,却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这才发现这里居然飘散着浓厚的血腥气。
‘至少已经有一个晚上了。’倒霉鬼这么想到。
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里是分会长的办公室,平时因为他的暴躁目中无人的脾气,所以没有事情的话一般没有人来这里,‘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