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和赵雅之用完晚餐,两人便一起来到了周惠敏的房间,刚好遇到小家伙正被护理师抱着,在吃奶,周惠敏虽然很想给儿子喂母乳,但由于奶水不够,在出院后就断奶,给小家伙吃奶粉了。看最新最全小说
虽然出生只仅仅一个礼拜,顾辰却是觉得小家伙比刚出生时变化非常多,逗了会小家伙后,他便走进了卧室,只见周惠敏半躺在床上翻看着书本,看到他进来才把书本放下,他走进一看,那本书却是讲婴儿早教的,不禁笑着说:“你每天都看这种书,难道就不会觉得腻吗?”
“以前说不定会,现在有了宝宝心态当然不同喽,要想把孩子教育好,早教可是很重要的。”
看到周惠敏脸上那抹慈爱的微笑,顾辰调侃道:“呵呵,我觉得你越来越有当妈妈的资质了。”
“什么越来越有,我本来就有,而且现在都当妈。”周惠敏轻轻的刮了顾辰一眼,脸上的笑容突然迅速敛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阿辰,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顾辰拍了拍周惠敏的手,起身走到窗口,看着远处波涛粼粼的海面:“你要说的是不是倪振的事?”
自己的心思被猜到,周惠敏并不觉得奇怪,低着头幽幽的说:“我知道我不该替他求情的,可他现在已经这么惨了,报纸上说他的病是没办法根治的,如果再被判坐牢的话。那他……”
倪振终究是追过她,有段时间两人的关系也很不错,这两天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有顾辰,她现在或许正在和倪振拍拖吧。当然,她替倪振求情并非是对倪振余情未了,事实上因为有顾辰,她从来就没对倪振真正动过心,顶多就是欣赏。她只是单纯的看在两人相识一场的份上,不忍心看到倪振的结局如此凄惨而已。在这点上。她的想法和赵雅之当初如出一辙。
顾辰心中思绪电转,最终叹了口气,回过身重新在床边坐下。拉着周惠敏的手,温柔的说:“其他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能,你听我说。”制止了想要开口的周惠敏:“在那天那么多记者。那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他都敢挥刀行凶,可见他已经失去理智,完全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如果我这次放过他,等于是留下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这次他用的是刀,威胁不大,很轻松的就把他擒下了。可下次用的如果是枪呢?到那时还能像那天那样轻松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周惠敏沉默了,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因为顾辰说的完全是正确的,在关乎自己和亲人人身安全的问题上,自己不应该感情用事,倪振既然如此冲动,那就应该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咚咚。”这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随即赵雅之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正在响个不停的大哥大:“你的电话。”
顾辰接过大哥大便接了起来:“是黄处长啊,你好……刚吃过……你呢……”听到电话里黄莫中说的事,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周惠敏,发现周惠敏也正看着他:“……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黄处长看着处理就行了……那好,改天再找黄处长坐……嗯……好……那就这样了……”
挂了电话,他朝周惠敏说:“是警务处的黄莫中,你就再为这件事烦心了,你又不欠他的,上次《娱乐新周刊》那件事你已经帮了他一回了,这次是他罪有应得,好好养身子,知道吗?”
周惠敏心中暗叹,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不是自己能掌握的,而且这次倪振确实做得太过了。想到倪振针对的是自己的儿子,她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忍也消失了,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说道:“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会纠结着这件事不放的,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
次日,香港警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香港刑事及保安处处长何家康说:“根据警方的调查,此案并没有其他任何同谋和指使之人,尽管犯罪嫌疑人坚称自己只是想吓唬顾先生及其家人,并没有伤人的想法,但警方从现场拍摄的照片分析,案发当时倪振特地进行了乔装打扮,显然早有预谋,在发动袭击时动作非常迅速,可见并非只是想吓唬人那么简单,所以警方以证据为基础,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以‘意图杀人未遂罪”向法院正式起诉倪振。”
“何警官,有媒体报道说倪振自得了梅-毒后便精神异常,警方有没有对他进行精神疾病的鉴定?”
“有的,在倪振被抓捕的那天,警方经安排精神科方面的专家对他做了这反面的鉴定,结果显示倪振虽然思想偏激,但却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属于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范畴。”
因为此事关系到顾辰,而且倪振在香港也算是一个有名的人物,所以警方在处理时特别谨慎,把该做的都做的,力求不让媒体抓住任何漏洞,所以何家康回答起来可以说是对答如流。
“何警官,根据可靠消息,倪振的梅毒已经到三期了,以现在的医学条件还无法完全根治,只能依靠药物和持续的治疗加以控制,如果倪振的谋杀未遂罪成立,会否让他保外就医?”
“关于倪振的病情警方也掌握了一些资料,具体情况因为涉及到个人问题,在这里我不方便向各位透露,现在首要的是让案件进入司法程序,假如,我说的假如,假如法院宣判罪名成立,那么倪振有权力申请保外就医,至于是否批准这属于法院的权力范围,警方没有权力干涉。”
“何警官,在警方的调查报告中并没有明确指出倪振作案的动机,这似乎不符合常规吧?”
何家康对于这个问题早有腹稿:“刚才我已经说了,经精神科方面的专家鉴定,倪振的思想非常偏激,像这样的人想事情,做事情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的。”
记者追问道:“香港和海外的媒体广泛猜测倪振作案的动机是因为曾追求过周惠敏,但周惠敏最后选择了顾先生,因此倪振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把目标对准周惠敏的儿子就是为了报复周惠敏。”
“由于倪振并未招供,所以对媒体的报道警方不予评论,不过警方也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因素。”
……
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警方便正式向法院递交材料,以‘意图杀人未遂罪’起诉倪振,案件由此进入了司法程序,海内外的媒体都给予了此事极大的关注,但多数媒体对倪振的命运都持悲观态度,虽然整个事件并没有造成任何人伤亡,但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数百位记者的注视下发生的,且对象还是顾辰刚出生几天的儿子,性质还是很恶劣的,特别是影响很坏。
尽管如此,倪哐还是聘请了香港最著名的律师,准备给倪振做‘意图伤人未遂罪’的辩护,不是他不想给倪振做无罪辩护,而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做无罪辩护很显然是无法成功的。
只要‘意图伤人未遂罪’的辩护能够成功,那倪振最多被判个两三年,毕竟袭击并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到时候申请保外就医的成功率也会更大,如此一来就极有可能让倪振免除牢狱之灾了。
然而想法虽好,可就连倪哐自己都没抱太大的信心,如今这个案件已然受到媒体和公众的广泛关注,面对舆论的压力,法官和陪审团在做出最后裁决前肯定会更加慎重。而且倪哐还担心顾辰会在背后施加个人的影响力,如果真是那样,别说是辩护成功了,连申请保外就医都难。
面对这种局面,倪哐在法院第一次开庭前,在法庭外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倪振之所以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以他自身的性格是分不开的,但是他还年轻,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次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样极端错误的行为。任何人都是会犯错的,不能一犯错就一竿子打死,法律也讲究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原谅倪振,给他一个机会。”
倪哐语气低沉,透着一股真诚,却是想打感情牌,希望能给案件的审理制造一个宽松的舆论环境。
可惜周围的记者显然并不卖帐,有一个记者非常直接的问:“据说在案件发生后,你曾去找过金镛先生,希望金镛先生能出面找顾先生说情,你是不是认为顾先生有能力干预司法?”
倪哐的脸色当即一变,矢口否认道:“我和金镛是几十年的朋友了,去他那里喝茶聊天是常有的事,所谓的请他出面说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至于说干预司法,我向来认为香港司法是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