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绝对不帮,这是杨猛的准则,那帮人戾气太重,自己给了他们好处,他们也不会念自己的好,帮了就是给自己挖坑。
“马青虎,把宜良的大阿訇找来,你带来这些人,老子不敢用,如果还想在云南好好的过日子,这样的人不要往老子这里带!”
杨猛的话让马青虎打了个激灵,三爷这话什么意思?
“三爷,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身负家仇,三爷能收留我,为什么不能收留他们呢?”
对于杨猛的恩惠,马青虎记在心里,为了这些同族,他跪在了地上,想乞求杨猛收留他们。
“你和他们不同,你知道感恩!他们呢?老子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有仇恨,连老子也仇视,不是看你们活的不易,老子就活埋了他们。”
说到这里,杨猛的眼中也是杀机四溢,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仇视自己。这样的人换做以前,杨猛有多少杀多少,可现在不能,一旦挥起了屠刀,那就止不住,杀人杨猛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因果,自己能重活一回不容易,不该沾的血腥他不想多沾。
马青虎也被杨猛的眼神吓住了,自从跟了杨三爷,他经历了不少东西,他能看的出来,三爷不是在吓唬自己,那些族人若是态度不变,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三爷息怒,我这就去找大阿訇。”
回回在宜良的大阿訇找来了,听说杨猛要建一座顶尖的寺院,这位大阿訇也是激动不已。云南的本族大庙,只在昆明、阿迷、蒙自、临安、河西和大理有,而这些寺院大多是元明旧朝建的,到了大清只是修缮过,大型的寺院,好多年没建了。
而杨猛找他的目的,这位大阿訇也清楚,对于朝廷的做法,他也是心有不甘,但云南朝廷最大想反抗,只会被更加凶残的打压,能坐镇宜良这样的眼光他还是有的。
“寺院的位置已经选好了,规制杨三也是按着最高的标准来的,大阿訇可以自己看看,若有不满随时提出,让匠人改动即可。”
见了宜良大阿訇,杨猛没有提那些回回的事情,这个阿訇的态度,他也要看一下。
“杨佛爷声震云南,我们自然信得过,可是……”
都说人老成精,这个大阿訇也不例外,反过来试探了一下杨猛。
“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宜良不允许有回汉械斗,过些日子我会知会回汉双方,谁敢挑动回汉械斗,我就灭谁满门,汉人如此你们回回也不例外。还有后山上那些人,你们负责劝解,以前的事情我管不了,但以后我管得了。知会你们的族人,无论是谁挑起族争,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参与了,无论回汉我必灭他满门,我不问原因,只看结果。”
杨猛的狠话撂了出来,宜良大阿訇却是皱起了眉头,杨家是汉人,就怕到时候偏帮啊!
“你不要以为我会偏帮汉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看老子的屠刀偏帮哪一个?你可以回去组织些年高德劭、素有威望的人手专门处置这样的问题,有了矛盾报给我,我给你们出头。汉人那里也是一样,将来你们两帮人可以合在一起,专门处置这样的纠纷。我的原则只有一条,但凡起了械斗,不论善恶、不问情由,凡是引起族争的一律灭门。”
回汉纷争是个没头没尾的官司,想要解决问题,只能靠时间来洗刷仇恨,杨猛要做的就是杀一儆百、震慑双方,别的法子没有速效不说,还有可能让杨家里外不是人。
这个法子虽说会让许多蒙冤,但是有效啊!一旦族争成了极端恐怖的东西,做事的时候,人们就会先想到那恐怖的后果。
“我们就信了杨家,三爷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宜良的大阿訇想了想,也知道杨猛这是无奈之举,回汉积怨很深,劝解本不是办法,说不定这个法子,还能管用呢!
“咱们拭目以待!”
送走了宜良的大阿訇,杨猛就直接找到了姜元吉,宜良是个多族混居的地方,回、汉、彝、壮等等的各族都有,各族的习惯不同矛盾也是不少。
杨猛提出要强势压住回汉矛盾,姜元吉当然同意,现在回汉械斗是总督府交待的大事,贺老大人也发了狠,谁要是搞砸了这事,就夺了谁的顶子,姜元吉正愁事情难办呢!杨家就乖乖的把自己送了进来。
以宜良官府的名义发布告示,杨家刀手将一张张盖着县衙大印的告示,发遍了宜良的山山水水,当然告示上的话,还是比较委婉的,只说是严惩不贷。
杨猛的灭家之言,则是由杨家的刀手传下去的,一时间整个宜良海清河晏,连凶杀、伤人的案件也在急速的减少。
在宜良百姓的眼里,杨家不同于县衙,杨家不讲大清律,周士清一家就是例子,杨家前脚得了周家庄园,周士清满门后脚被屠,这里面能没有杨家的手脚?
虽说大部分人被震慑住了,可有人还是自恃实力,引发了械斗。
事情的起因简单,水源!回汉两家地主,纠集庄丁在水源附近干了一仗,双方互有死伤。
械斗是中午完事儿的,傍晚时分,这两家就迎来了杨家的马队,没有任何审问,不听任何解释,刀手们直接挥起了屠刀,两家几十口人,无一幸免。
姜元吉那里听说了这事儿,也惊得眉弓直跳,这杨三郎太狠了,说杀就杀老弱妇孺一个不留,但惊惧归惊惧,一张时疫的通告,被贴在了县衙之外,两家人暴毙于时疫,提醒宜良的百姓近期要规避一下。
宜良的大阿訇也是信服了杨猛的手段,这杨家不简单,有杨家坐镇宜良,以后这纷争,还是要申诉的,不能再玩械斗了。
两家人被灭,自然有些带着歪心思的,想给他们出头,可这些人无论是到县衙递状子,还是到府衙递状子,统统一个结果,一去不回!这还不算,他们在宜良的家人,也全都得了时疫,暴毙而死死后焚尸。
回汉纷争的主要参与者就是两族的商人、地主,而他们的消息也最是灵通,杨家来了一位三阎王坐镇宜良,动辄灭门的结果,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杨家与官府联手,吃了亏也没处说理,他们也都加起了小心,纷纷加入了杨猛组织的回汉宗老会。
这宗老会的目的也简单,旨在消除引起械斗的争端,小小不然的拂去了事,犯了律法的由宗老会裁决,然后送官法办。
这事儿明摆着是夺了县衙的权力,可姜元吉却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回汉之事无小事,万一自己的裁决,引起双方不满,上告到府衙还是小事,万一在这个关键时期,引发大规模的械斗,无论他处置的是对是错,第一个倒霉的都是他这个宜良父母。
这事杨猛忙了十几天的时间,有了前车之鉴,宜良当地的纷争,立马就没了,有些山民起了争端,也到回汉宗老会来解决。
这样的结果不错,杨猛大手一挥,直接就把回汉宗老会,改成了宜良宗老会,专司解决各族的纷争,而宜良县姜元吉,也是大力支持此事,有了这宗老会,许多难以处理的纠纷在民间就能解决,这是政绩啊!
对杨猛来说这回汉纷争,还不是最棘手的问题,最棘手的就是原先那些周家的庄农佃户,如何收取地租,如何分配土地,这事难办啊!
周家的良田不少、山田无数,这一季的粮食还不到时候,山田里的罂粟苗,杨猛也不想毁去,算来算去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来规划这些土地。
这周家的土地,大部分杨猛是要收回来的,余下的小部分,则是养活这些庄农佃户,如果直接把他们赶走,那就是造孽。
以前他们守着田地,虽说租税极重,但还不至于饿死,一旦没了土地,这些人好多都会饿死,这样的事情杨猛不想去做。
该如何定制地租、分配土地,不能由杨家的账房决定,还要问问那些个庄农佃户的意思,这些人杨猛也有用处。
“丁叔,从武庄那里调派些做饭的人手过来,会做大锅饭就成,我要开长桌宴!”
老爷子杨士勤那里不放心,把丁保钧派来给杨猛打下手,老丁也是个持家的人,平白无故的开长桌宴,让他有些摸不准头脑。
“三爷,这事怎么说?”
“宴请那些种地的庄农佃户,我有话要问,你去安排吧!”
“全部都来?”
这周家的田地遍布宜良,庄农佃户得有个万八千户,全请的话光吃馒头米饭,也是个大数目。
“全请,一次弄不来,将分开来弄,一片一片的,我也好有个数。”
该如何收租,这些人最有数,一亩田产多少,能养活几口人,这些杨猛都要大致的了解一下,分配的时候不让他们吃亏,让他们感恩戴德,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饭食怎么安排?上不上酒肉?”
杨猛没数,丁保钧心里可是有本儿,这长桌宴好办,可菜色难办啊!做的差了,人家会笑话杨家,做的太好,耗费也大。
“酒就算了,我找他们是来谈事儿的,不是专门来赴宴的,肉食要做的足量,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杨猛一句话,周家庄园就热闹了,好在周家自给自足,马场里猪牛羊数量都很可观,不然丁保钧就要抓瞎了。
以前周家负责联系庄农佃户的仆役,也被杨家接收了,他们不同于周家人,也都是些苦汉,赶出去也一样没有活路,有这些人叮当着,丁保钧那边的事情做的也顺利不少。
趁着大伙都在忙活,杨猛则是带着唐尤物到了庄子后面的马场,那匹河曲健马,杨猛可一直记在心里,只是这些天事多没空驯马。
现在得了空闲,还是要为自己弄个坐骑的,不然进进出出,老坐马车也不是个事,最主要的还是马车慢,而且颠地厉害。
一听杨猛要去驯服那匹烈马,丁保钧可吓了一跳,那马他试过,不仅桀骜而且力大,一般人上去都会被他摔下来的。
杨家老三不会骑马,万一出个差错就麻烦了,叫上韦驼子,两人直奔马场而去。到了那里,两人才松了一口气,那匹黑色的河曲健马,没太被人骑过,装马鞍就极为费事,杨猛忙得满头是汗,可这马鞍子就是装不上。
你放上去,这马给你甩下来,你按住它硬往它身上放,它抬起蹄子就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