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明白很多东西,包括吕哲也没有细想那么多,但是估计有太多的人有着相同的疑问,那就是华夏文明和人口占有那么大的优势,为什么不进行无限的扩张呢?
事实上华夏文明扩张的脚步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从黄河源头发展起来的华夏文明从部落形式到国家,按照当时的生产力和技术实力来说几千年之内的扩张速度一点都不慢,不然到了秦时期怎么可能会成为东亚占有土地最多的族群?
限制一个文明扩张的因素有太多太多了,对于很多文明来说是人力不足或是技术不到,但是限制华夏文明扩张的因素却是因为地理环境。
吕哲想要从南亚一直进军到印度支那,那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翻越那些群山虽然会困难却不是没有可能,这种错误的认知。
华夏文明的侵略性和扩张**一点都不小,但是他们的脚步经常会被环境所限制,比如阴山以北大片的沙漠,无法适应的高原环境,看去绿油油却难以生存的原始森林加没完没了的群山。
两汉扩张到西域已经是极限,到了后面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产生更大的悲剧了。在儒家的眼里,茹毛饮血的“三代社会”是最完美的社会,全世界只有自秦以来的土地才是有价值的土地,其余都是蛮荒,是连看一眼的一点价值都没有的“荒漠”。那么地理环境或许能够克服,但是思想上的枷锁却不是想要打开就能打开的。
吕哲对儒家没有排斥感,他对待任何一个学派都是一样的感觉,那就是能用则用,不能用也没想过要完全灭绝哪个学派。同时,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独尊哪个学派,最为期待的是百家的思想碰撞会产生什么样的“果实”的出来。
历史早就随着吕哲的崛起被蹂躏得面目全非,吕哲所带来的影响正在逐渐无限的扩大。他错误的认为陆路可以入侵到印度支那,但是发展海军的道路却又开启了对印度支那入侵的大门,只要吕哲的想法没有改变,迟早有一天手持汉字旌旗的军队必将在那片土地上呐喊“汉军威武”,然后进行一场又一场铁与火的较量。
必须说的是,吕哲也不太清楚自己要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靠谱,不过吧……不试一试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在南陵城内,被丢在一边一个月又七天的皋通也不断地在进行“试一试”的重复尝试。他几乎是每天都在请求能够见到汉国大王,每次都没有得到回音。在进行求见的同时,他不断不断寻求额外的渠道。那就是结交汉国的权贵,借他们的线来达到成功见到吕哲的目的。
汉国很强大,这一点皋通十分清楚,但是这么个强大的国家权贵也太少了吧?他一再的打听之下,得知汉国能够被称呼贵族的人不过才十四个人,而似乎那些贵族的爵位也太低了一些,最高的不过才是一个伯爵,还是一个什么五等伯爵。
公、侯、伯、子、男,皋通当然知道这是周王朝设立的爵位等级。一个强大如汉国的国家出王室之外竟然才有一个伯爵?哪怕新生国家不是大肆封赏来着,什么侯爵啦、公爵啦,能扔绝对是要扔出一大片,用以酬谢或是拉拢众臣。可汉国偏偏就只有一个伯爵和一众杂鱼般的子爵、男爵,对了……还出现一个什么勋爵的玩意?不得不说,他的世界观差点又要崩溃了。
皋通理所当然的认为汉国的大王吝啬,对待功臣也太刻薄了一些。觉得自己要抓住这个机会,哪怕是不能借由那些贵族牵上线见汉国大王一面,应该也是能借那些人的不满给汉国埋下什么隐患吧?
多方打听之下。皋通才知道原来那个五等伯爵是一个秦国的降将,这个降将叫司马欣,是因为入侵岭南立下扩土大功因功获爵,其余什么季布、骆摇五等子爵,萧何、蒯通、周文、为一等男爵,共尉、娩杓二等男爵,何怿、武梁、唐杰五等男爵,不是在战争中立功就是处理内政有功的人物。
骆摇?对这个名字对皋通可是无比的熟悉,现在率领汉军在入侵瓯雒国的不就是这个家伙吗?
皋通仔细思考了一下,他认为司马欣是十分艰难才攻下岭南,在即将完全占领岭南的时候被调走,且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才升爵一级成为五等伯爵肯定是愤愤不平,不管是为了见汉国大王还是进行挑拨,他都决定先去求见司马欣。
汉国大王在爵位的封赏上吝啬,似乎在享受上倒是十分的优待?司马欣一个五等伯爵罢了,住的府邸竟然是占地那么大,居住的府邸建筑规格也比瓯雒国的国王开明泮来得富丽堂皇。
一国使节,特别是这个使节所在的国家目前与汉国是交战状态,那么皋通自然是不能大摇大摆地前去投帖求见。
皋通走的是既定的“三步曲”。
三步曲的第一步也就是不具名的送礼、送重礼,这是要勾起司马欣的好奇心,毕竟没有名号的送重礼,司马欣哪怕是拒绝也该好奇是谁这么干吧?
很好,前去送礼果然是引起了司马欣的兴趣,虽然拒绝可是那个门房有问去送礼的主人家是什么人,显然是认为有人有事相求,想搞明白是谁。
皋通又接二连三的派人送礼,毫无意外每次都被拒绝,而派去的人理所当然也没能见上司马欣一面,司马欣府邸出动的最高格待遇是一名家老。
成功勾引起了司马欣的好奇心,皋通该进行第二步了,那准备一份更重的礼物,这一次却是要提出想要恳请司马欣帮忙做什么事情了。
不就是牵线见到国王吗?对于一个出生入死又立下大攻的将领来说,在功劳没有得到匹配待遇(爵位)的时候,该国的大王肯定是要在某些事情上给与该名功臣一些优待,那么带谁离得远远地看一眼汉国国王没什么吧?又不是要近身握个手什么的。
在皋通看来,足够的重礼再加上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汉国国王,司马欣该是动心了吧?毕竟远远地看一眼不存在任何刺杀的可能性,顶多是被当成一个富有到有钱没地方扔的土包子外加白痴想要“一睹天颜”之类的。
然而事情发生了神奇的转折点,礼物还是进不了门槛,甚至司马欣压根就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给予任何的话。
什么情况这是?皋通觉得华夏文明的社交潜规则不应该在这里不管用了啊。他怎么都想不通的一查,原来司马欣压根就是一直没在府邸,无论是拒绝还是问话都是出自司马欣妻子的手笔,司马欣人一直是在城外的军营!
“自作多情”的皋通得知这样的消息简直有种想要呕血三升的冲动,敢情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全部是做个瞎子看,但是……但是……司马欣的妻子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是能跳过丈夫做出那么大的决定,要知道那些礼物的价值一点都不低啊!要是在瓯雒国,女人在家中也就是附属品的存在,敢越过一家之主代替拿主意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有着巨大挫败感的皋通不断地使出手段探查之下,汉国的贵族军方系统的全部都是在军营,只有一些文官系统的人才是居住家中府邸。在这里,他产生了另外一个迷惑,那就是将领不该是没有得到君王的命令就该待在家中等待召唤吗?汉国怎么与华夏文明的国家规矩不一样,难道汉国的大王就那么大胆,在吝啬爵位赏赐的时候竟然还敢让将领一直待在军中,难道不害怕那些心怀不满的将军们领兵造反嘛!
错觉和代沟啊,皋通根本就不了解汉国的贵族体系,更加没明白在军饷制度下军方哪怕有将领想要造反士卒都不会跟随,因为将领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维持军队的军饷发放。
另外,吕哲对军队的控制力也不是皋通能想象出来的,汉军之中有大量的典校这种神奇的职业(政委),还有相关的监督制度。想造反的将军有足够的金钱来维持军饷发放,还要能够收买那些摆在明面的典校,更要搞明白哪些人是暗处的“特工”,不然就是刚提出要造反,晚上睡觉时被摘了脑袋的悲剧人物。
汉国的贵族体系因为贵族而珍贵,吕哲有言在先的约法,贵族的特权最高能达到裂土建国,虽然还不知道是在华夏建国还是被丢到哪块地方去,造反的成本和风险都太大了,有病的人才会去做除非逆天不然根本没可能成功的事情。
皋通还要继续努力,想在没缝隙的鸡蛋上挖坑的时候,关于汉军在瓯雒国的战事情报被官府张贴出来了。
骆摇率军在凉山取得大胜,损失七千歼灭瓯雒国九万军队----这个汉国官方张贴出来的消息让南陵城成了欢呼的海洋,但是却让搞不清楚真假的皋通等瓯雒国那边的人既是慌乱痛哭流涕也是不敢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