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它长得小，站在那儿正合适。”黑大个儿根本不明白山猫话里的意思，顿了顿，又有些疑惑道，“我们认识魅舞有十多年了吧？怎么从没见它长大？而且也从没见它化形。”
“呵呵，舞妹妹的化形……”山猫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一片迷醉，蓦然发现黑大个儿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猛然惊醒，“哼！你还是没见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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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城建在一个群山环绕的山谷中，建筑简陋而粗犷，基本都是几块大石堆砌而成，有的甚至直接在山壁上挖个洞，唯一能算得上是建筑的，只有城中心的天青楼。
天青楼底部是用铁索编织的一张大网，大网中的三根最粗的主铁索，分别缠绕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上，远远看去，天青楼仿佛空悬在半空中。
在轻羽城的街道上，走了大半天，付海首先被各种奇形怪状的妖类晃得眼花缭乱，然后就对其出售的物品啧啧称奇，因为妖类出售的物品都是它们捕获的猎物。比如，火狼妖会捕食火眼兔，那么火狼妖就会摆几只火眼兔在摊位上。
付海看到火狼妖摊位前一直无人问津，不禁有些疑惑地低声问小狐狸，“你们妖族完全可以自己捕食，它这些东西要卖给谁？”
“呵！想必付大哥整天忙于修炼，从来不关心世事吧？”小狐狸轻笑着解释，“这些食物当然是卖给人类了，人类除了不吃人类，其他的什么都吃，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一些修士，特别喜欢这些含灵气较多的食物，他们有时猎杀妖兽，仅仅为了一饱口福而已，你们人类还专门有一些酒楼可以烹饪这些东西，比较出名的有百鲜会、八宝庄、还有回春楼，等等，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在天青楼里也有这样的烹饪，付大哥若感兴趣，可以去尝尝。”
“原来是烹饪灵食，很早以前曾经吃过，……”付海蓦然想起了化身为厨三娘的舞清伶，当初是她首先让自己品尝了灵食，也是她使用秘术——阳关三叠刺探过自己的记忆，也是她首先告诉过自己记忆深处有一个深不可测的世界。付海很想知道若是现在再让舞清伶施展一次阳关三叠，她能够看到什么。“去尝尝倒也无妨。”
“付大哥可以在此选材，然后带去天青楼……，唳～”正说着，小狐狸魅舞蓦然尖叫一声，扑向一个蛇头人，扭打在一起。
蛇头人实力明显高于小狐狸，刚开始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待到冷静下来，立刻反击，蛇尾一甩，“砰”地将小狐狸抽飞。
付海急忙一伸手将小狐狸接入怀中，蛇头人被无端攻击，勃然大怒，身子一扭显出原型，竟是一条四五丈长的大蛇，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付海和小狐狸一起缠了起来。
付海单手一撑，立刻将蛇身撑开，使其无法近身，“这位蛇兄，有话慢慢说，何必这么急躁。”
大蛇用尽全力绷紧全身，发现付海始终纹丝不动，知道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悬殊，索性光棍儿一些，松开了纠缠。“怎么着？你这只死狐狸仗着有个修为高的主人，跑来跟我打架？在轻羽城护妖族不护人类，想指望你人类主子，你就别指望了，有本事跟老子单挑，……”
大蛇嘴上叫嚣的厉害，身体却不停地游动着往后退，果然不愧是开启灵智的蛇妖，连蛇类最不可能出现的倒退技能，都让它给琢磨出来了。
“你杀了山猫和老黑，你还想跑？”小狐狸尖叫一声，再次扑了上去。
付海一惊，看到蛇头人的摊位上，摆着一只山猫和一头黑毛山猪，它们的身体被大力扭曲变形，嘴中依然有滴滴鲜血流出，看来刚死去不久。表面看来像是被大蛇缠绕而死，但是付海看到其体内残留有一丝黑气，不属于妖族所有。
“晦气！”变成大蛇的蛇头人大叫着盘起身体，因为害怕付海出手对付自己，暂时先采取守势，“它们不是我杀得，哇，你疯了，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小狐狸久攻不下，戾叫一声，一个灵气漩涡出现在头顶，竟然开始使用狐妖的天赋技能——灵狐弹，蛇头人只是一条普通的大蛇，虽然修为比小狐狸高一点，但是却没有觉醒天赋神通，蛇头人顾忌付海，一味地防守，如今面对小狐狸的天赋技能，它再也盘不住了。
妖族中很难有超越族群之间的感情，何况还是这种肯为之拼命的交情，蛇头人大叫着“晦气！”，却也无法回避小狐狸的攻击，只能怒吼一声，露出獠牙向小狐狸咬过去，无法可为，只有两败俱伤。
“住手！”付海一把将小狐狸按下，随即一脚将大蛇踹飞。
“轰～”，灵狐弹击在空处，石屑纷飞；大蛇也摔出数丈，摔得头晕眼花。不过也化解了小狐狸和大蛇同归于尽的危势。
大蛇弹身而起，重新化作蛇头人，冲着付海大吼，“你这个死人类，帮偏架！老子……”
“闭嘴！”付海抱起小狐狸，发现它竟然晕过去了，而且其体内孕育的力量也变得混乱起来，心情没来由地恶劣起来，不禁狠狠地瞪了蛇头人一眼。
“哦，……”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蛇头人心惊肉跳，急忙闭嘴，缩起脖子，就想开溜。
“站住！跟我说说你是在哪里发现它们的。”付海抱着小狐狸，淡淡地挡住蛇头人的去路。
“呃？它们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所以才问你在哪里发现它们的。”
“呃？！您老真是慧眼如炬，……”蛇头人有种沉冤得雪的喜悦。
“说正事！”付海懒得听他啰嗦。
“好好好，那我带您过去看吧！”这人类还真是喜怒无常，蛇头人暗自诽腹，却不敢冲撞付海，缩着脑袋，带付海向发现尸体的地方走去。
蛇头人渐渐远离轻羽城，失去了妖王的庇护，蛇头人无法再维持半人半蛇的状态，重新变成大蛇，快速地向前方游走。
行进中，一丝细微的异响传入耳中，付海微微一顿，转身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而正在此时，一缕黑气倏然钻入大蛇体内。大蛇的身体一僵，眼中的灵动迅速涣散，随即一圈圈浓黑的邪恶占据了整个眼球，当付海转回头时，大蛇再次游动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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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楼中，举杯小酌的莫名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远方，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莫兄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笑得这么高兴。”同桌共饮的一个年轻人向莫名举杯邀饮，露出的衣袖上绣着金色的龙纹。
“呵呵，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还看到一只即将化形的魅狐，本来可以将那只魅狐手到擒来，却不想被人破坏了，既然如此就陪他玩玩儿，呵呵。”莫名故作神秘地凑近同桌的年轻人，“佳期公子御女无数，不知道有没有试过魅狐女？”
“呵呵呵，这个我还真没试过，”佳期公子露出淫邪的笑容，“听说魅狐女都是绝佳的鼎炉，平时妖族把魅狐一族看得死死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一个，妙啊，不如与莫兄一起一马双跨可好？”
“哈哈哈，妙啊！哈哈哈，……”莫名张狂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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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了一个时辰后，大蛇在一处山坳停了下来，向付海点头示意。
付海看到山坳中树木凌乱，山石上有不少血迹，似乎经过激烈的搏斗，空气中弥漫着魔气，充满了邪恶和暴戾。
付海步入中心，伸手聚起一团气息，刚要施展追踪术，心中一动，看向大蛇，“这里的暴戾之气如此浓郁，你还敢进来捡拾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