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惬意地在甲板边上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才说道:“我觉得,我们原来那条船太破旧了,很不符合我堂堂一宗之主,衣锦还乡的派头。”
霍泰眉头不由一皱:“你想换乘这船?”
沈听认真点点头:“有好船坐,为什么拒绝呢?”
“可你知道,这样的大船,要多多少人手才能驾驭得了吗?”
沈听嘻嘻一笑:“你不是有十几个手下吗?”
“可也就十几个而已,要驾驭这船,这点人手远远不够。”
“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一个顶十个百个都没有问题,驾驭这船有什么难的?”沈听笑道。
霍泰再也忍不住了,怒道:“臭小子,你敢让我们霍家的人,为你来驾船?”
“他们早就为我驾船了,不过是现在我要换船而已。”沈听笑了笑,反问道:“不是这样吗?”
霍泰张了张嘴,无言以对。确实,自从他的手下接管了那条旧船后,这一路上,都是他的手下在驾船……
“所以,让你手下都过来吧,坐这船多舒服。”沈听顿了下,又正色道:“还有,让霍斌把赶快九沉香撤掉,我可不想让龄儿和那些船工,一直被香熏着不醒。”
听他说得大大咧咧的,霍泰心头不由生起一股怒气,冷冷道:“小子,你敢命令我?”
沈听往后惬意一靠,笑着说道:“快点吧,我们还得回龙尾镇备战呢!我相信太元宗的反扑,没多久就会来了。”
霍泰怒气蓬勃,几乎就要发作了。但是听沈听这么一说,他却又按捺下怒火,转身走到船舷边,冲着对面船做个手势:“你们都过来一下!”
一个时辰后。
轻轻的颠簸感,摇曳在黑甜乡里,让方龄感到特别舒服,舒服到她都不想醒来。
但她终究还是幽幽地醒转过来。
眼帘一睁开,方龄便感到不对劲。睡觉之时,眼前对着的,是逼仄、灰暗的船舱顶部。
但是现在映入眼里的,却是宽敞、干净,油漆得光滑清亮的船舱。
“这是哪里?”方龄讶然地坐起来,定了会儿神,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外头,冷清的甲板上,只有几个船工在忙碌着,看到她出来,都是愣了下,但马上又继续干活。
方龄觉得这些船工都很面生,却是也不在意。
她已经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熟悉背影,就站在不远处的船舷边上,正在极目远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哥!”方龄欢喜地跑过去,来到沈听身边。
沈听早就听到她的醒来的动静,此刻却还是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回头看着她:“龄儿,你醒了?”
“嗯,我睡多久了?感觉头都睡得有些疼了。”
“大概有十二个时辰吧。”沈听想了想,笑道。
方龄吃惊道:“那么久?我怎么会睡那么久呢?”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太累了吧。”
“也是……对了,我们怎么换了条船呢?而且是这么条好船?”
沈听笑道:“原来的船太破旧了,过猿啼峡够呛的,所以我换了条呗。”
“原来那条船呢?”
“船上的人,刚好也要到龙尾镇,它们就跟在我们后头呢。你看!”
顺着沈听的目光,方龄果然看到原来坐的那条旧船,就远远跟在身后的江面上。
霍泰等人离开那条旧船后,沈听却让霍斌留下来,撤掉“九沉香”,把原来的船老大和船工给唤醒,让他们继续驾船跟在狮吼号后头。
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避免船老大等人驾船回摇光城,走漏了任何风声,暴露了霍家势力的存在。
“那我们这船上的船工,都是新请的了?可未免也太少了。”方龄目光转动,一脸好奇。
沈听笑道:“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行船老手,驾驭这条大船绰绰有余了。”
说着,沈听招招手:“小奇子!”
一个年轻人迟疑了下,大步过来,束手问道:“沈宗主,有何吩咐?”
这人正是霍泰带来的一个手下,叫做霍奇。因此,沈听叫他“小奇子”。
“方小姐刚醒来,身子需要补补。快去给她熬碗莲子瘦肉粥来。”沈听笑道。
霍奇愣了下,迟疑片刻才道:“是!”
说着,他转身往船舱走去,心里却是愤愤地想道:“这小子,居然命令我!他以为自己是泰哥啊?”
“霍泰怎么了?我的地盘,同样要听我的。”沈听心中冷笑一声,突然扬长声音道:“小泰子!”
船上骤然一静,几个忙碌的船工,不由回头望向坐在远处的霍泰。
霍泰虽然也是一身船工打扮,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别人在干活,他却是坐在旁边晒太阳。
此刻,“小泰子”三个字突然传来,他不由一愣,看到众人的目光向他身上望过来,霍泰才确信,沈听是在叫他。
当即,心头一股怒火腾腾而起。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外,可没人敢这样称呼他。
沈听这小子,好大胆子!
“小泰子!你耳聋了吗?快点过来!”沈听眉头一皱,大声喝道。
霍泰想要发作,但看了沈听身边的方龄一眼,又生生把怒火按捺下来。
他是个识大体,有全局观的人,岂能因为这种小不忍,而乱大谋呢?
心中虽然怒火熊熊,霍泰还是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沈听面前:“刚才走了下神,沈宗主有何吩咐?”
“我就说呢,你怎么会叫不动呢。”沈听看着霍泰,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又笑道:“方小姐刚睡醒,你去给她打些热水来洗脸。”
霍泰愣了下,呆呆看着沈听,万万没想到,他会给自己下这样的命令。
刹那间,一万头神兽在他心头呼啸而过,有个随后在他心头响起:“这小子……疯了不成?”
四周的船工,也是用看疯子的眼神,呆呆看着沈听。
让霍奇这样的人去熬粥,已经是过分了。现在,居然还让霍乾长老的儿子去端洗脸水,这……
众人搜肠刮肚,一时竟是想不到,能用来形容沈听罪不可赦的词汇。
方龄见霍泰神情异样,不由也是愣了下,不解地看着沈听。
沈听面色一寒:“小泰子,怎么了?”
“没,只是我们只是来行船的,没说还要给你们打水……”
方龄突然摆摆手,道:“你们不方便就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沈听却按住方龄的肩头,冷冷道:“不用你去。我们之前谈好价钱时,就约定了,他们要把这些事都包了的。如果他们现在反悔也行,让他们靠岸下船,不用跟我们去龙尾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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