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第一日结束,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贡院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一切安好。
王玦和温祁冉都住在贡院,考试完毕后,才能出来。
夜幕完全吞没大地,相对于贡院的平静,内阁首辅余光贤家中却是灯火通明,不时传出欢笑之声。
“张大人,来,崔某敬你一杯!”崔远看着张程昱道,神情看似无谓,言语中却还是隐隐有股压抑的怨气。
张程昱也举起酒杯:“祝崔大人一帆风顺,在太原府大展拳脚。”
崔远微笑,一口饮下杯中酒,眼神已然有些醉意。
“李某也敬崔大人一杯。”又有一名官员站起来,崔远同样一饮而尽。
“崔大人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何必拘泥于一时得失。”宣王举着酒杯,慵懒看着崔远道。
崔远醉眼朦胧看了宣王一眼,苦笑道:“都怪崔某一时眼拙,不识真君是何人。”
余广贤面色微微一变,忙上前扶住崔远,轻轻捏了他一把,然后笑着对所有人道:“来,大家干了这杯酒,为崔大人送行。”
除了宣王,所有人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崔远看了宣王一眼,微微一笑,走到宣王身边,躬身道:“王爷能来为下官践行,下官十分感动,这杯酒我干了,王爷随意。”
看着崔远一饮而尽,宣王也端起酒杯。竟也是一饮而尽。
崔远再次欠身,眼神中满是后悔,若是他从一开始追随的便是宣王,恐怕今日这送行宴就会变成升官宴了。
“都在聊什么呢,喝酒也不叫上朕。”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所有人脸色一变,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赵构穿着一身黑色镶金丝龙袍,背着手正向这边走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着一众朝臣惊慌失措的跪到地上,赵构面无表情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约三十名侍卫。
“都平身吧。”
众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不知道皇上突然到这里来作甚,但他们都知道,皇上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心中都不安起来。
赵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宣王:“老六也在啊。”
宣王抬起头道:“是。父皇。余大学士设宴为崔远送行。邀请了儿臣,儿臣便来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继续喝啊。不用管朕。”赵构看着众人道。
众人面面相窥,所有人都在原地站着,没人敢动,一切静的可怕。
“都不说话?那就听朕说几句吧,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朕老了?所以忙不迭的便要开始站好阵营,准备辅佐新主了?”赵构淡淡道。
所有人一起跪到地上:“微臣不敢。”
宣王更是惶恐:“父皇千秋大业,儿臣只愿能追随父皇左右,未曾有过异心。”
“来人,让他们自己看看。”赵构对着身后侍卫道。
“是,陛下。”
几名侍卫把手中的锦囊分别发给了一众大臣,就连宣王也有一份。
所有人接过锦囊,却迟疑着不敢打开。
“打开看看。”赵构道。
众人连忙打开,里面是一张张纸条,上面记录着这几日每个人跟什么人见面,在什么地点,待了多久。
看完后,所有人背后渗出一声冷汗,皇上竟然派人暗中记录他们的行踪,看来今晚就算不聚在一起喝酒,也是难逃一劫。
“你们都当朕老糊涂了是吗?!看不见你们在背地里做的这些勾当,你们把朕的江山,当成你们自家的院子一样抢来抢去,是吗?”赵构突然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怒道。
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一个个的仔细审问。”赵构冷声道。
话音刚落,几十名侍卫一涌而上,除了宣王以外,所有的官员一个不漏的捉了起来。
“老六,在朕心里,你除了有些不务正业以外,还算安分守己,所以上次那件事,朕对你网开一面,没想到你竟然一犯再犯,这次,你又想找谁给你背黑锅?”赵构走到宣王面前,低声道。
宣王一脸惶恐:“儿臣对天发誓,对父皇并无异心......”
“够了。”赵构面色冷了下来,闭上眼睛,他听得誓言已经够多了。
......
翌日。
季长歌发现朝中至少有一半大臣不在朝堂上,就连太子和宣王都不见人影,他昨夜已经听闻皇上突然去了余广贤家中,抓了一干大臣,想必连夜审问了一夜,而太子也被软禁在东宫,宣王的境地也是半斤八两,皇上这次是动了雷霆之怒。
而今天一早,他便接到圣旨,令他立即放了齐王。
再看看皇上阴沉的面色,一众朝臣也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来牢狱之灾。
“宣皇上口谕,罢黜赵允泽太子之位,宣王赵允拓罚俸三年,钦此。”
众人大惊,但却没人敢提出异议,朝中重臣几乎都被抓了起来,其余官员也是人人自危,圣上龙颜大怒,谁也不敢进言。
“相信你们也都知道发生什么了,从前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便当朕瞎了,越来越胡作非为,朕借着这次机会整顿下朝中风气,希望你们日后好自为之。”赵构说完甩袖走了。
众人擦了擦汗,各自散去,互相之间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
刑部。
温璟看着愁眉不展的季长歌:“圣上一次抓了这么多人,真是动了怒了。”
季长歌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纸,和一张宣纸:“你看看这两种笔迹,是否属于同一个人?”
温璟接过两张字条,仔细对比了片刻,抬头道:“应该是属于一个人的,模仿的话,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如此相似,但也不排除有人善于模范字迹,多练习些时日,便能达到这样效果。”
“我总觉得这件案子疑点颇多,圣上虽然没有明说,齐王是被宣王或者太子陷害的,只是他还没有找到证据,齐王爷也已经放了,锦衣卫那帮人素来手段残忍,我怕那些身娇肉贵的官员,很快扛不住,便会乱说一气。”季长歌忧心忡忡道。
温璟看了他一眼:“你是怕太子被冤枉吧,但你可曾想过,或许便是他做的也不无可能,你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太子不是凶犯。”
见季长歌不说话,温璟继续说道。
“假设太子是凶犯,他派裘袭杀了三个考生,然后栽赃给齐王,然后又设宴,让首辅请宣王去参加宴席,而皇上正巧去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一石二鸟。”
季长歌摇摇头:“太子不会那么做,他已经身为太子,又何必冒险。”
“据我所知,齐王在朝中的口碑颇好,人缘极好,若不是因为身份,恐怕这太子之位轮不到东升来当,虽然身为太子,他也想永除后患。”温璟压低声音道。
“太子和宣王都已经失了皇上的恩宠,那么只剩下齐王和康王,康王蠢钝,圣上向来视他如无物,那么就只有齐王配得上太子之位。”季长歌沉思道。
温璟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说齐王......”
季长歌点头:“这件事目前,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齐王。”
“你是说齐王自己伪造了证据,然后送到大理寺,他知道皇上多疑,定然会怀疑是太子或者宣王陷害他,好高明的一招。”温璟不禁感叹,这皇子之间的斗争也未免太高智商,好一招苦肉计。
“这都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齐王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我们现在只能从裘袭下手了,只有他知道他的主子是谁。”季长歌道。
“裘袭正在考场内,会试还有五日结束,等他一出考场,我们便抓人。”温璟道。
季长歌摇头:“不,即便抓到他,他定然不会承认,我们得想个方法,让他自己说出来,而且,还得找个......皇上信的过的证人。”
温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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