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逸雪回到海城,第一件事就打电话给如涵。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需要在家里见面,辰老太太许久没见如涵,说是十分想念,特意让逸雪带她来。
和如涵一起回到辰家大宅,逸雪在楼下书房接了个国际长途,刚和在法国的下属吩咐了两句,就见身边有佣人走过,三三两两边走边说,“大爷和大太太回来了,估计马上要开饭了!”
想到客厅里的如涵,逸雪瞬时觉得坏了。因为逸云救如涵受了伤,孙琦对如涵有很大的敌意,绝对不能让她单独和如涵在一起。
逸雪也不听下属说公司数据报表了,挂了电话,抬脚就向着客厅走去。
人还没到客厅,就远远听到“噗通”一声。
瞬间,逸雪的怒意就翻涌上来。
他从侧门进了客厅,见孙琦一脸怒气的站着,虎视眈眈地看着如涵。
如涵在地上坐着一动不动,定然不是有意的。很快,逸雪就发现,如涵动了动,蹙着眉头,却没站起来。他低头一看,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似乎有些红肿。莫非是孙琦对她怎么样了,让她扭伤了脚。
虽然是夏天,地上也很凉,逸雪怕她受了凉。他匆匆过去,将她抱起来,没敢打横抱,怕触及了她脚上的伤,只能托着她的后脑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她。
逸雪刚想发怒,但一则对方是大伯母,他毕竟是晚辈;二则,他只是觉得孙琦推了如涵。并未亲眼看到。而且,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医生。
逸雪抱着她让她坐在竹藤椅上。蹲下身,就去解她脚上的凉鞋环扣。
“不用。”
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
“我没事儿。”
“没事儿你坐在地板上,动都动不了?”
她刚才跌坐在地板上,不是不起来,而是扭了一下站不起来了。
“这么不让人省心!”逸雪叹气后又笑,“怕是以后我家涵涵要时时看着才好!”
如涵蹙眉,这男人又把她当孩子戏谑,还用了这么暧.昧的语气。
垂着眼眸,再不甘愿也只能沉默,入了他温柔的情网。如涵知道自己逃不开。
三楼,张婶送了医药箱上来,站在门外说,“大爷问要不要给他看看?”
大伯母孙琦虽然跋扈,但逸雪的大伯还算通情理,他知道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辰家的事儿,不能把过错推到逸雪和如涵身上。
当然,如涵也不需要特意找医生来看,她没那么娇贵。不希望别人觉得她恃宠而骄。
逸雪还没说话,就见如涵看着他对他摇摇头。
“不必了。”逸雪吩咐张婶,“传我的话给我大伯,就说自己的妻自己还是管好为妙。不然生出事端,丢的可是他的颜面!”
敢明目张胆地对长辈说这逾越的话,辰家也就逸雪敢。
坐在竹藤椅上。如涵心里觉得,这个小雪花真是有点狂妄。
但她明白。逸雪的张狂是因为他有资本,辰氏经营地这般好。全是这人的功劳,辰家人看他脸色也是应该的。
知道少爷在气头上,站在门外张婶也只简单说了声‘好’就下楼传话去了。
回过头见如涵凝眸看着他,他屈膝蹲下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问,“想说什么?”
“你这么说大伯,不好。本就不是他的错。”
打开一瓶酒精,逸雪听到这话忍不住频频拧眉。这丫头,他这是帮她出气呢,她非但不领情,反而议论起他的不是了。
“觉得这话我不该说?”
如涵点头。
“不知好歹的丫头,这些话我是为谁说的?”这句话问得漫不经心,仰起头,逸雪的视线和她的对上。
幽黑深邃的眼瞳,里面有太多如涵看不懂的东西。
如涵却沉默了,不看他。
“怎么不说话了?”他笑。
笑声自薄唇中溢出来,低哑,迷人。
长指下滑,按住她的脚踝,这次动作迅速,在如涵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利落得脱掉了她的凉鞋。
白.皙小巧的玉足,脚趾圆润如珍珠,透着浅浅的粉晕,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
明知道拗不过逸雪,最后还是会被脱了鞋子,可知道归知道,真被他脱掉凉鞋的时候,如涵还是羞窘了。
脚不乏为女孩子身上的敏感处之一,被异性触碰,她难免不习惯。
修长的指指着她脚踝下红肿的那处,逸雪训斥,“都红肿起来了,还不让给看。”
见他脸上有怒意,如涵只能不应声。
可下一秒,眼前的人竟然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长指不断向下托住了她的脚底。
温柔的指覆着她冰凉的脚,被他的体温烫到,如涵有点不习惯。
她想挣脱,握着她的人力度有些强制,但很温柔,并不疼。
“乱动什么?再动直接送医院!”
“......”
见她安静了下来,逸雪清隽的眉眼间有笑意,知道她不喜欢去医院。用这威胁小女孩儿,百试百灵。
如涵的脚生的好看,小巧地蜷缩在他的掌心上,像她的主人一样安静。
脚背上没什么,只是有些红肿,有一点擦伤。逸雪拿镊子取了药棉蘸着酒精,帮她先将脚背上渗出的血丝沾了沾,仔细地擦干净消毒。
“疼吗?”
见她蹙眉,他放缓力度,动作更加轻柔。
酒精透过伤口渗进皮肉里,如涵咬着下唇摇摇头,告诉他,“不疼。”
握着她脚踝的动作故意一个轻微用力,如涵‘嘶’地一声轻吟出声。
“疼吗?”他抬起头,又问了一遍,语气很执着。
这回,如涵点了点头。
“刚才怎么不说疼?”放回酒精,帮她在伤口上贴了张防水透气的创可贴,他蹙眉,“看你下次还说不说谎!”
如涵赫然。
逸雪对她说教,“连家里都会不平静,社会上鱼龙混杂,在外为了生存,说假话不是不行,前提是为了自己好才那么做。可阿濛,在我面前要是为了你自己好,就不许对我说谎!”
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在他面前不需要处处隐藏,小心翼翼的生活。
他要她说真话,逸雪要的是一个真实、鲜活的沈如涵!
如涵坐在竹藤椅上,看着逸雪微微错愕。他蹲在地上,屈尊降贵还低了她一等,这言辞说教中少了冷冽多了温和,就宛若耐心教导女儿的父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