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捷在江湖上见到会武功的年青姑娘寥寥无几,而且武功平平,今见龚玉娘从马上飞身下来的姿势轻盈无比,又甚漂亮,立刻心生邪念,盘算如果夺得青光剑又夺的美人,岂非美事。他本来是受了静所挑,说如果夺得青光剑可以威振武林,故而前来夺剑,他立刻一声唿哨,只见前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把高定钧、龚玉娘两人困在核心。
高定钧怒道:“说什么镖局,原来也是强盗,连一点江湖道义都不顾!你们想倚多为胜么?”
了静喝道:“你们偷了人家珍贵的茶叶,原本便是贼,还有何话可说!”了静现在也不提茶经了,他原处败局,现在罗捷来解救他,他趕忙找理由顶住。
高定钧拔出青光剑,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青光剑一挥,一招“力劈华山”便刺了静前胸,又急速一招“白蛇吐信”,直刺了静左腕,了静手中沒有武器,避无可避,急忙跳出圈外,高定钧一个鹞子翻身,如影隨形追上了静,青光剑一挑,正中了静外关穴,了静全身麻木,动弹不得,高定钧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这样便先解决了一人。
原先前面三个人一见,有两人直扑高定钧,有一人赶快扶起了静,了静已经半瘫在那里。
高定钧赶忙向龚玉娘靠拢,夫妇两人背对着背,面对七个人包围。龚玉娘面对的是罗捷及另外两名镖师,以一敌三,而高定钧面对的是四名镖师,可怜那些镖师,混饭吃的多,本领平平,高定钧青光剑不一下便消掉了两把鬼头刀,形势大变,凭着宝剑及剑招奇特,高定钧立刻占了上风,而龚玉娘根本便不把三个对手放在眼里,她施展出那奇人师父教的奇招,一招”织女穿梭”,奇快无比,立即把罗捷邪念完全打沉,罗捷见这妇人原来如此武功厉害,捉住她的念头早已飞上天去了。剩下的倒是如何维护自己与和捷镖局颜面。
龚玉娘又一招“龙腾虎跃”,内藏”玉岀崑山”,直取罗捷,手中剑急如闪电,直刺罗捷咽喉,另两个镖师连忙支援,罗捷闪避不及,左肩已中一剑,好在伤势不重,只是皮肉伤而已。罗捷趁机跳出圈外,一个镖师连忙上前替他止血。
“擒贼先擒王”,罗捷一受伤,余下五个镖师那是高定钧夫妇对手,攤坐在地上的了静,他在少林见多识广,一见龚玉娘剑法,立刻喊道:“是邢家剑法!大家快逃!”罗捷赶快跳上马身,对高定钧道:“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早有一位镖师抱起了静,也跳上马去,大家一起逃跑。
高定钧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和捷镖局也是徒有虚名。”他对龚玉娘说道:”你的剑法实在厉害,嚇跑了他们。了静说是什么剑法,我听不大清楚,必有什么名堂,你可要好好练它。”夫妻再綁好茶叶,一起上马走了。
和捷镖局在福建、广东都很有名,到处可以看到和捷镖局旗号。和捷镖局原叫和洽镖局,是著名武师罗和洽所开创的,后来因儿子罗捷长大,才改名和捷镖局,罗和洽与福建武林关系甚好,所以生意兴隆。广州也开设分局,由福建郭家剑的子侄辈郭铿任总镖头,生意也不错。罗和洽本人已处于半退休状态,极少出远门,福建生意全部由儿子经营,只不过罗捷本领丶人事都不及乃父一半。高定钧並不知道这些情况,只知道和捷镖局规模並不小而已。
如今高定钧与和捷镖局接触,很轻易便伤了他们两个重要人物,高定钧便觉得和捷镖局徒有虚名。夫妻两人飞身上马之后,便往家乡进发,不几天便到了肖铭蕙家。
夫妻两人解开背囊,取出茶叶,只叫他们师姑、师父试试,肖铭蕙一喝,立刻说道:“这比皇帝老子喝的还好!”高定钧立即叩拜在地,龚玉娘也跟着跪下。肖铭蕙笑道:“何必行此大礼?”
高定钧道:“师姑若不恕小侄之罪,小侄便长跪不起。”
肖铭蕙又笑道:“莫非是偷了人家珍藏茶叶?起来起来,只偷一次,下不为例。”
两人还是伏地不起。肖铭蕙还是笑道:“我赦你们就是,快起来快起来。”
高定钧这才起来,他一五一十地把偷剑经过说了出来。龚玉娘帮着丈夫哭訴道:“定钧现在到处以青光帮现身,相信师伯不多久便会找到,那时怎么办?”
肖铭蕙一听,笑不出来了。她沉思很久,对高定钧说道:“定钧,你师父嫉恶如仇,像你这般叛逆,恐怕你师父不会放过你。你师父以前南方也有朋友,他只要向朋友一打听,便知你在那里了。”
龚玉娘求她师父道:“这便更需要师父出面调停了。”
肖铭蕙深知她哥哥脾气,叹息道:“傻孩子,如果我调停有用,还用你说!”
龚玉娘哭道:“我们现在就是尽量把青光帮搞好,拿成绩给师伯看,师父再慢慢劝说,让他慢慢消气。我也陪着他,要死便一起死。”
肖铭蕙宠她徒弟,只好答道:“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若能搞起青光帮,倒是件好事。我便可以劝他。这便需要我在场,若我不在现场,那便糟糕。”
高定钧想起他师父以前对自己也还宠爱,便天真地说道:“那我便大喊师姑救我,他听我喊叫,便会问那来的师姑?他一迟疑,便会缓手,那时再说。”
龚玉娘破涕为笑道:“那便看你的造化了。”她想了想又说:“那便要请师父跟我们一起到广州了,不然喊师姑也没用!”
肖铭蕙想了一想,叹口气道:“那只好如此了,可惜这一带村民便没有了便药可用了。”
龚玉娘急忙道:“这徒兒早已想过了,只要把药放在我爹那里,他们便可拿到药了,至於能治好与否,也便看他们造化了。”
龚玉娘又把遇到奇人的事告诉她师父,请她师父原谅她,肖铭蕙道:“我早知道了,你的内功,比前强了好多,我便知另有人教你了,有何不可?你现在更加可以帮定钧了。其实,她亦並不是奇人,是本领高强,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谁罢了。”
龚玉娘谢过她师父之后,当晩便去与她那奇人师父道别,眼泪不觉掉了下來。奇人好像早巳知道似的说道:“看來你我缘份已尽,你也不必悲伤,你如今学成剑法,便该到江湖去闯闯,肯定不比人差,只可惜你未学我的念珠镖,不然便更完美了。但江湖之事,诡异不止,你初涉江湖,凡事小心。”龚玉娘谢了再谢。
那奇人手拿念珠,不停转动着,她突然说道:“你既然结了婚,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带你丈夫前来。”
龚玉娘连忙叩拜在地,她想不到自巳结婚之事,师父也能知道,赶忙解释道:“弟子都是怕俗事惹师父不耐烦,不敢禀告,弟子明晚便带他前来。”
那奇人幽幽地说道:“不必了,这也要有点缘份,我告诉你,日后在江湖上,见到有招式与你相近的,便是你师妹,她比你小几岁,她跟我多年了,还会打念珠镖。但她功底沒有你足够,畢竟你有两个师父,你是师姐,要疼惜她。”
龚玉娘連忙叩头道:“弟子跟师父多年,还未知师父名号,如今别离,恭请师父下告,还有师妹姓甚名谁?”龚玉娘尚未说完,那奇人已经说道:“一切随缘,你以后自然知道。我们师徒,若缘份未尽,必有相見之日。你师妹叫韓尚萍,她亦己經知你是她师姊。”说完飘然不见。
龚玉娘之所以称她师父为奇人,一来她留了长发,举止却像佛门弟子,像手中经常拿着念珠;二来她从不说她姓甚名谁;三来她遇龚玉娘的地方是荒山僻野,龚玉娘不知她住在那里;四来她好像有满腹心事,经常双眉紧锁。龚玉娘从未见她有一点笑容。所以,龚玉娘心底里称她师父为奇人。
如今,龚玉娘心中记掛起另一个人物韓尚萍,便是与她互不相识的师妹,不知她这位师妹现在哪里?漂亮不漂亮,她估计应该是漂亮的,因为她师父年轻时肯定很漂亮,漂亮的人肯定喜欢漂亮的人,决不会挑个丑八怪做徒弟。龚玉娘回家,把遇到的一切都告诉她师父及高定钧。
肖铭蕙有些慨叹道:“你那师父武功奇高,我只见过她一次,的确年青时肯定漂亮,也或者碰到什么伤心事,才那么憂郁。我见她对你並无恶意,也便放心了,再也不去那里,其实那次,她应该看到我的,只是她对你不说破而已,何况,我以后都从未去过。像她这样奇女子,江湖並不多见。”高定钧猛然想起几日前那少林僧曾大喊邢家剑,那時他听不大清楚,他問师姑道:”有没有叫邢家剑的?”肖铭蕙道:”有!邢家剑很厉害!是江湖上馳名剑法。可惜我不懂。”其实她早便怀疑那人是邢珍珠,可惜她从未与邢珍珠蒙面,也不懂邢家剑法,只约略听过哥哥提过神碁与邢珍珠之事而己。故也不便说出来。
三人感慨一阵子后,便准备往广州。龚玉娘先去跟她父亲说明一切,然后,高定钧再与她一起去拜别岳父。等至出发之日,龚老板还亲自来送肖铭蕙。
闲话休叙,肖铭蕙到了廣州高家,见到高家高墙大宅,显然便是个富商,比她想像的更好。有实资的人要创办一个帮会很是容易。高定钧最先是在古董铺隔邻买了一个商舗,开了肖铭蕙医馆,建得很高雅,金漆大字招牌,先行择日开张。渐渐有人到医馆看病,由于肖铭蕙对跌打伤科确有专长,药到病除,而且收费便宜,不多久便有了口碑,而且看病的人,渐渐要排长龙,生意很好,可以赚钱了。高定钧便开始筹建青光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