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日行夜宿,倒也无事,一到福建,江湖上立刻传开,说广州有人要来争霸了。到了玉溪镇,高定钧住了最高档客栈,若按遠恩意思,先去拜会何聚仁之后再说。
高定钧恭敬解釋道:“我们人太多,人家肯定住不了,即使他有高楼大宅,我们去打扰他也不大合适,何况我们是来争霸的,又何况我们是帮会,不可太寒酸。”
遠恩觉得也有点道理。当晚,遠恩叫店小二替他们送信,说是隔天早上前去拜候,却不料何聚仁一接信,便跟店小二一起前来了。
遠恩高兴得拉住何聚仁的手不放,说道:“真不应该,真不应该,我想明天才去探访呢!”两人虽然阔别多年,双方都历尽不少沧桑,而且肖铭恩还出家当了和尚,但还是一见如故。
何聚仁激动地说道:“我们是老兄弟,怎么要拘此俗礼?”
遠恩把自己这边的人一一向何聚仁介绍,介绍完之后,何聚仁道:“可惜,可惜,可惜不能见到铭蕙小妹。”
遠恩笑道:“还小妹呢!是个老太婆了,有机会有机会,我请你到广州去,便能见到了。”
由于高定钧租住的是高档客栈,而且又租了几间房间,便配有一间客厅,遠恩把何聚仁让至客厅之后,分宾主坐下,相陪的只有高定钧及费璟两人。
遠恩立刻问起梅花帮之事,何聚仁一五一十的详细说了一遍,末了说道:“现在梅花帮座主便有二十一位,其中有不少都是武艺高强人物,至于梅花帮朋友出面支持的,便有神乞夫妇、卓不凡,以及成铿夫妇丶柳氏三姐妹,还有一个外围组织七星旗。”
从未出声的高定钧突然插口道:“听人家说,七星旗难成气候,小侄偶然之间到过那里一次,是他们七星旗庆典,广邀天下英雄参加,小侄虽不是英雄,但也未必可以那样待我。”他把那次参加庆典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何聚仁说道:“贤侄做得对,那梅花帮的特使,正是小婿周京生,我亦便是从这次庆典中得知青光帮消息的!贤侄有壮志,那是应该的。”
遠恩听说高定钧与梅花帮人结怨,心中有点不满,不过不动声息,到了深夜,遠恩叫高定钧他们回房休息,说他要与老朋友促膝长谈,高定钧与费璟也便回房休息了。
遠恩立即问何聚仁道:“老兄弟,刚才有他们在场,我不便多问,你现在对高定钧印象如何?”
何聚仁说道:“高定钧给我印象极好,他有年青人壮志,有他本领,只要他有老兄几成功夫,便已很不错了。”
遠恩笑道:“何老兄,我並非要你夸他,而是说出你的真话,现在我问你,他与陈承明相比,你觉得两人谁可当领袖,你是知道青光与梅花肯定要合并之事,你作主!”
何聚仁笑道:“肖大哥,还是等你见了陈承明再说。”从见面到现在,何聚仁压根儿便不把肖铭恩当成和尚,只叫肖大哥。遠恩也不计较。
遠恩急道:“我现在就要你作一比较。”
何聚仁介绍道:“陈承明年纪比高定钧年轻几岁,经验也不算太多,但他彬彬有礼,事事尊重老一辈意见,他的属下,像一清道长、像董小三子、像李素云丶杨莉,这些武功不比他弱的人都对他很不错,听小女说,陈承明的围碁已经出神入化,不比他师父差,曾经先后击败了双铁子、灰衣人、子母神梭等人,江湖名声实在很叫响了,最近,他还见了他师娘邢珍珠!”
遠恩急忙插口問道:“这个苦心人还在,她怎么样,快说。”
何聚仁道:“我听陈承明说,她很好,还答应重出江湖帮陈承明呢!”
遠恩呵呵大笑道:“那好那好,这便决定了,我们支持陈承明当头头!”
何聚仁道:“你那徒弟未必肯服呢!你不要做那强人所难之事。还是等他与陈承明接触之后,慢慢让他们相处融洽之后再说。”
遠恩道:“这事我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其实,遠恩担心的,便是高定钧逆根,他居然胆敢叛师出逃,这是很难服众的弱点,他必须通过龚玉娘,慢慢让他除去傲气。他不想把高定钧叛逆之事告诉何聚仁,这会令人笑话的,虽说老朋友老兄弟,但说出来还让自己心痛。
两人谈至天亮,各自练了一会功,便出来见众人,一起吃完早饭,何聚仁便邀大家都到他家去做客。”
遠恩高高兴兴与何聚仁手拉手走在前头,众人都跟在后面,到了何宅,早有家丁走进去禀报了,周京生与何佩环两人便迎了出来,遠恩一一向他们介绍了。周京生拱手对高定钧道:“高帮主驾临,欢迎欢迎。”
高定钧客气的说道:“周大哥,别见外,叫我定钧好了!”
何佩环迎了龚玉娘、谢舜卿进去,女人自然有女人的话题,龚玉娘很是高兴。
进了何家大宅,大家都坐下,倾谈起来。遠恩倒是在何家美美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连说老了,真的比不上年轻人,高定钧很是关心,问长问短。遠恩暗暗对何聚仁说道:“他倒是尊敬我的,什么话都听。”
晚上,何聚仁大摆宴席,在饭桌上,何聚仁举杯祝贺今次的团聚,说是十多二十年来他最高兴的事,遠恩並不喝酒,他用茶代酒与何聚仁干杯。
其它人都各各祝酒,大家都尽兴。何聚仁原想留下众人。高定钧坚持回酒店,何聚仁只好送客,遠恩说他留下来与何聚仁长谈。高定钧便率领众人一齐回客栈,走在路上,高定钧觉得有不少人都指手划脚,大概江湖上已沸沸扬扬说是来争霸了。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