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令牌,有令到人到之说。发出令牌,一般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杀人寻仇,我的令牌来了,表明我的人就要来了,你收到令牌,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也有先杀人然后现场放一块令牌的,带有明显的警告和示威的痕迹;第二种是信物,以后凭此令可以求得令牌发放者的帮助;
第三种就是需要一种说法,或者是承情的标志。譬如这次,欧阳铁山看在你师父面子上,放了我们一行,但同时又给了一枚令牌,意思是欧阳铁山已经承了你师父一次情,已经很对得起你师父了;那么,你师父应该找机会把这次情份给还上。”
“二叔,那你觉得这枚令牌是哪种意思?”此时,周子轩已经猜到,欧阳铁山发出令牌,是与自己的师父有关,但并不是二叔周烈山说的那种。
“应该是第三种,所以,有机会时应该把这事告诉你师父。”周烈山说道。
“几位长辈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欧阳铁山放出这块“令牌”,不是要周子轩的师父承情,因为这个师父是周子轩杜撰出来的,属于子虚乌有之事,欧阳铁山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说法”,或者是“问讯”,也即这块令牌是“投石问路”:你哪路大神啊,我怎么没印象,你弟子一家人我的人已经放了他们一马,你能不能给个信儿,说说你谁啊。
见周子轩胸有成竹的样子,林周氏、周烈山和周烈普等人也不再说什么。但实际上周子轩哪儿胸有成竹,他是想以“不了了之”的方式,来个冷处理,等哪天铁血宗找上门时,再说。
周子轩现在不怕高手,即便是突破了“淬脉”进入“气象万千”境,周子轩也不怕;同样的,周子轩也不怕帮派或势力。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周子轩已经强大得可以忽视一切了?当然不是。周子轩什么都不怕,是指周子轩握有别人不曾有过的底牌,今天吃亏了,明天就可把场子给找回来!
这个底牌,就是周子轩远超别人的成长速度。因此,周子斩怕的是没有时间,周子轩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因为他可以肯定,就成长速度来说,他绝对是玄月大陆最快的(他不知道德里久年轻时的**)。只要给他时间,他就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
而且周子轩经过“计算”后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他呆在康提城里,没有人敢于公开斩杀自己。
这又是什么意思,没人敢公开杀他?周子轩这样也是说得多的。我们一般都说,做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成本问题,在康提西城,杀周子轩的成本非常高,会让别人觉得“得不偿失”。
“二叔,烈普叔,到了康提城,你们有什么打算?”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周子轩觉得先把有些事儿说开为好。
“什么打算?这不是你来信让我们来的吗?”周烈山一头雾水。
“二叔,烈普叔,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即便我没叫你们来,到了康提城,我也会给你们提供帮助,保证你们在康提城的生活不低于青岩镇。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准备与我一起创业,还是准备另起炉灶?”
“你小子什么意思?”周烈山还没搞明白。
“如果准备与我一起创业,这新周氏的族长,就得我来当,周家的一切事情,得由我来做主!”周子轩自信满满地说道。
“哈哈哈……”听到周子轩的话,周烈山笑了,周烈普笑了,就是林周氏也笑了。惟一没笑的,就是子萱妹妹,她怔怔地坐着,似乎很有心事。
“你们觉得我是狂言**?”周子轩平静地问道。
“哎,子轩,我们知道你小子有奇遇。以后,说不定真还能成为家族的族长。不过,你现在不行,你太小了,别人不相信你,以后周家有人过来了,也没人服你。”
“那谁来当族长?”周子轩也不发火,还是温柔地问道。但内心却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情绪。
“在虎叔到来之前,我先暂时代着族长。”周烈山毫不迟疑地说道。
“东家,饭食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这时,诸葛承过来叫道。
“哎,来来来,诸葛药师,你们相互认识一下,这是我二叔周烈山,这是族叔烈普叔,这是我母亲林周氏,我去上趟厕所。”
尿遁,永远是最犀利的遁术。
“哎,各位东家的长辈好。”诸葛承虽然把周子轩叫“东家”,但这东家的长辈该叫什么,一时半会儿还难以理顺,因为俺老诸葛与这些人也是同龄人啊。
“哎,诸葛老先生,你叫子轩什么,东家?”林周氏先发现诸葛承的语言问题。
“是啊。有时,我也叫他公子,周公子。”诸葛承的语气很随和。
“哎……”林周氏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公子,周公子,那是自己的儿子吗?
“哎,这个,诸葛先生,子轩他平时做啥营生啊?”周烈山的见识不错,既然子轩是“东家”,请了人,那肯定是做了个什么事儿。此前在信中,这家伙只说他发展得不错,到了康提西城,到赤月街区某街某号找他,并没有说他在干什么。
“你们不知道周子轩在干什么?”轮到诸葛承瞪眼睛了。
“他离开青岩镇一年多了,只是写过两封信回来,但他信中又没说他在干什么营生,这不,趁他小解,我们问问你。免得我们啥也不知,着了他的道呢。”
“这个哦……”诸葛承看到周烈山与他的境界相当,周烈普还要低一点,顿时有了主意,“东家开了一个药行,门口有人排队购买的那个。其他的,你们还是问他吧。”诸葛承如此说道,他这是没法,他不知道周子轩的打算,更不知道周子轩与家族的关系,而诸葛承本人也是在家族关系中吃过亏的。
“药行?你是说周子轩开了个药行?”青岩镇的几人非常吃惊,药行,那是普通人能开的吗,即便是周家那个供奉、三品药师樊特川,也不敢轻易开呢。在青岩镇,也只有周家、年家、吴家、陈家等四家各开了一家药行,其他人要是敢开药行,要么亏得当裤子,要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的,周公子开了个药行,而且……还聘我作药行的驻店药师。”诸葛承说着,又不知不觉地漏了一点。他潜意识中想把自己顶在前头,为东家减轻负担。
“哦,诸葛先生,请问你是几星药师?”周列山问道,其实,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因为周烈山至少应该看得出,诸葛承的武道修为与他一样,说明是同境界之人,再加上别人是药师,其“地位”显然比周烈山高多了。
“二十年前,我就是三星药师。半个月前,在公子的指点下,我终于考过了四星药师。”诸葛承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青岩镇来的几人终于不再镇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