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任务劫杀眼前这支马队前,无论是一阵风还是铁狼队的首领跟马匪,都觉得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出发时,甚至他们想着一个前后夹击冲散大理马队的抵抗。
剩下就是虐杀所有幸存者,还有打扫战场。如果动作快一点,甚至他们能晚上赶回山寨吃晚餐。享受着大酒大肉的待遇,还有论功行赏捞点好处。
但眼前这些一阵风骑兵,被一支支铁箭射杀的场面,看的一阵风压阵的骑兵们,完全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要知道,他们可是威震西平的一阵风骑兵啊!
每次打劫时,只有他们屠杀对手的份。今天怎么反过来,轮到他们被人无情屠杀呢?这种颠覆他们心理准备的现状,令压阵的骑兵都感到发自内心的悲痛。
同样被这幕震惊的一阵风首领,还是很迅速的道:“二队,上,压制对方的弓箭手,将我们的人救回来!”
被打乱阵形的先锋队,此刻幸存的骑兵都在苦苦坚守。甚至不时,能看到对方两箭同时命中一个目标。这意味着,躲过左边射来的箭,也躲不过右边射来的箭。
望着后阵的骑兵赶来救援,一个躲在马尸后面的骑兵,望着刺穿脚掌的陷马钉。不顾危险起身吼道:“不要过来,有陷马钉!啊!”
刚吼出这句警示,一位盯上他的武卫,立刻将一枚铁箭直接送到他的胸膛之上。被射个对穿的骑兵,如同一具枯木般栽倒在马尸旁边。
而他的这声示警,还是令前来救援的骑兵,立刻扼住跨下的战马。想来他们也明白,这种会致战马伤残的恶毒之物,如果被身下的战马踩中。会有什么下场。
待在后面观望的一阵风首领,看到救援的骑兵突然停止前进,觉得非常的奇怪。等到一个骑士返回,通报了那位骑兵临死前喊出的示警。
一阵风的首领,终于明白刚才先锋军的骑兵,为何会从马背上栽下。想来那些防御的弓箭手。事先在地上抛埋了这种恶毒之物。这下就有点难办了!
就在他考虑如何破解陷马钉时,首批进攻的骑兵,除了几个挣扎着逃脱死亡。其余的人马,全部倒毙在那陷马钉抛洒的范围内,一股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在一阵风被赵孝锡给了当头一棒时,以凶悍不要命著称的铁狼队。经过短暂的错愕,立刻在独狼的命令下,发动了第一轮攻击。结果下场可想而知!
因为两支前后夹击的队伍,刚好被这道山梁给阻隔。除了能听到吵杂的喊杀给惨叫声。铁狼队丝毫不清楚,在那三个毙命的骑士身边,有一个陷马钉布下的防区。
结果同样被陷马钉搞乱阵形的铁狼骑士,也被防御他们的武卫弓箭手,当成活靶子般射杀。除了在原地留下近百具尸体,他们连马车拒马障前都没抵达。
同样由撤退的骑兵,带回了那里布了陷马钉消息的独狼。对于眼前这支大理马队,竟然连这种战阵之上。也很少用的东西都有,感到非常的震惊。
可再震惊又如何。什么好处没捞到,反倒把手下的骑兵损失了近百。这可是铁狼队成立以来,很少遇到的情况。最令独狼难堪的是,对方可是一人未损啊!
觉得这种情况非常棘手,不打通一道冲入防御阵地的通道,他们拿守在山梁上的人没任何办法。独狼看了一下带来的东西。最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立刻命令道:“集中所有带来的盾牌,下马步行过去,将地上的陷马钉给清除。其余弓箭手,负责给盾牌队提供掩护,压制对方的弓箭手射击。”
清楚不清理掉那些布下的陷马钉。他们铁狼队最大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好在此次出门,他的马队里面还是携带了不少铁皮盾。
将这些铁皮盾集中使用,还是能搭建一个两丈左右的盾阵。只要步行推进的骑兵,躲在盾阵后面,清理掉脚下的陷马钉,也能清理出一条便于骑兵冲锋的通道来。
虽说独狼也知道,眼前的守军不会轻易让他们清理陷马钉,肯定会利用弓箭骚扰。这意味着,清理陷马钉的骑兵肯定会有伤亡。可除了这办法,暂时他没想出第二个办法来。
在铁狼队拥有不容抗拒权力的独狼一声令下,几十个身材高大的骑兵。每人手持两张盾牌,步行到三百步之外,开始交替的树盾,形成一个铁皮盾阵。
随着这支铁皮盾出现,其余被抽调的弓箭手,则躲在铁皮盾后面,充当防御反击的力量。尽可能保证,那些清理陷马钉的骑兵安全。
望着缓缓逼进的盾阵,坐镇指挥的赵孝锡,看着一阵风那边。似乎还在苦思,破解陷马钉的办法。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对付这铁皮盾阵上。
看着那些防卫的弓箭手,准备实施射击,赵孝锡立刻道:“暂时停止射击,除非有把握必杀,不然不要无谓浪费箭支,放他们到两百步射程内。车弩手准备!”
这种铁皮盾阵,能够抵消武卫弓箭手射出的铁箭,却绝对抵挡不了车弩发射的弩箭。这种赵孝锡手下兵工作坊,试制出来的大杀器,刚好拿出来试验一下。
随着赵孝锡非常淡定的下达命令,几个躲在弩车后面的武卫,立刻将粗大的弩箭放入箭槽之中。负责发射的射手,则开始将弩箭对准逼进的盾阵中心。
一直盯着盾阵进展的独狼,看到盾牌手平稳推进了布有陷马钉的区域。除了两侧的盾牌手,不时被对方射伤,需要后面跟进的骑兵充当支援,一切都很顺利。
盾牌兵每前进一丈,就意味着盾牌阵范围内的陷马钉被清除。看着不断抛断道路两侧的陷马钉,独狼觉得他太聪明了,能想出这样的破解办法来。
只要盾牌兵将陷马钉,推进到那些拒马障前,独狼就会下令待命的骑兵冲锋。一举打碎那些障碍物,冲上那道山梁,将那里的人全部斩杀。
就在他被想象中的场面所兴奋时,一直盯着盾牌阵前进的赵孝锡,却非常冷酷的道:“听我命令,车弩手准备,弓箭手也准备。一旦盾阵破,弓箭手立刻补射。发射!”
缓慢的下达这些命令,随着‘发射’两字说出,这台看上去跟乘座人马车没多大分别的马车里。立刻射出六支粗大的弩箭,而站在盾阵后面的弓箭手,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唯独一个跟进的骑士,似乎认识这种东西是何物,尖叫道:“守城弩!”
不错!在他看来,能射出这种粗大弩箭的弓弩,大多都是布置在城墙这上的守城弩。当然,有些时候这种大型弩箭,也能充当攻城弩。
可他的声音再大再快,也快不过弩箭飞临盾阵的速度。六根粗大的弩箭,直接将重叠好的盾牌阵,倾刻间瓦解的干干净净。被弩箭射中的盾牌手,更是凭空飞到几尺外。
那胸口破开的大洞,加上散落在身边四分五裂的盾牌,无疑告诉这些错愕的盾牌手。碰上这种弩箭,就算再厚重的盾牌,也难保他们的性命。
盾牌阵被破,那些盾牌手就成了活靶子。随之而来的,就是早就等待多时,武卫弓箭手的索命之箭。一个个躲过弩箭的盾牌手,却死在了这小小的铁箭之下。
至于替他们充当防御的弓箭手,因为站在下方的原因,根本就没武卫弓箭手的优势多。同样处于武卫弓箭手猎杀的对象,这些盾牌手只剩下前进或后退两种选择。
有些被弩箭吓破胆的盾牌手跟弓箭手,只能亡命的往后面逃跑。一些被激发了凶性的盾牌手,却狂叫着往不远的车拒前冲来。
可地上的陷马钉,却让他们举步维坚。踩出陷马钉后,所有的凶悍都被破解。而对这种找死之人,武卫弓箭手要做的,就是替其补上一箭。
望着溃逃回来的手下,独狼也被先前出现的弩箭给震惊。谁会想到,这样一支队伍中,连这种大杀器都拥有呢?还是一次发射六枝弩箭的杀器!
别说这些手下举盾,就算他们身下战马,挨上这么一箭保证来个对穿。第一次碰到,如此强硬凶残的对手,独狼也第一次觉得了畏惧之心。
近有陷马钉,远有守城弩,占据地形优势的赵孝锡。很快在独狼心中,由一块香喷喷的大肥肉,变成一块带刺的硬骨头。是战是退,令独狼开始纠结起来!
相比独狼受创两次,终于不再显示他们凶悍不畏死的一面。继续待在安全线外,考虑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另一侧的一阵风,却想一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术。
看着铁狼队被打老实了,赵孝锡将视线望向了另一侧。跟铁狼队所处的位置不同,站在防守山梁中的赵孝锡,只能转头就能看到另一面的情况。
正是这道横梁,让铁狼队跟一阵风,没办法做到相互配合。打不了配合的他们,只能各凭本事,攻下他们进攻的一面防守。而一阵风,接下来又会使用什么战术进攻呢?()